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黄手记短耳的兔子
第104章 大黄后下通腑实(第2页)
“2019年我们医院做过临床研究,”苏怀瑾指着数据,“后下大黄的承气汤用于肠镜准备,肠道清洁度92%,和电解质散效果相当,还能保护肠黏膜。”李主任凑过来细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煎煮时间这么关键。”
第一剂药煎好时,砂锅上方飘着淡淡的苦味。苏怀瑾亲自喂老人服下,半小时后,病房里突然响起“咕噜噜”的肠鸣声,老人惊喜地睁眼:“通了通了!”家属扶着他去厕所,回来时腹部明显平软,恶臭的宿便排出,整个人像卸了重担。
连续三日,苏怀瑾调整大黄为后下15g,配合芒硝冲服。复查Ct时,肠道积气消失,李主任拍着她的肩膀笑:“苏医生,这次算见识了中药的‘快刀斩乱麻’。”她却认真摇头:“不是中药慢,是要懂‘药有个性,煎有章法’,就像大黄,早下一刻是泻药,晚下一刻可能就成了涩药。”
傍晚整理病历,苏怀瑾在会诊记录里写下:“中药煎煮法为起效关键,后下、烊化、包煎等古法,实含现代药理机制。”想起上午药师的困惑,她决定下周在药房开个煎煮法培训课——太多基层中医忽视了这些细节,就像当年自己第一次跟诊,祖父敲着砂锅说:“煎药如行军,火候就是调兵的号令。”
刚走出病房,急诊室的王护士匆匆赶来:“苏医生,有个患者自配中药酒,喝了后恶心呕吐,说是里面有细辛……”苏怀瑾心中一紧,《和剂局方》里“细辛不过钱”的警示浮现脑海。跟着王护士跑向急诊室时,走廊的灯光在白大褂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她想起上午患者感激的眼神,也想起李主任眼中的怀疑——中医的每一步,都走在传统与现代的钢丝绳上,稍有偏差,便是误解与信任的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