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7章 归墟迷途(92)(第2页)
走到出口处,吴邪回头望去,只见断因戟在灵汐手中发出微弱的红光,与远处海面上的一道黑影遥相呼应。他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灵汐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握紧断因戟,低声说:“别担心,有我们在,不会让混沌再回来的。”
众人踏上阳间的海滩,阳光洒在身上,却驱不散心中的阴霾。胖子瘫坐在地上,喘着气说:“这下总该结束了吧?我可不想再跟什么罗睺、混沌老祖打交道了。”三叔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愿吧,但影盟还没彻底消灭,我们得小心。”
吴邪看着手中的归墟印,印身的金光渐渐稳定下来。他知道,就算混沌核心被摧毁,罗睺的威胁也还在,断因戟上的异常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们必须找到彻底封印罗睺的方法,否则三界迟早还会陷入混沌。
灵汐走到他身边,指着远处的海面:“老鲛人说,东海的蓬莱岛藏着关于罗睺的秘密,或许那里有答案。”吴邪点点头,看向张起灵,他正望着断因戟出神,眼神复杂。
“走吧,去蓬莱岛。”吴邪率先迈步,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身后的大海平静无波,但谁也知道,那平静之下,还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断因戟在灵汐手中轻轻颤动,像是在回应着某种遥远的召唤,又像是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
船行至东海深处,海面渐渐笼上一层淡紫色的雾,雾里飘着细碎的光粒,像被揉碎的星子。灵汐握着断因戟的手越来越紧,戟身偶尔传来细微的震动,像是在回应雾中的某种召唤。“这是‘蓬莱幻雾’,寻常船只进去就会迷失方向,只有鲛人能凭血脉感知真路。”她从怀中取出片半透明的鱼鳞,鱼鳞遇雾即亮,在前方画出一道淡蓝色的轨迹。
吴邪扶着船舷,归墟印在掌心泛着微光,雾中隐约传来女子的歌声,婉转缠绵,像《聊斋·罗刹海市》里描写的“声如莺啭,清越可听”。可这歌声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他刚想提醒众人,胖子突然眼神涣散,朝着船边走去,嘴里喃喃着:“阿莲……我来陪你了……”
“不好!是海画皮!”灵汐急忙甩出鲨鱼骨剑,剑刃划破空气,歌声戛然而止。胖子猛地回过神,抹了把脸上的冷汗:“他娘的!刚才看见个穿红裙的姑娘,差点就跳下去了!”
三叔掏出罗盘,指针疯狂打转:“这雾里的精怪能勾人执念,把心里最想的人画成幻象,引着人投海。~x/w+b!b′o¢o?k_..c/o`m,《聊斋》里的画皮鬼是剥人皮,这海画皮是用海草织幻像,更邪门!”
话音刚落,雾中突然浮现出数十个模糊的人影,有老有少,都是众人心里牵挂的人——吴邪看见了解连环,三叔看见了陈文锦,张起灵则看见了一个穿着张家服饰的少年。人影伸出手,声音带着蛊惑:“过来吧,这里没有痛苦……”
张起灵握紧黑金古刀,眼神却有了片刻的恍惚。吴邪赶紧将归墟印的金光罩在他身上,金光闪过,少年的幻象瞬间消散。“别被幻象骗了!这些都是海画皮织出来的!”他大喊着,将金光扫向其他人,胖子和三叔的幻象也随之消失。
灵汐吹动珊瑚哨,雾中突然掀起一阵风浪,海画皮的真身暴露出来——是一群半人半鱼的精怪,身上披着用海草织成的“人皮”,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两道漆黑的缝隙。它们见幻象被破,发出尖锐的嘶鸣,朝着渔船扑来。
张起灵纵身跃起,黑金古刀红光暴涨,一刀砍断最前面的海画皮的“人皮”,里面的海草瞬间枯萎。吴邪趁机用归墟印净化雾中的邪气,淡紫色的雾气渐渐消散,露出远处一座悬浮在海面上的岛屿——正是蓬莱岛。
