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1章 归墟迷途(56)(第2页)
归墟的方向渐渐清晰,底渊的地脉基石泛着淡黑的光,像是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沈砚知道,新的冒险已经开始,而这本记录着民俗与守护的《东海渔民俗志》,还会继续写下去,直到九州地脉永远安宁,直到所有的浊气都被净化。
前往归墟的海路比预想中颠簸,刚过东海与归墟的交界线,船身就开始剧烈晃动——不是浪涛所致,而是海底地脉在震颤。小鲛人突然从水里跃出,浊海珠的蓝光映出骇人的景象:归墟边缘的地脉节点“流沙脉”,原本泛着金光的沙脉眼此刻蒙着层黑霜,沙层下的“蚀脉虫”正疯狂啃咬地脉连线,黑色的浊液顺着连线往九州方向蔓延,像是大地裂开的伤口。
“是‘地脉浊流’!”水婆举起水心镜,镜光穿透海水,照得更深远——流沙脉的守脉人后裔“阿吉”正举着守沙刀抵抗蚀脉虫,刀身的金光却越来越弱,沙脉眼旁的沙卫遗迹已经被浊流淹没,只露出半截残破的石碑,上面刻着的“镇沙符”正慢慢褪色。
沈砚立刻做出决定:“分三队行动!我、苏晚娘、小鲛人去流沙脉救阿吉,顺便取流沙脉的地脉阳气;水婆、卓青去极北冰原,冰脉灵是九州地脉的‘寒阳眼’,必须保住它的阳气;海桩翁、施伯、陈阿公带着渔民去云梦泽,泽精是‘温阳眼’,那里的地脉连线最脆弱,不能被浊流断了!三日后在归墟底渊入口汇合,带齐七处地脉阳气,才能找镇渊石!”
众人立刻分头出发。沈砚一行人驾着小船往流沙脉赶,小鲛人用浊海珠在前方开路,蓝光所过之处,蚀脉虫纷纷退散。靠近沙脉眼时,远远就看到阿吉被浊流困在沙卫遗迹的石碑旁,守沙刀插在沙里,刀身的金光只剩微弱的一点,周围的蚀脉虫像黑色的潮水,不断往他身边涌。
“阿吉!我们来了!”沈砚纵身跳下船,举起青铜箭,箭身的金光射向蚀脉虫,虫群瞬间被驱散。苏晚娘趁机撒出盐神玉粉末,粉末落在浊流上,浊流瞬间凝固成黑冰,又很快融化,却暂时挡住了它的蔓延。小鲛人跳进浊流,浊海珠的蓝光融入其中,浊流里的蚀脉虫纷纷死去,浊液也渐渐变得清澈。
阿吉瘫坐在沙地上,手里还攥着块沙脉晶:“浊流是从归墟底渊涌来的,里面裹着‘浊地灵’,能钻进地脉里啃咬连线……沙脉的阳气快被吸光了,再晚一步,流沙脉的地脉就彻底断了!”他指着沙脉眼中央的“沙阳晶”,晶体内泛着淡金的光,正是流沙脉的地脉阳气所在,只是晶表面爬满了黑色的浊纹。
“得用三灵之力净化沙阳晶,再用青铜箭引阳气出来!”苏晚娘掏出船灵附着的定海号船板,水藻灵的净水柱绕着船板流淌,盐晶灵的盐晶珠悬浮在晶旁,三灵的光交织成网,罩住沙阳晶。沈砚举起青铜箭,箭尖的金光对准沙阳晶的核心,轻轻一刺——淡金的阳气顺着箭身涌出,在空中凝成一枚“沙阳符”,符面上刻着流沙脉的地脉纹路。
阿吉接过沙阳符,小心翼翼地收进布囊:“我跟你们一起去归墟!流沙脉的守脉人不能只看着别人守护,我也能帮忙!”沈砚点点头,阿吉熟悉地脉走势,有他在,找镇渊石会更顺利。
与此同时,水婆和卓青也抵达了极北冰原。冰脉灵的栖息地“冰脉洞”已经被浊流冻住,洞口的冰灯全灭了,只有冰脉灵的虚影在洞内焦躁地转圈,身上的蓝光越来越弱,周围的冰壁上爬满了“冰浊虫”,虫身泛着黑,正不断吸着冰脉灵的阳气。
“冰脉灵被冰浊虫缠上了,得先灭了虫,再点亮冰灯,才能引阳气!”卓青翻着《水神志》,里面记载着极北的“冰灯祭”:用冰脉灵的寒气、鲛人泪、火珊瑚粉混合,做成冰灯芯,点燃后能驱散冰浊虫,唤醒冰脉灵的阳气。
水婆立刻掏出火珊瑚粉,卓青用桃木剑刮下冰脉灵虚影旁的冰屑,小鲛人之前留下的鲛人泪还剩些,三者混合后,搓成细小的灯芯,插进洞口的冰灯里。水婆举起水心镜,镜光聚成一点,点燃了灯芯——淡蓝的火光瞬间亮起,冰壁上的冰浊虫纷纷融化,冰脉灵的虚影也渐渐变得清晰,发出愉悦的鸣叫。
