第489章 猜忌(第2页)

 谢允心头一凛,知道风暴已至,他立刻躬身,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清晰道出——

 “回陛下,臣也略有所闻,但臣从未说出这种大逆不道之言啊!若说礼贤下士、虚怀若谷,谁能比得上陛下?臣当初怀章太子之事,是臣与陛下……”谢允谨慎地没有将当年谋划之事摆在明面上,转而婉转道,“若是臣有二心,又何必效忠陛下?都道是良禽择木而栖,微臣之心,天地可鉴,自追随陛下以来,唯知效忠陛下一人,此心此志,从未更改!”

 谢允言辞恳切,态度恭谨,极力撇清与怀章太子的任何联系。

 齐越静静地听着,他看着谢允低垂的头颅和恭敬的姿态,那份二十余载君臣相得的记忆涌上心头。

 谢允的解释合乎情理,似乎并无破绽。最终,齐越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不易察觉的松动,“朕自然信你,子诚。皇兄……他当年礼贤下士也是常情,只是时过境迁,有些旧事,不必再提了。你且退下罢。”

 “谢陛下明察!”

 谢允深深叩首,后背已是一片冷汗。他以为凭借多年的信任和清晰的解释,总算暂时渡过了这道险关。走出勤政殿时,他甚至微微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然而,帝王之心,却深如渊海,齐越那句“不必再提”,并非释然,而是更深的疑虑被暂时压下。他信谢允当时的忠诚,但谢允对怀章太子,真的毫无一丝旧情与愧疚?他到底是大哥一手提拔的人;以及他如此不遗余力扶持秦王,真的仅仅因为“立贤”吗?

 皇帝心中存疑,非要再试探他一遍方能放心,于是暗中收买了谢允身边一个深受信任、被视为心腹的门生——一位在吏部任职、前途看好的年轻官员。

 此人被谢允视为可托付衣钵的弟子,常在深夜书房对谈。

 几日后,一个寒凉的深夜,谢允的书房内,炭火融融,驱散着冬夜的寒气,案几上摆着几碟小菜和一壶温酒。

 连日来的压力让谢允身心俱疲,面对这个素来稳重、被视为接班人的心腹门生,他难得地卸下了几分心防,几杯温酒下肚,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门生察言观色,见谢允已有几分酒意,眼神迷离,便佯装关切地低声道,“老师,前日陛下召见,可是为了翰林院旧档和……那些无稽流言?学生实在忧心,那些人用心何其险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