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第3页)
言朔在摇篮里发出咿呀声,她回头时,发间的竹簪晃了晃,簪头还缠着根他的断发。
“其实我早就该来。”她用木勺搅着药汤,气泡破裂声里藏着颤音,“只是怕你怪我”
“我从未怪过你。”谢清砚接过药罐,触到她掌心的薄茧,“你是天子,有万千子民要顾。”
话音未落,言朔忽然啼哭起来,他熟练地解开衣襟哺乳,动作自然得仿佛已做过千次。
楚容朝望着他素白的衣角浸在汤汁里,忽然想起垣安宫的太医曾说“男子生子九死一生”。
喉间泛起酸涩,她伸手替他理了理歪斜的衣领,触到他锁骨下方的淡疤——手指微微一颤。
更深露重时,言朔终于在楚容朝怀里睡熟。
谢清砚将灯芯挑亮,窗外传来打更声,“天干物燥”的梆子声里,他听见自己说出藏了三年的话,“其实我离京那日,有些后悔。”
她猛地抬头,撞见他眼底的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