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峡谷之兔身逆袭太难得了的炎哥

第446章 和解之途嗔怒起,病中眷恋亦难兮

 赵子龙接过那杯热水,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才发觉自己冷得发抖。-狐?恋¢蚊-穴+ ,免\费*岳*渎-

 他低头看着水面微微晃动的倒影,脸色灰败,额角渗着虚汗,可眼神却亮得惊人。

 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缓缓将杯子搁在茶几上,发出一声轻响。

 这声音像是某种信号,打破了办公室里短暂的平静。

 “我已经把郊区项目的进度停了。”他开口,声音低哑,却字字清晰,“重新评估,再议。短时间内不会再推进。”

 诸葛亮坐在办公桌后,手指轻轻搭在钢笔上,闻言抬眼,目光如刀般扫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那块地,我不争了。”赵子龙直视着他,嘴角扯出一丝笑,带着疲惫,也带着释然,“你要拿就拿去吧,我不拦你,也不会让底下人暗中使绊子。这是我给你的答案,也是……我想和你谈的事。”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窗外雨声淅沥,玻璃上的水痕蜿蜒而下,像谁无声滑落的泪。

 诸葛亮没动,甚至连表情都没变。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赵子龙,仿佛在审视一个陌生的入侵者。

 “所以?”他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你大病一场,跑来我办公室,就是为了告诉我,你主动退让?你以为这样就能一笔勾销?”

 “我不是要勾销什么。”赵子龙摇头,喉结滚动了一下,“我是想说,我不想再耗下去了。六年了,诸葛,我们从大学同窗到如今各自掌权,曾经一起熬过通宵做方案,一起在工地蹲点守进度,甚至你被人围堵时,是我冲进去替你挨了那一棍——你还记得吗?”

 他的声音渐渐扬起,带着压抑已久的痛楚:“可现在呢?我们见面像仇人,开会像对峙,连一个正常对话都要靠我病得快倒下才勉强坐在一起。值得吗?”

 诸葛亮眸色微动,但很快又沉下去。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他冷冷道,“你当初怎么上位的,你自己清楚。那些资源、人脉、机会,哪一个是凭你本事挣来的?你父亲一句话,就能让董事会推你上位,而我呢?我靠的是一个个项目、一场场竞标、一次次从零开始重建信誉。你说停就停,说让就让,现在告诉我‘我想和解’?赵子龙,你把我当什么?施舍怜悯的对象?”

 赵子龙猛地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眼前一阵发黑,但他强撑着没倒下。

 “你非要把我想得那么不堪是吧?”他咬牙,声音颤抖,“好,我承认,我有背景,我走的路比你轻松。可这六年来,我哪件事做砸了?哪个项目烂尾了?我在岗位上偷懒过一天吗?我争那块地,是因为它对我战略布局至关重要,不是为了跟你斗!可你呢?你明知道我父亲已经退居二线,你还处处针对我公司,打压我的团队,连供应商都被你策反!你告诉我,这是正常的商业竞争,还是……你根本就没打算放过我?”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带着滚烫的怒意与委屈。

 诸葛亮终于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一步步走近。

 他的眼神依旧冷峻,却不再完全是漠然。

 “那你现在停下项目,是真心想和解,还是因为知道拿不下来,干脆做个顺水人情?”他停在赵子龙面前,声音压低,“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身体状况?你发烧到三十九度还敢开车过来?你是不怕死,还是觉得用这种方式逼我能换来原谅?”

 赵子龙怔住。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病了。

 所以他递水,所以他让自己坐下。

 可即便如此,他仍不肯松口。

 “我不是逼你。”赵子龙终于低声说,语气里没了怒火,只剩下疲惫与恳求,“我只是……不想再这样了。我不想每次看到你,心里都像压着块石头。我不想梦里还在辩解自己不是靠关系混日子的废物。我想要一次机会,哪怕只有一次,让我们像以前那样,坐下来喝杯酒,聊聊项目,聊聊女人,聊聊未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你防我如贼,我避你如疫。”

 他说完,静静地看着诸葛亮。

 对方却没有回应。

 良久,诸葛亮缓缓转身,走回办公桌后,拿起一份文件,翻开。

 “赵子龙。”他头也不抬,声音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冷漠,“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看书屋 已发布嶵鑫彰踕现在你是你,我

是我。你的项目停不停,是你的事。我的决策,也不会因为你一句话就改变。如果你没有别的事,请回吧。你病着,不适合久留。”

 赵子龙站在原地,像被钉住了一般。

 他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忽然觉得无比荒谬。

 他曾为这个人挡过刀,曾在他最落魄时借钱给他还债,曾在雨夜里陪他守在医院等父亲手术结果。

 他们曾是彼此生命中最信任的人。

 可如今,一句“请回吧”,轻飘飘地斩断了所有。

 他笑了,笑得沙哑而苦涩。

 “好,好啊。”他喃喃道,“诸葛亮,你真是……够狠。”

 他转身朝门口走去,脚步踉跄,背影萧索。

 就在手搭上门把的刹那,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他顿住。

 却没有回头。

 但也仅此而已。

 办公室内,诸葛亮盯着文件,目光却未落在字句上。

 他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笔杆,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

 雨,还在下。

 赵云的手还搭在门把上,指尖冰凉,仿佛被这整间办公室的冷气浸透了骨髓。

 门外走廊的灯光昏黄,映出他斜长而孤寂的影子,宛如一道被世界遗弃的裂痕。

 他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怕一眼看见诸葛亮脸上那副惯常的、不动声色的冷漠,会让他连最后一点站直的力气都消散殆尽。

 可就在他准备拉开门的瞬间,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那声音几乎被雨声吞没,却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进他早已麻木的心底。

 他停住了。

 不是因为希望,而是因为熟悉。

 那是诸葛亮在大学时熬夜改方案后,揉着太阳穴发出的叹息;是他在父亲病危那晚,蹲在医院走廊抽烟时,从喉咙深处溢出的疲惫。

 只有真正心力交瘁时,他才会这样叹气。

 赵云闭了闭眼,喉结滚动,终是没再说话,抬手推门。

 “砰——”

 门合上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办公室再度陷入寂静。

 只有雨滴敲打玻璃的节奏,固执地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诸葛亮仍坐在原位,目光落在摊开的文件上,可那行字早已看了三遍,一个字也没进脑子。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钢笔帽,动作缓慢,像是在等待什么,又像是在压抑什么。

 片刻后,他忽然嗤笑了一声。

 笑声很轻,却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真是疯了。”他低声自语,声音冷得像结了霜,“烧糊涂了吧,跑来这儿演一出‘兄弟情深’?以为说几句旧事,我就会感动得热泪盈眶,跟他握手言和?赵云啊赵云,你还是这么天真。”

 他合上文件,抬手松了松领带,眉宇间透出一丝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