冰脉灵对着两人轻轻摆动,洞内的“冰阳晶”泛出耀眼的蓝光,一枚“冰阳符”从晶中飞出,落在卓青手中。“冰脉的阳气保住了!”卓青握紧冰阳符,与水婆相视一笑,立刻驾着船往归墟赶,路上还得去岭南瘴地接应海桩翁他们。
海桩翁一行人在云梦泽遇到了更大的麻烦。泽精的栖息地“泽心岛”被浊流淹没,岛上的“泽阳晶”被一只“浊泽兽”守护着,兽身由浑浊的湖水和水草组成,嘴里吐着黑色的瘴气,渔民们的渔叉一碰到瘴气就会生锈,根本靠近不了。
“浊泽兽怕‘泽神祭’的阳气!”陈阿公突然想起云梦泽渔民的古老仪式,“每年端午,我们都会在泽心岛撒‘泽神米’,用艾草、菖蒲、雄黄混合,能驱邪祟!我们船上还有些,正好能用上!”
施伯立刻将泽神米撒向浊泽兽,米一碰到兽身,就燃起淡绿的光,兽发出一声嘶吼,身体开始融化。海桩翁敲响潮音鼓,鼓音里混着《泽神祭》的调子,泽精的虚影从湖水中浮现,对着浊泽兽喷出淡蓝的水箭,兽身彻底消散在湖水中。
泽心岛的浊流渐渐退去,泽阳晶泛出淡金的光,一枚“泽阳符”飞出,落在海桩翁手中。“云梦泽的阳气也拿到了!”陈阿公笑着擦了擦汗,渔民们纷纷欢呼,驾着船往归墟赶,路上还顺路去了岭南瘴地、嵩山灵核洞、琅琊台鲛人冢、衡山祝融泉,集齐了剩下四处地脉的阳气符——岭南的“瘴阳符”、嵩山的“核阳符”、琅琊台的“鲛阳符”、衡山的“火阳符”。
三日后,众人在归墟底渊入口汇合,七枚地脉阳气符在掌心泛着不同颜色的光,聚在一起时,自动组成一个圆形的“地脉光阵”,阵中心映出归墟底渊的路线图,镇渊石藏在底渊最深处的“镇渊殿”,殿外被“浊灵母巢”包裹着,母巢泛着浓黑的浊气,无数细小的浊灵在巢周围游动,像是守护兽。
“镇渊殿的门需要七阳符同时激活,才能打开,”阿吉指着光阵中的路线图,“但浊灵母巢会不断释放浊灵,我们得有人引开母巢的注意力,才能趁机激活光阵!”
渔民们纷纷举起渔叉:“我们来引开浊灵!你们去开殿门!”陈阿公拍着胸脯:“我们渔民在海里讨生活这么多年,还怕这些小虫子不成!”海桩翁敲响潮音鼓,鼓音振奋人心,渔民们驾着小船,朝着浊灵母巢驶去,渔叉、渔网、甚至是船桨,都成了他们的武器,浊灵被他们引向远处,母巢周围暂时空了出来。
沈砚抓住机会,带着苏晚娘、水婆、卓青、阿吉、小鲛人,朝着镇渊殿跑去。七枚地脉阳气符在掌心亮起,光阵对着殿门飞去,门身上的“镇渊符”瞬间被激活,殿门缓缓打开,里面泛着淡金的光,一枚半人高的黑色石头悬浮在殿中央,正是归墟镇渊石,石表面刻着上古地脉符文,泛着柔和的光,只是石底缠着几缕黑色的浊丝,是浊灵母巢的余孽。
“快用三神信物和三灵之力净化镇渊石,再引七阳符的阳气进去,就能彻底镇住归墟底渊的浊流!”卓青大喊,水婆举起水心镜,淡蓝的光射向镇渊石;沈砚举起青铜箭,金光与蓝光交织;海桩翁(刚赶过来)敲响潮音鼓,绿光融入其中。三神信物的光包裹着镇渊石,石底的浊丝渐渐消散。
船灵、水藻灵、盐晶灵的光注入镇渊石,石表面的符文越来越亮,七枚地脉阳气符自动飞向石头,融入其中。镇渊石发出一声沉闷的轰鸣,淡金的光从石中涌出,顺着归墟底渊的地脉连线蔓延,所过之处,浊流纷纷退散,蚀脉虫、冰浊虫、浊泽兽等邪祟瞬间被净化,归墟底渊的地脉基石也重新泛起金光,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可就在这时,镇渊石突然剧烈震动,石表面的符文开始闪烁,淡金的光中泛出一点极淡的黑——石芯里还藏着一缕“万浊之源的本源丝”,是之前封万浊之源时漏网的,此刻被镇渊石的阳气惊动,开始在石芯里躁动。
小鲛人突然跳进镇渊石的光中,浊海珠的蓝光与石的金光交织,试图压制本源丝。可本源丝的力量比想象中更强,石表面的符文开始褪色,淡金的光也渐渐变弱。“得有人进去石芯,用守护之心彻底净化本源丝!”阿吉突然喊道,“镇渊石认守脉人的血脉,我是流沙脉的守脉人,我去!”
