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第3页)

 死寂在殿内蔓延,唯有更漏声滴答作响。 

 宿慕之望着弟弟眼下青黑的阴影,突然想起幼时他发高热,也是这样固执地睁着眼睛,生怕闭眼就再也醒不过来。“羡之,”她将素帕覆上他汗湿的额头,“你在怕什么?” 

 宿羡之猛地攥住她手腕,玉坠与银镯相撞的清响惊飞了梁间栖着的燕雀。 

 胎动突然加剧,像是腹中的小生命也在为这场困局而挣扎。 

 “若宿家倒了,我便是祸国殃民的罪臣。”他的指甲深深掐进她手背,“可若保宿家,她又该如何自处?” 

 宿慕之抽回手,从袖中取出密函。“你看,”她展开墨迹斑驳的书信,“母亲与宿家旁支的来往,字字句句都在把你往火坑里推。”烛火突然明灭不定,映得“保女”两个字在宿羡之眼底炸开猩红的光。 

 窗外骤雨突至,雨点砸在琉璃瓦上噼啪作响。 

 宿羡之颤抖着抚上小腹,记忆如潮水漫涌——几日前楚容朝俯身亲吻他隆起的腹部,说“这是我们的天下”;而昨夜,母亲却让人强行按住他诊脉,只为探知胎儿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