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巧筹良策迎强寇,未雨绸缪展雄谋(第3页)

 暮色爬上城墙时,我在粮仓阴影里拦住那个自称并州逃户的汉子。

 他腰间酒葫芦随步伐晃荡,却始终没发出半点液体声响。

 "老哥这葫芦..."我屈指弹在包浆的葫芦肚上,"装的怕是塞外马奶酒?"

 寒光乍现的瞬间,曾瑶的银链已缠住他手腕。

 酒葫芦摔碎在青砖上,滚出的却是半块刻着慕容部狼头图腾的铜符。

 "公子!

 西市..."老周气喘吁吁撞开木门,手里攥着片染血的桦树皮。

 当我看清上面用炭灰画的青铜罗盘图案时,识海突然泛起数据流特有的湛蓝波纹。

 曾瑶忽然扯动银链,二十三枚银环在暮色里拼成北斗七星:"三个时辰前混进来的流民,有七个在偷偷丈量水井深度。"

 我摩挲着虎头徽记上新增的裂痕,突然听见粮垛后传来书本翻页的沙沙声。

 转身时恰见那个自称读过私塾的瘦弱少年,正捧着《齐民要术》残卷发呆——可他翻书的方向,分明是从左往右。

 当更夫敲响二更梆子时,我蹲在灶房后巷掐灭了第七根火折子。

 曾瑶雪青色的裙裾扫过满地狼藉,忽然用银链挑起半片焦糊的纸页。

 "公子请看,"她将残片按在青砖上,"这《五胡后勤学》的'后'字,写法倒是稀奇。"

 月光穿透云隙的刹那,我浑身血液几乎凝固——那分明是简体字。

 城头突然传来急促的铜锣声。

 老周拎着断成两截的弩机冲进来时,我正盯着粮袋缝隙里渗出的靛青色粉末发呆。

 那些本该是黍米的颗粒,在月光下正泛着类似鳞甲的幽光。

 "公子!

 流民里那个总抱着陶罐的老头..."老周喉结剧烈滚动,"他刚才往井里倒了包东西,追捕时突然...突然化成了一滩青铜汁液!"

 曾瑶的银链突然自行飞旋,二十三枚银环在虚空拼出陌生星图。

 当西南角再度腾起青铜罗盘状的烟柱时,我袖中的虎头徽记突然烫得惊人。

 "瑶瑶,"我扯下半幅招贤令裹住灼痛的手掌,"还记得穿越那日,系统提示音说过什么吗?"

 她腕间银链骤然发出编钟般的嗡鸣。

 当我们在祠堂暗格里摊开所有可疑物件时,月光正巧穿透瓦缝,将青铜鳞甲、简体残卷与慕容部铜符照得纤毫毕现——那些阴影拼成的图案,赫然是辆21世纪的装甲车轮廓。

 更鼓声里,我蘸着靛青粉末在供桌上画出两个交叠的圆环:"今夜三更,你带人去..."

 话未说完,窗棂突然被青光浸透。

 那个白日里盯着《齐民要术》发呆的少年,此刻正悬浮在庭院古柏的树梢间,手中捧着的青铜罗盘,与我穿越那日所见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