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黄手记短耳的兔子

第368章 西医同行的“请教”·辨证的逻辑

仁济堂的药香混着晒药材的阳光味,漫在走廊里时,苏怀瑾正低头整理《岐黄手记》的增补页——刚把“寒湿泄泻调理方”抄上去,就听见门口传来迟疑的脚步声。

抬头时,正撞见邻市西医主任站在竹帘外,手里攥着个边角卷毛的笔记本,白大褂袖口还沾着点没洗干净的碘伏印。他以前来调研时总皱着眉,说“中医辨证像猜谜”,此刻却下意识挺了挺背,像个要提问的学生。

“苏医生,没打扰你吧?”他走进来,把笔记本在手里转了半圈,才放在诊桌上。封面写着“腹泻疫情诊疗笔记”,字迹有力,却在“中医辨证”那页折了个深痕。

苏怀瑾刚泡好的陈皮茶还冒着热气,她推过去一杯:“张主任坐。看你这笔记本,是有心得了?”

张主任没立刻喝,反倒翻开笔记本,指尖在某页顿住——那页贴着两张舌象照片,用透明胶带粘得牢牢的:左边是白腻苔,像蒙着层湿棉花;右边是黄腻苔,苔根带着点焦黄,像泡在油里的棉絮。照片

“实不相瞒,是来请教的。”他指尖点着黄腻苔的照片,语气比上次视频会诊时软了许多,“按藿香茶包方案用了两天,这6个患者一点没好转,反而拉得更勤了。昨天你远程看了舌象,说‘这是湿热,得换葛根芩连汤’,我们半信半疑试了,两剂下去居然都止了泻。”他抬眼时,眼里的困惑混着佩服,“同样是腹泻,怎么一眼就看出是寒湿还是湿热?我们翻了《中医内科学》,‘湿邪困脾’‘湿热下注’说得太绕,实在分不清。”

苏怀瑾从书架上抽出《岐黄手记》,翻到夹着银杏叶书签的那页——“腹泻辨证对照表”用红笔标了重点,表格里的字方方正正:“你看这栏。”

她指尖先点过“寒湿型”:“舌苔白腻,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布;大便清稀如水,一点臭味没有;患者总说冷,盖两床被子还蜷着,腹痛时用热水袋敷就舒服——这是寒裹着湿,得用藿香正气散温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