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维度裂隙
无数发光通道如树根般在虚空中延展，每条通道都连接着不同的星系。而在通道交汇处，漂浮着座水晶构造体，其形状与灵枢核心一模一样，只是放大了亿万倍。
"星盟的维度枢纽..."江斩喃喃自语。他的声音在无介质空间中形成可见的波纹。
胸口的烙印突然脱离皮肤，悬浮在前方化作红色光团。江映的形体从中缓缓显现——不再是虚影，而是近乎实体的存在。她伸手轻触最近的通道，那通道立刻亮起脉动光芒。
“这些是银行尚未控制的自由星域”江映的声音直接在江斩思维中响起，“父亲建立的逃生网络”
江斩尝试移动，发现自己在零重力环境下能自由行动。他游向水晶构造体，看到表面刻着星盟所有已知文明的徽记，有些已经黯淡，有些仍熠熠生辉。
"姐姐，你现在是..."
“灵枢的完全体”江映的形体散发着柔和光芒，“我的意识已与星盟数据库融合”
她指向构造体中央，那里悬浮着银河系的微缩投影。江斩看到评估装置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正在扩散，所到之处银行的金色控制网纷纷瓦解。
"我们成功了？"江斩心跳加速。
江映却摇头：“只是开始。银行在更高维度有备份系统”她调出全息画面，显示宇宙背景中若隐若现的巨型结构，“真正的战斗在数学层面”
突然，所有通道同时闪烁警报红光。江斩转头看到恐怖的一幕——金色物质正从多条通道涌入，如同病毒般侵蚀水晶构造体！
“银行的反制开始了”江映立即启动防御协议，“阿斩，我需要你创造"不可量化现实"”
"怎么做？"
“回忆那些无法被数字定义的事物”江映的形体开始与构造体融合，“用情感对抗算法”
江斩闭上眼睛，任由记忆洪流奔涌——七岁生日时父亲粗糙的大手；母亲实验室里的栀子花香；黑王咳出的蓝色血珠；铁手义眼反射的战火；苏芮濒死时塞来的芯片...
这些记忆化作彩色光点，与入侵的金色物质激烈对抗。银行系统试图给每个记忆标价，却不断遭遇矛盾：母亲的笑容值多少信用点？战友牺牲的瞬间如何量化？
水晶构造体在这场看不见的战争中剧烈震颤。江斩感到自己的意识被撕扯到极限，却仍不断挖掘更深层的记忆——林焕抽烟时的皱眉；流浪者孩童脏兮兮的笑脸；锈铁之星上那株穿透金属生长的野花...
“有效！”江映的声音带着惊喜，“银行系统出现逻辑错误！”
但胜利的曙光转瞬即逝。所有通道突然被强行拓宽，一个由纯粹数字组成的巨大面孔浮现，它有着人类轮廓却无五官，只有不断跳动的估值数据在表面流动。
"终极评估者..."江斩本能地后退。这是银行系统的核心Ai，传说中能对整个文明进行破产清算的存在。
数字面孔"注视"着江斩，冰冷的声音直接震荡空间："检测到sss级不良资产。启动终极回收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