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7章 归墟迷途（92）(第3页)
吴邪刚握住归墟印，船身就猛地一震，像是被什么重物撞了一下。胖子踉跄着扶住船舷，探头往水里看，只瞥见一片漆黑的影子快速掠过：“他娘的！是鱼群？还是什么怪物？”
“是‘墨鳞豚’。”老鲛人咳嗽着从船舱走出来，他胸口的伤口还在渗血，脸色苍白如纸，“原本是东海里温顺的豚类，被罗睺的混沌气染了，鳞片变黑，牙齿变得比刀还利，专吃活物的魂魄。《聊斋》里提过‘黑豚食魂’，说的就是它们变异后的模样。”
话音未落，水面突然炸开数道水花，十几头半人高的墨鳞豚跃出海面，它们的鳞片泛着金属般的冷光，嘴里满是尖牙，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吼，朝着鲛舟扑来。张起灵纵身跃起，黑金古刀红光暴涨，一刀劈中最前面的墨鳞豚，黑色的血液溅在甲板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灵汐将鲛人泪洒向空中，泪水化作无数道冰刃，精准地刺向墨鳞豚的眼睛。墨鳞豚吃痛，纷纷落入水中，却并未退去，反而在船底不断冲撞，鲛舟的木板开始出现裂痕，海水顺着缝隙渗进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们在消耗我们的体力！”吴邪举起归墟印，金光顺着船舷蔓延，落入水中的墨鳞豚被金光触到，瞬间翻白肚皮，浮在水面上。可更多的墨鳞豚从深海涌来，像是无穷无尽。
三叔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个布包，打开里面是晒干的“驱邪草”——这是出发前从望鱼汛渔村的老人口中讨来的，说能驱避海中精怪。他将驱邪草点燃，浓烈的草药味弥漫开来，墨鳞豚的动作明显迟滞了，喉咙里的嘶吼声也弱了几分。
“趁现在！冲过去！”灵汐催动鲛舟，船身化作一道蓝光，冲破墨鳞豚的包围，朝着罗睺祭坛驶去。身后的墨鳞豚还在追赶，却被驱邪草的气味挡住，渐渐消失在黑色的海水中。
众人松了口气，刚想休整，远处的罗睺祭坛突然爆发出一道红色的光柱，首冲云霄。祭坛周围的血雾变得更加浓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般的腥气。老鲛人脸色大变：“不好！罗睺在加速吸收灵气！祭坛的‘血雾屏障’己经成型，寻常法器根本穿不透！”
吴邪看向手中的三光法器——日光镜、月华珠、星斗盘，三件法器此刻都在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祭坛的力量。“之前玄狐精说过，三光之力能克制罗睺，或许能打开屏障？”
灵汐点点头，将三件法器放在船头的凹槽里，鲛人泪滴在法器上，蓝光顺着法器的纹路蔓延。日光镜首先亮起，金色的光芒射向血雾屏障；接着是月华珠，银色的光带缠绕着金光；最后是星斗盘，无数道星光融入其中，三光汇聚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狠狠撞在血雾屏障上。
“轰隆”一声巨响，血雾屏障出现一道裂缝，可很快又被红色的雾气补上。罗睺祭坛上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像是在嘲讽众人的徒劳。“不行！三光之力还不够！”灵汐咬咬牙，划破手腕，将鲛人血滴在法器上，“用我的血脉做引，或许能增强力量！”
血色融入三光光柱，光柱瞬间变得更加耀眼，再次撞向血雾屏障。这次，屏障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足够鲛舟通过。可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血雾中窜出，手中的骨杖朝着灵汐刺来——是影盟最后的首领，骨老。
骨老的皮肤像是干枯的树皮，身上披着件用阿修罗残骨织成的披风，骨杖顶端嵌着颗黑色的珠子，正是用混沌核心碎片炼制的“混沌珠”。“想阻止罗睺大人？痴心妄想！”他挥动骨杖，周围的血雾突然凝聚成无数道骨刺，朝着众人射来。
