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番外(月落的声音,傈僳族版)(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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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长远,暮光笼罩着已经渗出绿色的草原和荡漾着金光的湖水,两匹疾驰的烈马在湖地交界处停下。

 两个骑在马背上的人一身红衣,相向而立。

 突然,一根红绸子被张拂林凌空抛起,另一头稳稳落到白玛手里。

 这一刻,远山落日是他们的宾客,苍天土地是他们的司礼。

 绸子骤然收紧,看似柔软无力的丝线汇聚之物就这样把两个本来相隔万里的人相连结为姻亲。

 “我记得你说过,这样的姻缘在汉族是不对的,叫无媒之合。”白玛这样说着策马顺着绸子向前一步。

 张拂林唇边溢出一抹笑,策马向前,“天地为媒,你我可不是无媒之合而是天大的姻缘。”

 白玛沉吟片刻继续向前着,蓦地她目光炯炯地说,“张拂林,我们离开这里吧!”

 常常萦绕耳侧的虚伪礼教神意已随风而去,唯有眼前的人是真的。

 离开?

 对面马蹄声停下。

 “咱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咱们的地方,到那里去生活,怎么样?”

 暮色沉沉,昏礼宴宴。

 记忆中冰冷的高墙大院渐渐逝去,取而代之的是眼前的鲜活。

 马蹄声再次响起。

 一双宽厚的大手握住另一双有着茧子略小的手。

 天地为鉴,姻缘已成。

 “好,我们离开,再也不回来了。”不管是东北还是墨脱,他们都不回了。

 总归,天高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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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年秋末,瓜熟蒂落。

 昏暗的房子里,一盏油灯下白玛抱着她的小官,张拂林抱着他的所有。

 怀中的婴儿已经睡去,白玛眯着眼笑着戳了戳小官的小脸,她轻声说:“这是我们的孩子!”声音虽轻,但仍旧带着激动。

 闻言张拂林也轻轻的笑了起来,他低头亲昵地用鼻尖蹭着白玛的鼻尖,“我知道,这是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