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巧筹良策迎强寇,未雨绸缪展雄谋(第2页)

 他额角冷汗滴在算盘上,第七排的"陈"字珠子突然迸开,露出半片靛青色的鳞甲。

 "再加两百石黍米。"我甩袖将九环刀残片钉入梁柱,"买你全族能活着看见后天的太阳。"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十三辆粮车正碾过结霜的官道。

 曾瑶解开沾满露水的斗篷,发间银链缠着的,赫然是七枚不同制式的兵符。

 "公子怎知陈三会在算盘里藏鲜卑密函?"

 我摩挲着粮袋下压着的鳞甲,耳畔突然响起穿越那日的神秘提示音:【历史偏差值已超过临界点】。

 城头突然传来老周变了调的呼喊,西南天际腾起的烟柱,竟勾勒出青铜罗盘的轮廓。

 "因为有人比我们更着急。"我握紧掌心的虎头徽记,残刃上的锈迹不知何时组成了陌生图腾,"去把东市告示墙刷上米浆,该给流民找点事做了。"

 当暮色再次笼罩箭楼,西北方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

 曾瑶忽然将银链缠上我的手腕,链坠小镜映出十里外晃动的火把——那些本该后天抵达的"商队",此刻正在山坳里集结。

 老周撞开房门时,我正往舆图上插着染成朱砂色的木签。

 他肩头落满冰碴,手里却攥着半卷残破的《齐民要术》。

 "公子,流民里混着个怪人..."他摊开的书页间,赫然夹着片与九环刀残刃完美契合的铁片,"说要见'同乡'。"

 窗外忽然掠过道青光,与那夜树梢间的青铜罗盘如出一辙。

 我按住在袖中发烫的虎头徽记,突然听见自己用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语言呢喃:"系统,启动次级协议。"

 曾瑶的银链突然自行崩解,二十三枚银环悬浮成星图状。

 当老周惊恐地后退撞翻灯台时,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右手正在虚化——就像穿越那日被数据流吞噬时的模样。

 而在完全消失前,指尖最后触碰到的,是粮袋深处那本用简体字写着《五胡后勤学》的残卷...

 米浆刷过的告示墙在晨光里泛着惨白,我蘸着焦炭写就的"招贤令"墨迹未干,城门口已聚起黑压压的流民。

 曾瑶将银链缠在指间当量尺,忽然轻笑:"公子这手字,倒像是用竹枝戳出来的。"

 "这叫行为艺术。"我甩手把炭块抛给老周,城楼下蒸腾的粟米香正顺着北风飘散。

 当第一勺热粥舀进破陶碗时,人群里有个戴斗笠的汉子突然攥住施粥伙计的手腕。

 "东家招护院,管不管安家钱?"

 我倚着箭垛往下看,那人蓑衣下鼓胀的肩肌将粗麻布撑出蛛网纹。

 曾瑶的银链突然绷直如剑:"他虎口茧子是新磨的,但靴筒里藏着河朔口音的官话。"

 老周正要摇动铜铃,我按住他青筋凸起的手背:"告诉账房,安家费按三倍给。"转头对着西北角扬了扬下巴,"让那三个扮作货郎的并州斥候盯紧点。"

 日头西斜时,演武场已立起三十七根拴马桩。

 我数着名册上歪歪扭扭的指印,忽然被某个姓氏刺痛——拓跋。

 "第七个签契的瘸腿铁匠,"曾瑶的簪尾在羊皮地图上划出焦痕,"今晨用左手接了我的银链,但右臂伤口是半月前的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