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风云乍起,权力纷争伊始(第2页)
曹贵妃的鎏金护甲突然掐进我臂弯,那尖锐的疼痛从臂弯传来,她身上龙涎香盖不住袖袋里的硝石味——那是火场残布上特有的焦油气息,刺鼻的气味让我皱起了眉头。
散朝时我在回廊拐角拦住郑御史。
老御史将药典抱在胸前像护着块盾牌,眼底血丝织成张密网:\"娘娘可知,漠北驿马昨夜到了三匹?\"
我假装去够枝头残雪,那冰冷的雪触碰到指尖,袖中滑落的靛蓝丝线正勾住他官袍褶皱。
他浑浊的眼珠突然闪过精光,枯枝般的手指迅速将丝线卷进奏折夹层。
回宫路上经过荷花池,听见两个洒扫宫女在冰面上窃窃私语,那细碎的私语声,如同神秘的低语在空气中飘荡。
穿杏色夹袄的那个腕上戴着曹贵妃赏的翡翠镯,说昨夜瞧见杨丞相府上的马车停在御药房后巷。
我驻足听了片刻,拔下凤簪逗弄池中锦鲤,那凤簪的重量在手中,凉凉的。
狼王石入水的瞬间,鱼群突然惊惶四散,露出水底几片未化尽的靛蓝碎布,那鱼群游动的水声,慌乱而急促。
曹贵妃的翡翠镯子撞在青石板上碎成三截时,那清脆的破碎声好似打破了某种平静,我正用银针挑开她妆奁里的暗格。
檀木匣子滚出几包药粉,掺着硝石的苦杏仁味冲得人太阳穴直跳,那刺鼻的气味让人头脑发涨。
\"本宫协理六宫,查个香粉铺子不过分吧?\"我指尖捻着靛蓝碎布在她眼前晃,布角焦痕恰好拼成她小厨房的灶纹,那布料粗糙的质感在指尖,\"倒是姐姐这妆匣精巧,竟能塞下两斤南诏火硝。\"
她涂着蔻丹的指甲抓向我面门,被我反手扣住命门穴。
腕间金镶玉镯硌得她痛呼出声——那正是上月御药房失窃的贡品。
\"妹妹好大的威风!\"她忽然娇笑起来,丹凤眼斜睨着门外人影,\"可知道今早掖庭局收了多少告密信?
都说江嫔借着管药的名头,往母家私运了八百斤血燕呢。\"
我松开她手腕,任那半包火硝洒在波斯地毯上,那粉末洒下的簌簌声,如同阴谋的种子被播下。
青烟腾起的瞬间,窗棂外传来禁军铁甲相撞的脆响——范景轩果然把狼骑安插在长春宫周围,那铁甲相撞的声音,仿佛是权力的号角。
\"姐姐可知狼群狩猎最忌什么?\"我俯身拾起块碎玉,借着日光映出她煞白的脸,那碎玉的凉意从掌心传来,\"孤狼冒进会被鹿角顶穿肚肠,但若是二十匹狼同时围住三面......\"
她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我摸出袖中账册拍在妆台上,泛黄纸页上密密麻麻全是龙涎香与硝石的兑货记录,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像是在诉说着阴谋的过往。
窗外的雪光透过茜纱映在账册红印上,杨氏商行的徽记正盖在每页夹缝里。
\"本宫倒好奇,丞相夫人每月用三十斤龙涎香熏衣裳?\"我故意拔高声音,满意地听见门外传来瓷器碎裂声,那瓷器破碎的声音,像是某种希望的破灭,\"还是说......这些硝石都拿去熏老鼠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