“不行!太危险了!”沈砚想拉住他,阿吉却已经纵身跳进镇渊石的光中,身影渐渐融入石内。石芯里传来阿吉的声音:“归墟的守护不是某个人的事,是所有人的事!我是守脉人,这是我的责任!”
镇渊石的光突然暴涨,本源丝的黑气彻底消散,石表面的符文重新变得清晰,泛着比之前更亮的金光。阿吉的身影从石中浮现,虽然虚弱,却笑着说:“没事了……本源丝净化了……归墟底渊安全了……”
众人松了口气,瘫坐在殿内,渔民们也赶了过来,看到镇渊石的金光,纷纷欢呼起来。可就在这时,归墟底渊的深处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震动,镇渊石的光映出远处的景象:归墟与黑海的交界处,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缝,裂缝中泛着极淡的灰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孕育,比之前的任何邪祟都更隐蔽。
水婆举起水心镜,镜光试图穿透裂缝,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这是……‘界隙浊灵’,是两个海域的浊气交融生的,比之前的都更难对付……看来我们的守护,还没结束……”
沈砚握紧青铜箭,看着裂缝的方向,心里没有丝毫退缩。他翻开《东海渔民俗志》,在空白页上写下:“归墟镇渊石激活,净化本源丝,归墟底渊暂安;然归墟与黑海交界处现界隙,藏界隙浊灵,需寻‘界隙镇符’方可封;符藏于两海交界的‘界碑岛’,需守脉人、水神之后、盐神之后、海神之后合力开启,且需两海的地脉阳气共鸣……”
卓青翻着《水神志》和《沉城盐工录》,两本书的书页自动翻到记载界碑岛的页面,上面画着界碑岛的轮廓,岛中央立着块巨大的界碑,碑上刻着“海墟分界”四个字,界隙镇符就嵌在碑顶,被“双海灵”守护着——双海灵是东海与归墟的地脉灵融合而成,认双海的守护者。
小鲛人对着界隙的方向吐了个水泡,水泡里映出界碑岛的景象:岛周围的海面上泛着淡金和淡蓝交织的光,正是两海的地脉阳气,只是岛上的双海灵正被界隙浊灵缠着,身影越来越淡。
“我们得去界碑岛!”沈砚站起身,对着众人喊道,“界隙浊灵要是钻出来,东海和归墟的地脉都会被污染,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渔民们纷纷点头,陈阿公扛起渔叉:“走!我们跟你们一起去!守护东海和归墟,也是我们的责任!”海桩翁敲响潮音鼓,鼓音传遍镇渊殿,三神信物的光、三灵的光、七枚地脉阳气符的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带,朝着界碑岛的方向延伸。
众人驾着船离开镇渊殿,归墟底渊的地脉基石在身后泛着金光,像是在为他们送行。小鲛人在船头跳跃,浊海珠的蓝光映出界碑岛的方向,那里的淡金与淡蓝光越来越亮,却也隐约能看到界隙浊灵的黑影在光中晃动。
沈砚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东海渔民俗志》,书页上的字迹带着墨香,记录着从归墟到黑海,再到归墟底渊的每一场守护。他知道,新的挑战已经在界碑岛等着他们,界隙浊灵、双海灵、界隙镇符,还有两海地脉阳气的共鸣,每一步都充满未知,但只要身边这些伙伴还在,只要守脉人的信念还在,只要渔民们的守护之心还在,就没有闯不过的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