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6章 有我无敌(141)(第2页)

 “这是用银矿钢做的投影装置,”陈铁推着个黄铜机器走进来,机器上的齿轮刻着郑和宝船的纹样,“华侨工程师们花了三个月才造出来,能把《坤舆全图》的每个细节都投射出来。”他转动齿轮,海疆图上突然亮起无数红点,“这些是散落在世界各地的红痣坐标,已经联系上的有两百三十七个,还在继续增加。”

 宴会进行到一半,电报员匆匆跑进来,手里举着份加急电报,是非洲马里帝国发来的:“黄金已运抵吉布提,请求派‘凤凰舰’护航至上海,另需十名农业专家指导‘不死稻’种植。”落款处画着个凤凰与新月的图案,旁边有行小字:易卜拉欣的儿子接任素丹,特赠鸵鸟羽毛笔一支,愿共书和平。

 “护航的事交给副舰长,”吴迪放下酒杯,凤钗的绿光在电报上跳动,“农业专家从金陵大学抽调,让阿秀带队,她熟悉稻种特性。”他看向黄先生,“文献馆的第一批展品,就用马里送来的黄金打造个凤凰鼎,刻上所有捐赠者的名字。”

 第二天清晨,吴迪带着《海疆图志》登上紫金山。天文台的观测台上,陈铁正在调试新的望远镜,镜筒上缠着从美洲带回的红绸。“这台镜能看到月球上的环形山,”工程师指着镜片里的光斑,“我们在镜片里嵌了凤钗的碎末,看星空时能看到淡淡的绿光,像老祖宗在指路。”

 望远镜转向赤道方向时,吴迪突然看到颗明亮的新星,在猎户座的腰间闪烁。“是去年发现的,”陈铁调出星图,“国际天文联合会给它起名‘凤凰星’,说是以‘凤凰舰’命名的,还邀请我们派代表去巴黎参加天文学大会。”

 山脚下的“环球文献馆”已经破土动工,工地上的红旗上印着凤钗与书籍的图案。馆长带着考古队正在清理地基,据说挖到了明代造船厂的木桩,上面还留着郑和宝船的榫卯痕。“要在地基里埋个‘时间胶囊’,”馆长捧着个青铜盒,“把凤钗的复制品、‘不死稻’的种子和各国的硬币放进去,五百年后再打开。”

 海军部的图纸室里,吴迪铺开新的军舰设计图,上面融合了郑和宝船的流线型船身与欧洲铁甲舰的炮塔布局,动力系统标注着“银矿钢蒸汽轮机”,旁边用红笔写着“可搭载飞机”。“英国的华侨工程师传来消息,”他指着图纸上的飞行甲板,“他们造出了能在军舰上起降的飞机,叫‘凤雏号’,下个月就能运回来试飞。”

 黑小虎突然冲进来说:“南洋华侨商会来电,说荷兰东印度公司想租用‘凤凰舰’护送商船,愿意用橡胶园的股份抵运费。”少年手里的电报上还粘着片橡胶叶,“他们说,只要挂着凤凰旗,海盗就不敢靠近。”

 阿秀带着农业专家登上前往非洲的邮轮时,码头上的孩子们往她的行李里塞了许多画,有紫金山的青蒿田,也有马里的黄金矿,最特别的一幅画里,黑皮肤的孩子和黄皮肤的孩子正一起收割“不死稻”,天空中的凤凰嘴里衔着稻穗和书本。“陈曦说,这叫‘种子的旅行’,”女医生命令开船的汽笛声,“等我回来,她要教我开飞机呢。”

 吴迪站在“凤凰舰”的甲板上,看着邮轮消失在海平面上,凤钗的绿光在海图上流淌,照亮了条新的航线——从南京到马里,再到南美,最后绕回欧洲,像个闭合的圆环。秦九指递来杯刚泡好的茶,茶叶是从火地岛带回的野生品种,泡开后竟在杯底沉成凤凰的形状。

 “欧洲的华侨发来邀请,”老九指的烟锅里飘出蓝烟,“说要在巴黎办个‘凤凰展’,把我们带回来的文物、种子、图纸都亮出来,让全世界看看华夏的新面貌。”他指着远处的船坞,“第二艘‘凤凰舰’已经开工,用的是安第斯山脉的金矿钢,比银矿钢更坚韧。”

 夕阳西下时,吴迪登上文献馆的脚手架,俯瞰着这座正在崛起的城市。紫金山的轮廓在暮色里像条沉睡的巨龙,长江上的货轮往来如梭,汽笛声与凤凰旗的猎猎声交织在一起。他握紧掌心的凤钗,绿宝石里映出无数张面孔——郑和的船队、靖南王的后裔、老烟枪的学生、世界各地的华侨,还有码头上那些举着鲜花的孩子。

