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青囊薪火照千古,医道微光透鸿蒙(第3页)
深夜的药庐突然陷入黑暗,所有青铜灯同时熄灭,唯有阿竹手中的符契发出微光。灵枢和素问的身影在黑暗中逐渐变得透明,他们的声音却在空气中回荡:"医道的未来,不在典籍,而在人心..." 少年突然发现,师父师娘消失的地方,长出两株并蒂莲,花瓣上的纹路正在组成《卫生九策》的最后一章,标题是 "生生不息"。
当第一缕晨光照射药庐时,阿竹背着行囊站在碑林前,三十六个小木人排成整齐的队列,跟着他向山下走去。空白石碑上的 "问" 字突然开始流血,血珠滴在少年的青铜符上,显出最后一行字:"初七,长安,鼎开。" 终南山的方向传来青铜鼎的轰鸣,与少年行囊中的钟锤产生共鸣,仿佛有什么沉睡已久的东西正在苏醒。
少年回头望去,药庐的位置升起两道光柱,一道是道家的金色,一道是墨家的青色,两道光芒在云端交织成 "医" 字。他握紧手中的青铜符,突然明白师父师娘从未离开 —— 就像三百年前的墨瑶,他们早已将自己的精魂,融入了这生生不息的医道传承之中。可当他低头看向掌心的矩尺纹时,却发现纹路正在缓慢变形,逐渐变成墨渊面具上的诡异图案,那图案边缘的锯齿正随着心跳微微蠕动,仿佛有生命般要钻进皮肉。
山脚下的官道上,一队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正在等待,他们腰间的令牌刻着太医院的标记,虎头纹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为首之人身材高瘦,手中的青铜鼎残片与阿竹行囊中的钟锤完美契合,残片边缘的齿痕正在发出细碎的摩擦声,与少年青铜符的警报声形成诡异的共鸣。三十六个小木人突然举起手臂,组成防御阵形,木人掌心的医理口诀亮起红光,在地面投射出《墨道医经》的总纲。
"墨家 ' 守心阵 '," 为首的面具人发出沙哑的笑声,残片突然飞向阿竹,在空中划出的轨迹正是 "人脉" 的走向,"三百年了,终于等到能启动 ' 医道鼎 ' 的传人。" 他摘下青铜面具,露出的面容竟与灵枢有七分相似,只是眉心多了个淡青色的针孔,"你以为狗剩是牺牲?他不过是墨渊大人选中的 ' 鼎引 '。"
阿竹突然想起昨夜沙盘下的断手,指骨间的药方正在脑中浮现,"换魂针" 的最后一步竟是 "以亲为引"。他握紧水晶杖,杖身的裂纹中渗出的金色血液突然沸腾,在空中凝成个巨大的 "拒" 字 —— 那是墨家 "非攻" 理念的核心符号。"你们究竟是谁?" 少年的声音带着颤抖,却死死盯着对方腰间的令牌,令牌背面的 "初七" 二子正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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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人们同时举起手臂,袖口飞出无数青铜针,在空中组成 "天罗阵"。小木人突然解体,化作三十六根金针迎向针阵,碰撞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光,光中浮现出无数医者的虚影,有墨瑶正在黑风寨焚书,有灵枢在太医院修补鼎身,还有狗剩在善堂为孩童诊脉。"这些都是被墨渊吞噬的医魂," 为首的面具人突然指向阿竹掌心的纹路,"而你,会是最后一个。"
青铜符的警报声突然变调,化作《哀乐》的旋律。阿竹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扭曲,影子的手中握着半块青铜鼎残片,与为首之人的残片严丝合缝。"师娘说过,医道传承从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 少年将水晶杖刺入地面,杖头的水晶突然透明,显出里面封存的狗剩发丝,发丝正在组成 "破阵" 二字,"就像道家说的 ' 反者道之动 ',你们越是想完成献祭,就越会触发墨瑶留下的后手。"
官道两侧的树林突然无风自动,树叶组成的 "医" 字正在燃烧,灰烬中飞出的纸鹤衔着《卫生九策》的最后一页,上面写着 "鼎开之时,善恶自现"。为首的面具人突然捂住心口,他眉心的针孔正在渗出黑血:"不可能... 墨渊大人说过..."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残片突然炸裂,碎片上的医理纹路正在被黑气吞噬。
阿竹的青铜符突然发烫,掌心的矩尺纹停止变形,转而渗出金色的光,与云端的 "医" 字产生共鸣。他望着正在消散的面具人,突然明白师父师娘消失前的话 —— 医道的未来不在典籍,而在每个医者的选择。可当他低头看向水晶杖,杖头的水晶里,狗剩的发丝正在组成墨渊面具的图案,旁边还刻着个极小的 "阿" 字。
远处的长安城传来青铜鼎的轰鸣,与终南山的光柱遥相呼应。阿竹背起行囊,三十六个小木人重新组合,这次组成的竟是 "前行" 的符号。他知道前路必定布满陷阱,可掌心残留的金色光芒正在告诉他,真正的传承从来不是避开黑暗,而是带着前人的精魂,在黑暗中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只是少年没有发现,行囊底部的青铜编钟钟锤,正在悄悄吸收他滴落在上面的血珠,锤身的 "止戈" 而字,边缘正在浮现出细微的锯齿,与墨渊面具上的纹路越来越像。而官道尽头的长安城门口,善堂老妪正站在青铜灯前,将手中的半块符契扔进灯盏,灯油里浮出的,除了 "初七",还有个模糊的少年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