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电者青灯轻剑斩黄泉

第220章 通信网络城乡均衡发展规划(第2页)

 

规划组每到一村,必做的功课是围着火塘听村民说话。在四川凉山的彝族村寨,老支书用生硬的汉语说:“我们不需要能打给北京的电话,只要能告诉乡政府,山洪要来了。” 这句话让老周意识到,农村通信的核心不是覆盖范围,而是 “应急响应” 与 “生产联络”。他立即调整规划优先级,将 “乡政府 - 村寨 - 田间” 的三级通信网作为基础架构,在图纸上用绿色标注 “农事联络点”,红色标注 “灾害预警站”。

 

在贵州榕江,侗族老人展示的 “鼓楼传讯” 习俗给了老周灵感 —— 鼓楼是村寨的信息中心,何不将基站与鼓楼结合?他说服村民在鼓楼顶部架设小型天线,用侗族特有的斗拱结构加固设备,既保持了建筑风貌,又解决了信号遮挡问题。这个 “鼓楼基站” 方案后来成为民族地区通信建设的经典范例。

 

三、电力线上的博弈

 

农村通信最大的瓶颈是电力供应。在陕西榆林的窑洞区,规划组发现柴油机发电成本太高,而村民连电灯都很少使用。老周带着技术员小赵,在黄土坡上试验 “风力 + 太阳能” 互补供电:用当地铁匠打的铁皮风车驱动发电机,搭配从上海调来的硅太阳能板。首次试运行时,风车叶片被狂风折断,小赵看着散落的零件垂头丧气,老周却捡起叶片:“把边缘磨成弧形,就像信天游的尾音要婉转,风力发电机的叶片也要顺着风的脾气。”

 

更棘手的是线路维护。在湖北神农架,木质电线杆常被山火烤裂,老周想起当地山民用松脂浸泡木材防腐的方法,带着村民将松木杆在熬制的松脂中浸泡三天三夜,埋入地下时再裹上一层竹篾笆 —— 这个土法让电线杆寿命从 2 年延长至 8 年,后来被写入《山区通信杆路建设规范》。

 

四、稻田里的坐标战

 

基站选址往往伴随着土地争议。在广东潮汕平原,村民担心基站辐射影响水稻生长,老周带着农业技术员在试验田做对比实验:在安装基站的稻田旁,同步种植相同品种的水稻,每月测量株高、穗重。三个月后,当数据显示产量差异在误差范围内,围观的村民终于点头同意。“通信塔不是怪物,” 老周指着基站上的避雷装置,“它就像田里的稻草人,保护着咱们的收成。”

 

在华北平原的盐碱地,基站地基容易被腐蚀,老周借鉴当地晒盐池的防渗漏技术,用黏土混合石灰夯实基座,再铺设一层芦苇席隔潮。这个方案解决了 37 个盐碱村的基站地基问题,而他的布鞋,却在往返工地时被盐碱蚀穿了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