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接纳(第2页)

 侍者在一扇雕花柚木门前停下，抬手叩门时，看着两根奇长的手指，张海峤眯了眯眼，这船上果然处处藏着张瑞朴的眼线。 

 门内传来一声低沉的“进”。 

 张瑞朴的舱房飘着古巴雪茄的苦香，红木桌案上摊着泛黄的《马六甲商报》。~萝?拉+小-税, ^蕞?新?彰′结*哽*辛^筷+ 

 张海峤注意到报纸日期停在三天前，头条新闻“橡胶大王捐赠防疫物资”的标题下，配图里张瑞朴握着听诊器的姿势略显僵硬。 

 “小子好手段。” 

 张瑞朴背对舷窗吞云吐雾，剪影在逆光中模糊成一团。 

 “三天前我还在马六甲主持防疫，现在却像个丧家犬。你说这世道，是不是比瘟疫还难测？” 

 张海峤目光扫过舱角铜质痰盂里半融的冰，冰水里浮着注射器的玻璃碎片。 

 “张园主若是丧家犬，码头上那些尸体算什么呢？” 

 张海峤随手拨弄桌案上的黄铜地球仪，指尖停在马六甲海峡的位置，“疫病专挑软肋，您脖子上可套着三重锁链。” 

 “第一重是张家。” 

 “第二重是董家的通关令。” 

 张海峤将地球仪推回原位，金属轴承发出生锈的呻吟。 

 “至于第三重......” 

 他盯着痰盂里泛蓝的玻璃渣，“您最近注射的樟脑酊，掺了槟榔碱吧？” 

 复方樟脑酊通常用于治疗干咳和腹泻等疾病，其中的成分樟脑具有兴奋中枢神经的作用。 

 槟榔碱是槟榔的主要活性成分，同样具有兴奋中枢神经的作用。 

 这两者叠加神经毒性不小，可也要看注射这玩意的是什么人。 

 张瑞朴的喉结滚动两下，突然大笑起来，笑声牵动肺叶发出破风箱般的哮鸣。 

 “都说南部档案馆养了群狼崽子，我看倒是养出只狐狸。” 

 “你知道你接触的那人是个疯子吗？” 

 这话转的张海峤一诧，还以为张瑞朴要先问张海侠的事呢。 

 “不知道，只是觉得他有些意思。” 

 “拉希德这人可不简单，我不像那两个贫民杀手没什么见识。” 

 张瑞朴忽然用雪茄戳了戳桌上泛黄的报纸，烟灰簌簌落在防疫物资的配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