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峡谷之兔身逆袭太难得了的炎哥

第446章 和解之途嗔怒起,病中眷恋亦难兮(第2页)

 可话虽如此,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门口——那个男人离开时踉跄的背影,那张灰败的脸,额角未干的虚汗……全都被他看在眼里。

 他不是没察觉。

 从赵云踏进办公室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病了。

 走路时的微颤,说话时的喘息,还有那双曾经锐利如鹰、如今却黯淡无光的眼睛。

 可他知道又能怎样?

 过去六年,他们早已不是并肩作战的战友,而是商场上你死我活的对手。

 每一次握手,背后都藏着算计;每一次合作,结局都是背刺。

 他早已学会不信任,尤其是对赵云这种“天生命运优渥”的人。

 “凭什么他犯了错,一句‘我想和解’就能翻篇?”诸葛亮冷笑,指尖用力,钢笔帽“啪”地弹开,又“咔”地合上。

 他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向衣架取外套。

 已经中午了,他约了投资方下午谈并购案,得去趟餐厅提前准备资料。

 可当他经过茶几旁时,脚步却顿了顿。

 那杯水还在。

 赵云没喝,只搁在那儿,杯口一圈淡淡的唇印,水面上漂着一点茶叶末,已经凉透了。

 诸葛亮盯着那杯水,眼神微动。

 他忽然想起,大学时有一次赵云高烧不退,宿管不让校外医生进,是自己翻墙出去买药,回来时被保安追了半条街。

 那晚他守在赵云床边,一遍遍换毛巾,听他迷迷

糊糊喊“冷”,就把自己的外套裹在他身上。^墈!书~屋¨暁¢说¢蛧+ ?更¨芯,最,筷^

 那时的赵云,也会在梦里喊他的名字。

 “诸葛……别走……”

 可现在呢?

 他冷笑一声,抓起外套大步往外走。

 电梯口,他按下下行键,金属门缓缓滑开。

 就在他抬脚要进去时,余光却瞥见会客区的沙发上,一个人影歪斜地靠在角落。

 是赵云。

 他不知何时又折了回来,或许是走不动了,干脆瘫坐在那儿。

 头微微垂着,脸色青白得吓人,嘴唇泛着不正常的紫,呼吸急促而浅薄,像是风中残烛,随时会熄。

 诸葛亮眉头一皱。

 “还没走?”他语气冷硬,像在斥责一个不懂规矩的下属。

 赵云似乎听到了声音,勉强睁开眼,视线模糊了好一会儿才聚焦在他脸上。

 他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只牵动一丝苦涩的弧度。

 “……走不动了。”他声音沙哑,像砂纸磨过喉咙,“头晕,腿软,想吐……估计是烧太高了。”

 诸葛亮站在原地,没上前,也没走。

 电梯门“叮”地一声关上,空荡荡地往下落。

 他盯着赵云,眼神复杂。

 “你明知道自己病成这样,还敢硬撑着来演这出苦情戏?”他冷声道,“你以为我会同情你?你以为装病就能让我心软?赵云,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赵云没反驳,只是闭上眼,轻轻摇头,像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不是来求你原谅的……”他喃喃道,“我只是……想把话说完。说完我就走,以后……再也不来找你了。”

 诸葛亮心头一震。

 这话像一记闷锤,砸得他胸口发闷。

 他看着赵云那副随时会倒下的模样,忽然觉得烦极了。

 烦他的固执,烦他的自以为是,更烦他自己——明明该转身就走,明明该当什么都没发生,可他的脚却像生了根,一步也迈不开。

 “……蠢。”他低声骂了一句,大步走过去。

 赵云听见脚步声,勉强又睁开眼,却见诸葛亮蹲了下来,眉头紧锁,伸手直接覆上他的额头。

 那一瞬间,两人都怔住了。

 诸葛亮的手很凉,而赵云的额头烫得惊人,像烧红的铁块。

 他皱眉,收回手,语气更冷:“三十九度五,你还想撑到什么时候?想烧成肺炎住进重症监护室才甘心?”

 赵云想笑,可嘴角刚动,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倾。

 诸葛亮下意识伸手扶住他肩膀,触手滚烫,隔着衬衫都能感受到那股不正常的热意。

 “……对不起。”赵云低声道,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清,“我……是真不想再这样了。”

 诸葛亮没说话。

 他盯着赵云苍白的脸,忽然觉得胸口堵得慌。

 他猛地松开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冰。

 可就在赵云以为他会转身离开时,却听见他低声说:

 “你真是……蠢到家了。”赵子龙听见那句“你真是……蠢到家了”,喉咙里泛起一阵苦涩的暖意,像是烧到极致的躯体突然被浇进一捧凉水,既痛又舒缓。

 他想回应,想说点什么,哪怕只是笑一声也好,可身体早已不听使唤,四肢沉重如灌铅,意识在高热中浮沉,像溺水的人抓不住岸边的藤蔓。

 他听见脚步声绕到身后,接着腰间一紧,诸葛诸葛亮竟真的弯下身,一手穿过他的腋下,一手托住腿弯,硬生生将他从沙发上拽了起来。

 动作粗暴,毫无温柔可言,肩胛骨撞上茶几边缘,发出闷响,但他连哼都没哼一声。

 “起来!装什么死!”诸葛诸葛亮低喝,声音里压着怒火,却藏不住一丝慌乱。

 他用力将赵子龙往上提,对方的头软软地垂在他肩上,滚烫的呼吸喷在颈侧,像火苗舔过皮肤。

 赵子龙迷迷糊糊地睁开一条缝,视线模糊,只看见诸葛诸葛亮紧绷的下颌线,青筋微跳,额角竟也渗出了细汗——不是因为热,而是因为用力,或是……别的什么。

 “我不……装。”他喃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只是……太累了。”

 “累?”诸葛诸葛亮冷笑,脚下一用力,踹了他小腿一下,“你知

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像条快断气的狗,还非得爬回我面前摇尾巴?你以为我很享受看你这副样子?你以为我喜欢看你为了一个‘和解’两个字,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那一脚并不重,却让赵子龙浑身一颤。

 他想辩解,想说自己不是摇尾巴,不是乞怜,只是……只是想把心掏出来给他看一眼,哪怕一眼也好。

 可话到嘴边,只剩下一串断续的喘息。

 诸葛诸葛亮咬牙,终于不再废话,干脆利落地将他整个人扛了起来。

 赵子龙只觉天旋地转,视野颠倒,胸口一阵翻涌,几乎要吐出来。

 他死死咬住牙关,不肯在这一刻丢脸。

 走廊灯光刺眼,脚步声在空荡的办公区回荡。

 路过几个加班的员工,惊愕地抬头,却在看清是诸葛诸葛亮后迅速低头,假装没看见。

 没人敢问,也没人敢拦。

 “赵总……怎么了?”前台小妹颤声开口。

 “发烧。”诸葛诸葛亮冷冷回了一句,语气不容置疑,“送医院。”

 电梯下行,金属壁映出两人扭曲的倒影:一个狼狈不堪,脸色青白;一个眉头紧锁,手臂因承重而微微发抖。

 可那只手,始终没有松开。

 地下停车场阴冷潮湿,夜风从入口灌入,吹在赵子龙滚烫的脸上,竟带来一丝诡异的清醒。

 诸葛诸葛亮将他塞进副驾驶,动作粗鲁地扣上安全带,拉扯间,赵子龙的头磕在车窗上,发出一声闷响。

 “疼吗?”诸葛诸葛亮忽然问,声音低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