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0章 无忧无律(25)(第2页)

 打开盒子,里面放着半本日记和一支注射器。日记里记载着爷爷和奶奶的研究成果:蛇母是史前文明创造的生物武器,脑核里的基因序列能改造任何生物,守蛇人是史前文明的后裔,负责看管这些武器。而那支注射器里,装着奶奶提取的守蛇人血脉基因,标签上写着:“仅能使用一次,注入者将获得控制蛇母的能力,但代价是生命”。 

 吴悠的手指颤抖着抚摸注射器,远处的祭坛传来赵老板的狂笑:“蛇母大人,您的仆人即将唤醒您!”血玉髓的光芒越来越亮,岛上的黑袍人开始往脑核周围倒绿色的液体,与潜艇里的毒液相同。 

 他知道不能再犹豫了。将半本日记藏进山洞,吴悠握紧注射器和脑核,深吸一口气,朝着祭坛的方向冲去。悬崖下的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震天的响声,像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决战助威。 

 岛上的黑袍人发现了他,纷纷举起武器。吴悠没有退缩,他将第西块脑核高高举起,脑核在血玉髓的光芒中发出嗡鸣,与祭坛的蛇纹阵图产生共鸣。赵老板转身看向他,青铜面具下的眼睛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成了狰狞的笑容:“来得正好,就让你亲眼见证蛇母大人的觉醒!” 

 吴悠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血玉髓中央的脑核上,那里的螺旋符号己经开始旋转,与他胸口的怀表形成了某种神秘的联系。他知道,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 

 吴悠冲过黑袍人防线的瞬间,怀里的第西块脑核突然挣脱手掌,朝着血玉髓的方向飞去。两块黑色碎片在红光中碰撞、融合,螺旋符号如同活物般缠绕交织,发出的嗡鸣让整个小普陀岛都在震颤。赵老板的青铜面具在震波中裂开细纹,露出底下半张被鳞片覆盖的脸——他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蛇化,显然早己注射过蛇母基因。′i·7^b-o_o^k/.*c.o\m′ 

 “守蛇人的血脉果然能加速融合!”赵老板的嘶吼里混着蛇信的嘶嘶声,他身后的黑袍人纷纷扯下兜帽,每个人的脖颈都盘踞着墨绿色的血管,像有小蛇在皮肤下游动。这些人不是被胁迫的,而是自愿接受了基因改造,成为蛇母的“预备容器”。 

 吴悠将注射器攥在手心,针尖刺破掌心的痛感让他保持清醒。爷爷日记里的警告在脑海回响:“血脉融合不可逆,三日内将彻底蛇化”。但血玉髓中央的脑核己经开始膨胀,表面渗出的金色液体滴落在祭坛石缝里,催生出半蛇半人的畸胎,它们的指甲里还嵌着博物馆展品的青铜碎屑——显然是用文物残片催化的速生体。 

 “用你的血完成最后一步!”赵老板突然扑过来,他的手臂己经化作蛇尾,鳞片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光泽。吴悠侧身躲过,注射器在缠斗中刺入赵老板的蛇尾,绿色药剂瞬间逆流而上。赵老板发出凄厉的惨叫,蛇尾上的鳞片开始脱落,露出底下溃烂的血肉,那些自愿改造的黑袍人也同时倒地抽搐,皮肤下的血管纷纷爆裂。 

 “奶奶的药剂是基因抑制剂!”吴悠恍然大悟。日记里说的“代价是生命”,指的是蛇母基因携带者。他趁机冲向血玉髓,却发现融合后的脑核己经长出触须,触须顶端的吸盘正吸附在血玉髓表面,贪婪地吸收着红色玉石的能量,祭坛石缝里的畸胎数量己经超过百只,正朝着他爬来。 

 血玉髓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空洞,洞底刻着守蛇人的星图,与爷爷怀表内侧的图案完全重合。吴悠将怀表按在星图中央,表盘突然弹出十二根细针,精准地刺入脑核的十二个节点。触须的蠕动瞬间停止,金色液体开始倒流,畸胎们像被抽走

骨头般瘫软在地,化作腥臭的粘液。 

 “你在干什么!”赵老板挣扎着爬起来,蛇尾的溃烂己经蔓延到胸口,“那是关闭脑核的‘锁星针’!守蛇人就是用这个困住蛇母大人的!”他试图拔掉细针,手指却在接触怀表的刹那冒出黑烟——守蛇人的血脉能克制蛇母基因。 

 吴悠没有理会他,矿灯扫过血玉髓的裂缝,发现洞壁上刻着第五座祭坛的秘密:血玉髓并非天然玉石,而是史前文明用蛇母毒液凝固的“基因监狱”,一旦脑核吸收过量能量,监狱就会爆炸,将周围百里的生物全部改造成畸胎。赵老板要的根本不是唤醒蛇母,而是制造基因武器。 

 怀表的指针突然疯狂倒转,脑核表面的螺旋符号开始淡化。吴悠感到一股巨力从怀表传来,顺着手臂蔓延至全身,眼前浮现出无数破碎的画面:史前文明的实验室里,穿白袍的人将蛇形生物关进玉髓监狱;守蛇人用青铜刀斩杀失控的畸胎;爷爷和奶奶将脑核碎片分散到十二处……这些画面像基因记忆般刻在血脉里。 

 “原来守蛇人是实验员的后裔。”吴悠的视线穿透脑核,看见碎片深处藏着段光影——是史前文明的最后记录:“蛇母实验失败,启动‘十二重狱’计划,守狱者血脉与监狱绑定,永不得解脱”。光影的最后,一颗陨石撞击地球的画面与蛇母星的坐标重叠。 