“终于到了!”胖子兴奋地大喊,刚想加快船速,蓬莱岛周围突然升起一道透明的屏障,屏障上泛着七彩的光,像是用彩虹织成的。老鲛人(之前在墓中幸存,悄悄跟上了船)叹了口气:“这是‘雾隐阵’,需要‘蓬莱仙芝’和‘鲛人泪’才能打开。仙芝长在岛东的日升崖,有赤鲤精守护。”
众人登上蓬莱岛的浅滩,岛上长满了奇花异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一座陡峭的山崖,崖顶泛着金光,正是日升崖。崖下是一片清澈的潭水,水里游动着数十条红色的鲤鱼,鳞片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那就是赤鲤精。”灵汐指着潭水,“寻常赤鲤百年成精,这些赤鲤己经活了千年,能吐火引水,被混沌气影响后,变得异常暴躁。”她刚说完,潭水突然沸腾起来,一条丈长的赤鲤从水里跃出,嘴里喷出一团火焰,朝着众人袭来。
胖子举起火焰喷射器,蓝色的火焰与赤鲤的火焰碰撞,发出“轰隆”一声巨响。张起灵趁机绕到崖后,发现日升崖的石壁上长着一株通体雪白的灵芝,正是蓬莱仙芝。他刚想采摘,赤鲤突然调转方向,用尾巴拍向石壁,石壁裂开一道缝隙,仙芝眼看就要掉下去。
吴邪掏出归墟印,金光射向赤鲤,赤鲤的动作瞬间迟滞。灵汐趁机射出鲨鱼骨箭,箭上沾着鲛人泪,精准地命中赤鲤的眼睛。赤鲤发出一声惨叫,沉入潭底,潭水渐渐恢复平静。张起灵摘下仙芝,仙芝刚入手,就化作一道白光,融入了他的体内。
“仙芝认主了。”老鲛人笑着说,“看来你就是能驾驭三光之力的人。”他解释道,蓬莱岛藏着克制罗睺的三光之力,需要日光镜、月华珠、星斗盘三件法器才能激活,仙芝是开启法器封印的钥匙。
众人继续往岛中走,路过一片茂密的竹林时,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笛声里带着悲伤,像是在诉说着什么。吴邪想起《聊斋·婴宁》里的狐女,刚想靠近,竹林里突然跳出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兔子嘴里叼着一张丝帛,上面写着:“月落潭有水莽草,误食者化为水莽鬼,月华珠在潭底,需破草阵。”
“水莽草!”三叔脸色一变,“《聊斋·水莽草》里写过,这草有剧毒,误食者会变成水莽鬼,必须找替身才能投胎。潭里的水莽草精肯定是被混沌气影响,把月华珠藏起来了。”
月落潭的水呈深绿色,水面上漂浮着密密麻麻的水莽草,草叶上泛着黑色的光。灵汐将鲛人泪滴在潭水里,泪水扩散开来,水莽草纷纷往两边退去,露出一条通往潭底的路。吴邪和张起灵纵身跳入潭中,潭底泛着淡淡的蓝光,正是月华珠发出的。
就在张起灵伸手去拿月华珠时,潭底突然伸出无数根水莽草的根须,缠住了他的脚踝。水莽草精的真身从潭底浮了上来——是一个穿着绿衣的女子,脸上泛着青黑色,正是《聊斋》里描写的水莽鬼模样。她发出凄厉的笑声:“又来一个替身……”
吴邪用归墟印的金光斩断根须,张起灵趁机拿到月华珠,蓝光瞬间笼罩住两人,水莽草精的笑声戛然而止,身体渐渐化作泡沫,融入潭水中。“她解脱了。”灵汐在潭边说,“月华珠的力量净化了她身上的混沌气,让她得以投胎。”
众人拿着仙芝和月华珠,继续寻找星斗盘。根据老鲛人的指引,星斗盘藏在岛西的星陨洞,洞里有玄狐精守护。星陨洞的入口布满了蜘蛛网,洞里漆黑一片,只有归墟印的金光能照亮周围的景象。
洞里的石壁上刻满了星图,与夜空中的星星一一对应。走到洞中央,只见一只黑色的狐狸蹲在石台上,狐狸的眼睛泛着红光,正是玄狐精。它看见众人,开口说道:“吾乃蓬莱守星狐,守护星斗盘千年。若想取盘,需通过因果试炼,回答吾三个问题。”
“什么问题?”吴邪问道。
玄狐精的眼睛看向张起灵:“第一个问题,你手握断因戟,能斩因果,却为何不敢斩断自己的宿命?”
张起灵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宿命不是枷锁,是责任。我斩的是恶因,不是自己的使命。”
玄狐精点点头,又看向吴邪:“第二个问题,你身为归墟守印人,明知前路危险,为何还要坚持?”
“因为有人需要我守护。”吴邪握紧归墟印,“三界的安宁,身边的朋友,这些都值得我拼命。”
玄狐精的目光最后落在灵汐身上:“第三个问题,你身为鲛人,本可远离纷争,为何要卷入这场战斗?”