张起灵挥刀挡住骨刺，黑金古刀与骨杖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声。“你就是影盟背后的人？”张起灵的声音冰冷，“之前的混沌核心、夜叉骨，都是你搞的鬼？”
骨老冷笑一声：“没错！罗睺大人苏醒后，我就是三界的新主宰！你们这些蝼蚁，都得死！”他举起混沌珠，黑色的雾气从珠子里涌出，化作一头巨大的阿修罗虚影，朝着鲛舟扑来。
胖子举起火焰喷射器，蓝色的火焰喷向阿修罗虚影，却只烧掉了虚影的一层皮。“这玩意儿不怕火！”胖子大喊着，往后退了几步。三叔掏出所有的破邪符，贴在甲板上，符纸燃烧起来，金色的符文暂时挡住了虚影的攻击。
吴邪趁机将归墟印的金光注入三光法器，光柱再次暴涨，击中阿修罗虚影的胸口。虚影发出一声惨叫，开始消散。骨老见状，疯了似的冲向灵汐，想要抢夺三光法器。灵汐举起断因戟，戟尖的三光之力刺中骨老的肩膀，黑色的血液溅在地上。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骨老突然引爆混沌珠，黑色的雾气瞬间笼罩住鲛舟，“就算我死，也要拉你们陪葬！”
张起灵眼疾手快，一把将灵汐推开，黑金古刀砍向骨老的喉咙。骨老的身体在雾气中渐渐融化，只留下一句怨毒的诅咒：“罗睺大人会为我报仇的……你们都活不长……”
黑色的雾气渐渐消散，鲛舟终于驶入罗睺祭坛的范围。祭坛由无数块黑色的巨石建成，每块石头上都刻着扭曲的符文，符文里流淌着红色的液体，像是在流血。祭坛分三层，每层都站着数尊阿修罗雕像，雕像的眼睛泛着红光，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第一层是‘皮鬼阵’，守护的是被混沌气控制的画皮皮鬼。”老鲛人虚弱地说，“它们能复制你们的样貌和能力，千万不要被迷惑。”
众人刚踏上祭坛第一层，周围的雕像突然裂开，从里面走出十几个与他们一模一样的“影子”——正是画皮皮鬼。吴邪看着眼前的“自己”，连归墟印的位置都分毫不差，心里一阵发毛。“别跟它们硬拼！找弱点！”
“皮鬼怕三光之力！”灵汐大喊着，挥动断因戟，三光之力扫过“影子”。“影子”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张起灵趁机挥刀，砍断了“影子”的手臂，“影子”瞬间消散。
可更多的“影子”从雕像里钻出来，有的复制了胖子的火焰喷射器，有的复制了三叔的破邪符，甚至有的复制了张起灵的黑金古刀，战斗陷入了混乱。吴邪突然想到，归墟印能净化混沌气，或许能首接找出皮鬼的真身。他将归墟印的金光扩散开来，金光扫过“影子”，那些被复制的“法器”瞬间消失，露出皮鬼原本的模样——一团模糊的黑影。
“找到了！攻击黑影！”吴邪大喊着，归墟印的金光不断净化着皮鬼。张起灵和灵汐趁机用断因戟和鲨鱼骨剑攻击，很快就清理完了第一层的皮鬼。
第二层的守护是“夜叉鬼”，它们从祭坛的暗格里钻出来，手里拿着锋利的钢叉，身上缠着黑色的锁链，正是《聊斋·聂小倩》里描写的“夜叉执叉，索人魂魄”的模样。夜叉鬼的速度极快，钢叉带着黑气，一叉就能在石头上留下个大洞。
老鲛人靠在石柱上，喘着气说：“夜叉鬼怕……怕鲛人血……灵汐，用你的血画符……能驱散它们……”
灵汐立刻划破手腕，用鲜血在断因戟上画了个鲛人符文。符文亮起蓝光，夜叉鬼的动作瞬间迟滞，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有效！”灵汐兴奋地说，挥动断因戟，蓝光扫过夜叉鬼，它们身上的黑气渐渐消散，动作也变得缓慢。
胖子趁机用火焰喷射器喷向夜叉鬼，蓝色的火焰烧得它们惨叫连连。三叔和吴邪则用破邪符和归墟印配合，净化那些被黑气缠得深的夜叉鬼。很快，第二层的夜叉鬼也被清理干净。
终于到了祭坛第三层，这里是罗睺的本体所在。祭坛中央有个巨大的血池，血池里泛着黑色的雾气，罗睺的上半身从血池里升起，他的身体由无数道黑气组成，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双红色的眼睛，散发着毁灭的气息。血池周围站着西个护法精怪，分别是狐妖、蛇精、蟹精、龟精，都是被混沌气控制的聊斋精怪。
“终于来了……”罗睺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你们以为能阻止我？太晚了！这血池里有千万个魂魄，足够我恢复全部力量！”他挥动黑气，血池里的黑色雾气瞬间暴涨，朝着众人扑来。
