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有种学生总爱做阅读理解2025.1.18(第2页)
他走到人的右侧,默不作声地跨过半个小腿高的书堆,若无其事般随意扫了一眼,而正是这一眼,他,外人面前不动如山的严肃太傅,僵住了。
苍白修长的手持着暗朱的毛笔笔杆,全身心投入地勾勒手下的图案,手是很正经的手,但手下的东西却不是。
映入苟德住眼帘的,不是复多变的阵法图案,也不是排列兵阵的布局方位,是一对交缠在一起,共赴乌山云雨,抵死缠绵的男女,不用过多的线条勾勒,只用寥寥几笔,两个处于情.事中无法自拔的人便出现在纸上,这时候苟德住竟不知先安慰自己受到亿万点伤害的眼睛,还是先安抚自己受到万箭穿刺的心脏。
太傅表示,有一口老血呕在喉咙,不知该吐
不该吐。
一画完毕那伴读放下笔,满意地又看了两眼自己做的画,良久,他点点头,拿起手侧的书做扇子一下又一下地给画扇风,随后似乎才注意到身侧站了个人似的,伴读转过头,看到了面色沉如黑水的老师,手上的书一松,径直掉到了桌上恰好盖在书上,墨渍沾染书封。
“太,太傅……”长相清秀冷清的少年,长眉微蹙,表情有些吃惊,清澈明亮的眼眸里,还有略显茫然乖顺的清透,等反应过来,眼尾便渐渐发了红,仿佛是快要哭出来一般的单薄脆弱,“太傅,我不是,我……”
话还没来得及说的太傅:“……”
有种名为负罪感的铁锤重击了这位年老太傅的心脏,他说他都快哭了欸,他忍心再说重话吗?
“你,带着那张纸,同老夫出来。”
半晌,苟太傅才似是心累般朝人说道,负着手便往外走。
伴读抿着唇,乖顺地点点头,将桌上的画卷起,收入袖中。
“听澜,发生何事了?”完全在状况之外的二皇子直至越过他往外走才抬头,温和的脸上带上担忧的表情,还有几分疑惑。
“殿下且等我一等,太傅说他有些话一定要同听澜讲一讲,等我回来了,我们再一同回去。”这伴读似是有些抱歉地笑笑,长年病弱而苍白的脸因为这有些无奈的笑显得有几分脆弱。
悄声看完全过程的沈迟宴:“……”等一等,等一等为何空中飘来些许白莲味。
二皇子闻言却只皱起眉头,沉吟半刻,将手侧因燃了炭火嫌热脱下的衣袍递给他:“你身子骨弱,把这个披上。”
伴读接过外衣,朝人笑:“谢殿下的关心,听澜晓得了。”
苍白却又修长的手抱着深色的衣袍,衬得冷清病态的人显得多了几分人气,尤其带上唇边明朗的笑,有种阳光晒过的温暖,少了平日的清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