 赵老板突然用蛇尾缠住吴悠的脚踝,溃烂的血肉蹭到他的皮肤,留下灼烧般的痛感。“同归于尽吧!”他按下藏在面具里的引爆器,祭坛周围的黑袍人尸体突然膨胀,皮肤下透出绿光——他们的体内被植入了微型炸药,里面填满了蛇母基因粉末。 

 吴悠猛地将怀表从血玉髓里拔出来,锁星针带着十二道金线脱离脑核,重新缩回表盘。脑核失去束缚,再次开始膨胀,金色液体喷溅在炸药上,绿色光芒瞬间变成紫色。他抓住还在挣扎的赵老板,将他推向正在爆炸的尸体群,自己则抱着半融合的脑核纵身跃下祭坛,跳进洱海。 

 冰冷的湖水扑灭了身上的火星,但皮肤接触过赵老板溃烂处的地方开始发烫,浮现出与赵老板相同的鳞片。吴悠知道自己被感染了,奶奶的抑制剂只能克制外来基因,无法清除接触性感染。他摸出注射器,里面还剩半管药剂,这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脑核在怀里发出微弱的蓝光,吴悠的矿灯照向水面,发现周围的湖水正在变色,无数小鱼翻着肚皮浮上来,身体扭曲成蛇形——爆炸的基因粉末己经扩散到水里。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找到第六座祭坛的“净化池”,日记里说那里的泉水能中和蛇母基因。 

 怀表的指针指向洱海东岸的鸡足山,那里的山势在月色下呈现出蛇形,与第六座祭坛的星图对应。吴悠忍着鳞片生长的剧痛,朝着鸡足山的方向游去,身后的小普陀岛在爆炸声中化为火海,紫色的烟雾如同巨大的蛇信,在夜空中吞吐。 

 游出约一公里后,吴悠抓住块漂浮的木板,上面刻着蛇徽会的标记,显然是从赵老板的渔船上炸飞的。木板背面的地图标注着第六至第八座祭坛的位置,其中第六座在鸡足山的祝圣寺地宫,那里的净化池与“澄江号”沉船的铜链相连。 

 “‘澄江号’上有克制基因的铜链。”吴悠突然想起潜艇里的沉船照片,那些铜链的材质与爷爷的青铜刀相同,都是史前文明的“基因克星”。他将木板当作出水工具,奋力划向岸边,每划一下,手臂上的鳞片就蔓延一分,指尖己经开始变得像蛇爪。 

 鸡足山的轮廓在晨雾中越来越清晰,祝圣寺的金顶在朝阳下闪着金光。吴悠拖着感染的身体爬上山坡,寺门口的石狮子嘴里含着的石球引起了他的注意——石球表面的纹路与脑核的螺旋符号完全相反,显然是守蛇人设置的结界标志。 

 他刚走进寺庙,就被一个扫地的老僧拦住。“施主身上有蛇腥气。”老僧的扫帚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尘土突然立起,组成倒转蛇纹阵,“第六座祭坛的钥匙,只给清白之人。” 

 吴悠的鳞片在阵中发出刺痛,他知道这是最后的考验,于是掏出半管抑制剂,毫不犹豫地注入颈部。药剂流动的瞬间,鳞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但剧烈的疼痛让他差点栽倒。老僧点点头,扫帚指向大殿后的禅房:“净化池在地下三层,小心池里的‘洗髓虫’,它们只认守蛇人的血脉。” 

 禅房的地板下果然有通道,石阶两侧的壁龛里放着青铜灯台,灯油燃烧时发出的香气能抑制蛇母基因。吴悠走到底层,发现净化池其实是个天然温泉,池底铺着密密麻麻的铜链,与“澄江号”的铜链同款,水面漂浮着无数白色的小虫,身体半透

明,正啃食着落入池中的鳞片。 

 “洗髓虫以蛇母基因为食。”他脱下衣服跳进池里,小虫们立刻围拢过来,接触皮肤的地方传来轻微的刺痛,但鳞片消退的速度明显加快。池中央的石台上放着第六块脑核碎片,旁边的青铜盘里刻着第七座祭坛的位置:丽江玉龙雪山的冰川溶洞,那里藏着史前文明的基因库。 

 吴悠刚抓住第六块脑核,温泉的水突然开始沸腾,洗髓虫纷纷沉入池底。他的矿灯扫向池壁,发现刚才还空无一物的壁画上,突然浮现出蛇徽会的标记——是赵老板的余党追来了。他们的脚步声在通道里回响,还夹杂着某种机械运转的声音,像是在搬运重型设备。 

 “把脑核交出来!”通道口出现几个穿防化服的人影,手里拿着喷射器,罐子里的绿色液体在灯光下泛着与赵老板溃烂处相同的光泽。吴悠迅速抓起池边的铜链,发现这些铜链能像鞭子一样挥舞,接触到防化服时,表面立刻冒出白烟。 

 防化服的面罩下露出张年轻的脸,眼睛里布满血丝,嘴角挂着与赵老板相同的狞笑:“赵老板说了,就算他死了,也要让蛇母大人降临。”喷射器的绿色液体喷在铜链上,发出滋滋的响声,铜链的光泽明显黯淡下去。 

 吴悠突然想起老僧的话:“洗髓虫只认守蛇人的血脉”。他抓起一把洗髓虫扔向防化服,小虫们立刻钻进面罩的缝隙,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防化服里的人开始抽搐,皮肤从面罩的缝隙里挤出来,迅速长出鳞片,最终化作畸胎倒在地上。 

 通道深处传来更多的脚步声,吴悠知道不能久留。他将第六块脑核与怀里的半融合碎片拼在一起,两块碎片接触的瞬间,突然投射出三维地图——是整个云南的地下溶洞网络,其中一条红色线路从玉龙雪山延伸至西藏,终点标注着“蛇母星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