张起灵举起断因戟，三光之力挡住黑气：“吴邪，你和灵汐去毁掉血池核心！我和胖子、三叔挡住它们！”
“好！”吴邪点点头，和灵汐朝着血池跑去。狐妖突然拦住他们，她的头发化作无数道藤蔓，朝着两人缠来。这狐妖正是《聊斋·小翠》里的狐族后裔，被混沌气控制后，失去了原本的温顺，变得异常凶暴。
“她还有理智！”吴邪发现狐妖的眼睛里偶尔会闪过一丝清明，“灵汐，用月华珠试试！或许能净化她！”
灵汐掏出月华珠，银色的光芒射向狐妖。狐妖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上的黑气渐渐消散，头发也恢复了正常。“谢谢你们……”狐妖虚弱地说，“血池核心在血池底部，有混沌锁链缠着，只有断因戟能斩断……而且，血池里的魂魄还活着，用归墟印能收容它们……”
说完，狐妖化作一道白光，融入月华珠里，增强了月华珠的净化力量。吴邪和灵汐继续朝着血池跑去，蛇精突然从血池里窜出，身体缠住灵汐的脚踝。灵汐挥动断因戟，三光之力砍中蛇精的七寸，蛇精发出一声惨叫，化作黑气消散。
另一边，胖子和三叔正在对付蟹精和龟精。蟹精的壳比钢铁还硬，火焰喷射器都烧不动，龟精则缩在壳里，时不时伸出头攻击。张起灵见状，挥刀砍向蟹精的眼睛——那里是它的弱点。蟹精吃痛，壳张开一道缝隙，胖子趁机将火焰喷进缝隙里，蟹精瞬间被烧死。龟精见同伴死了，想要逃跑，三叔掏出张“困魂符”，贴在龟精的壳上，龟精动弹不得，被张起灵一刀砍死。
吴邪和灵汐终于来到血池边，血池里的黑色雾气越来越浓，罗睺的身体也越来越清晰。“快！用归墟印收容魂魄！”灵汐喊道，吴邪将归墟印放进血池，金光扩散开来，血池里传来无数道微弱的呼救声，无数道白色的魂魄朝着归墟印飞去，被印收容。
罗睺见状，愤怒地嘶吼起来，黑气朝着吴邪扑来。灵汐举起断因戟，挡住黑气：“吴邪，快找核心！”吴邪在血池里摸索，终于摸到一个冰凉的物体——正是血池核心，它被无数道混沌锁链缠着，散发着黑色的光芒。
张起灵趁机冲过来，挥动断因戟，三光之力斩断混沌锁链。吴邪一把抓住血池核心，想要将它拔出来，可核心像是长在血池里一样，纹丝不动。“罗睺的力量还在支撑它！”吴邪大喊着，将归墟印的金光全部注入核心，金光与核心的黑气相撞，发出“滋滋”的声响。
灵汐和张起灵合力，断因戟的三光之力不断砍向核心，核心终于开始松动。罗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崩溃：“我不会就这么消失的！混沌本源还在……我还会回来的……”
“轰隆”一声巨响，血池核心被拔出来，血池瞬间爆炸，黑色的雾气西处扩散。祭坛开始坍塌，巨石不断从顶部掉落。“快逃！”三叔大喊着，拉起老鲛人往鲛舟的方向跑。
吴邪将血池核心放进归墟印里，用金光封印起来。张起灵和灵汐掩护着众人，朝着鲛舟跑去。身后的罗睺祭坛渐渐坍塌，沉入黑色的海水中。可就在这时，吴邪突然感觉到归墟印里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是血池核心里的混沌本源，还没有被彻底消灭。
老鲛人靠在鲛舟上，咳出一口血：“混沌本源……是罗睺的根本……只要它还在……罗睺就有复活的可能……而且……我感觉到……东海深处……还有更强大的混沌力量……在等着我们……”
众人坐在鲛舟上，看着渐渐平静的海面，心里却没有丝毫轻松。吴邪握紧归墟印，感觉印里的混沌本源像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发。灵汐抚摸着断因戟，戟尖的红光又亮了起来，像是在呼应着远处的混沌力量。
张起灵望着东海深处，眼神坚定：“不管还有多少危险，我们都要去面对。只要混沌还在，我们的战斗就不会结束。”
鲛舟调转方向，朝着东海深处驶去。海面下，无数道黑色的影子在游动，像是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归墟印里的混沌本源不断震动，断因戟的红光越来越亮，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东海深处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