 远处的海军部突然响起礼炮声,是“凤雏号”飞机首飞成功的信号。吴迪抬头望去,银灰色的飞机正掠过金陵饭店的楼顶,机翼上的凤凰标志在晚霞中闪着光,像只真正的凤凰在天空中翱翔。他知道,这还远远不是结束。

 文献馆的典籍需要整理,海军的舰队需要扩建,“不死稻”要种遍全球,华侨的联合需要巩固……更遥远的星空中,“凤凰星”还在等待人类的探访。但他心里充满了力量,因为脚下的土地已经苏醒,身边的人们正带着凤钗的信念继续前行,而那枚小小的绿宝石,终将指引着华夏的航船,驶向更辽阔的星海。这场由凤钗开始的传奇,显然还有更漫长的岁月,更壮丽的征程,在等着用几代人的双手去编织,去创造。

 紫金山的秋枫染红了半边天,文献馆的穹顶在红叶映衬下像颗巨大的蓝宝石。吴迪站在馆前的广场上,看着工人们将最后一块银矿钢牌匾嵌进门楣,上面“环球文献馆”五个金字是用马里的黄金熔铸的,在阳光下闪着温润的光。凤钗被他别在胸前的口袋里,绿宝石透过布料与牌匾的反光交相辉映,像有只凤凰在衣襟上振翅。

 黑小虎正带着群孩子参观“凤凰舰”的模型展,少年已经长成了挺拔的青年,帆布包换成了皮质公文包,里面却还装着那枚火地岛的鲸骨哨。“这是穿越巴拿马运河时的航线,”他指着模型底座的暗格,“里面藏着陈铁工程师画的图纸,用的是‘凤糖稻’纤维做的纸,百年不腐。”孩子们的小手在模型的炮管上轻轻抚摸,左耳朵后有几颗新点的红痣,是家长特意请老华侨用朱砂点的。

 阿秀从非洲回来后,就在紫金山上开辟了草药园,青蒿与金鸡纳霜沿着山坡种成两道绿线,中间的小径用银矿钢的碎屑铺就,在月光下会泛出淡淡的光。“马里的农民学会了育秧,”她摘下片青蒿叶,指尖沾着草汁的清香,“他们用凤凰图腾的陶罐储存种子,说这样能保佑收成。”草药园的篱笆上爬满了从美洲带回的牵牛花,紫色的花瓣在风中展开,像无数只小喇叭在吹奏。

 木勇成了文献馆的馆长助理,每天的工作是给世界各地的华侨回信。他的办公桌上摆着个特别的笔筒,是用伦敦带回的阿姆斯特朗炮零件做的,里面插着三支笔:中国的狼毫、欧洲的羽毛笔、非洲的鸵鸟毛笔。“昨天收到巴黎华侨的信,”他扬了扬手里的信纸,“他们在塞纳河畔建了个‘凤凰亭’,亭柱上刻着《坤舆全图》的摘要,每天都有华人去那里读报。”

 海军部的船坞里,第二艘“凤凰舰”正在安装龙骨,工人们喊着从郑和宝船时代流传下来的号子,节奏与蒸汽锤的轰鸣奇妙地融合。陈铁的女儿陈曦穿着一身水兵制服,正用游标卡尺测量银矿钢的厚度,她的凤凰吊坠在阳光下晃来晃去,与舰艏的雕塑遥相呼应。“下个月就要下水试航了,”小姑娘的声音带着自豪,“我设计了个新的导航系统,把星盘和无线电结合起来,就算在北极也不会迷路。”

 黄先生的书房里,新到的电报堆成了小山,最上面一封来自北极探险队:“已抵达北纬88度,‘不死稻’在科考站温室里首次结实,谷粒泛银光,特寄回样本。”电报旁边放着个银制的盒子,里面装着从世界各地收集的红痣拓片,有老人的、孩子的、男人的、女人的,拼成了一幅完整的凤凰图案。

 “海疆委员会决定组建环球科考队,”老先生用银矿钢拐杖敲了敲地板,“第一站去南极,把‘凤凰星’的坐标刻在冰原上;第二站去非洲,帮马里建铁路;最后沿着郑和的航线回到南京,正好是五百年整。”他从书架上抽出本新出版的《凤钗传奇》,作者栏写着“吴迪等着”,扉页上印着所有牺牲者的名字:阿鸾、赵影子、木承宇、木婉……

 科考队出发那天,紫金山下的火车站挤满了送行的人。列车的车头被漆成了凤凰的形状,车轮的轮毂用银矿钢打造,转动时会发出清脆的响声,像风铃在歌唱。吴迪站在月台上,看着队员们登上列车,陈曦正将一面微型凤凰旗插在行李架上,旗角与窗外的红叶相映成趣。

 “北极的冰芯样本要记得带回来,”阿秀往陈曦的背包里塞了包青蒿籽,“听说那里的冻土能保存种子千年,正好试试我们的‘不死稻’。”黑小虎则把那枚鲸骨哨交给木勇:“在北极遇到白鲸,吹这个调子,它们会给你们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