灵汐举起断因戟:“鲛人世代守护归墟,这是我们的责任。而且,我不想看到有人因为混沌气失去家园,就像我失去族人一样。”
玄狐精发出一声长啸,石台上的星斗盘缓缓升起:“你们通过了试炼,星斗盘归你们了。但我要提醒你们,断因戟里残留的混沌气是罗睺的‘种子’,若不及时清除,罗睺会借戟重生。三光之力虽能克制罗睺,却需要有人牺牲自身的‘因果线’作为引子。”
众人拿着三件法器,回到蓬莱岛的中央广场。广场上有一座古老的祭坛,祭坛上刻着三光符文,正是激活三光之力的地方。灵汐将月华珠放在祭坛的月位,张起灵将星斗盘放在星位,吴邪将归墟印与仙芝一起放在日位,三件法器同时发出耀眼的光芒,三光之力汇聚成一道光柱,笼罩住断因戟。
就在这时,广场周围突然出现无数道黑影,正是影盟的余孽,为首的是血祭司——她之前被压在夜叉雕像下,侥幸存活,还吸收了混沌核心的碎片,变得更加强大。“你们以为拿到三光法器就能赢吗?”她冷笑一声,身体化作一道黑雾,钻进了断因戟里。
断因戟突然剧烈震动,戟身的符文变得扭曲,红色的雾气不断往外扩散。张起灵试图用《寂灭因缘经》的心法压制,却被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淌下鲜血。“她在激活罗睺的种子!”老鲛人喊道,“快用三光之力净化!”
吴邪加大归墟印的力量,三光之力的光柱变得更加耀眼,断因戟里传来血祭司的惨叫。就在这时,血祭司突然引爆了自己的魂魄,试图与断因戟同归于尽。断因戟的戟刃裂开一道缝隙,罗睺的种子眼看就要逃出来。
“我来!”玄狐精突然出现,纵身跳进光柱里,身体化作一道白光,融入断因戟的缝隙中。“我守护星斗盘千年,早己看淡生死。这因果线,我来断!”她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断因戟的震动渐渐停止,红色的雾气彻底消散,戟身的符文恢复了正常。
众人松了口气,玄狐精却再也没有出现,只有星斗盘上多了一道白色的狐纹,像是她留下的印记。灵汐抚摸着断因戟,轻声说:“她没有消失,她的魂魄融入了法器,成为了三光之力的一部分。”
老鲛人看着祭坛上的三光法器,脸色却变得凝重:“三光之力虽然清除了断因戟的隐患,但罗睺的本体还在海底的‘罗睺祭坛’。刚才血祭司引爆魂魄时,己经向罗睺传递了消息,祭坛正在吸收大海的灵气,很快就要复活罗睺了。”
吴邪看向远处的海面,海水不知何时变成了黑色,像是有无数只眼睛在盯着他们。“我们必须去罗睺祭坛,阻止罗睺复活。”他握紧归墟印,眼神坚定。
张起灵举起断因戟,戟身泛着三光之力的光芒:“这次,我们一定能彻底解决他。”
胖子扛起火焰喷射器,笑着说:“胖爷我早就等不及了!这次一定要把那个什么罗睺烧成灰!”
众人收拾好装备,朝着海边走去。蓬莱岛的雾气渐渐散去,露出远处黑色的海面,罗睺祭坛的轮廓在海面上若隐若现,像是一头蛰伏的巨兽,等待着苏醒的时刻。灵汐将鲛人泪洒在海面上,泪水化作一艘巨大的鲛舟,载着众人朝着罗睺祭坛驶去。
鲛舟在黑色的海面上行驶,周围不断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像是有无数的冤魂在海面下挣扎。吴邪知道,这是罗睺祭坛吸收灵气时,被吞噬的生灵的魂魄。他握紧归墟印,金光在鲛舟周围形成一道屏障,将冤魂的声音挡在外面。
远处的罗睺祭坛越来越近,祭坛由黑色的石头建成,上面刻满了扭曲的符文,符文里泛着红色的光,像是在流淌的血液。祭坛的顶端,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正在缓缓凝聚,正是罗睺的本体。
“快到了。”灵汐轻声说,“祭坛周围有阿修罗族的残魂守护,我们需要小心。”
张起灵握紧断因戟,眼神冰冷:“不管有多少阻碍,我们都要过去。”
鲛舟继续朝着罗睺祭坛驶去,黑色的海面下,无数双红色的眼睛正在缓缓睁开,一场更大的战斗,即将开始。
鲛舟在墨色海面上滑行,船底切开海水时发出细碎的“哗啦”声,像是在搅动一缸凝固的墨汁。灵汐站在船头,手中断因戟的戟尖偶尔闪过一丝极淡的红光,与远处罗睺祭坛的光晕遥相呼应。她突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水下有东西在跟着我们,数量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