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政治动物 其二

[1943年3月，英国，伦敦东区，小公寓]

伦敦东区的小公寓里飘散着红茶与雪松木的清香。爱洛伊斯·德·蒙特卡莱尔优雅地端起骨瓷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保养得宜的面容。

"真高兴医生小姐还记得我这个老太婆，"她轻抿了一口茶，红唇在杯沿留下淡淡的印记，"即便在我漫长的投资生涯里，你也算得上最成功的一笔。"

阿拉里克懒散地靠在窗边，指尖翻转着一枚硬币，蓝白电光在指间流转。"这话说的，"他头也不抬，"那你们的将军呢？在您的投资榜上排第几？"

爱洛伊斯的茶杯微微一顿，茶水泛起细小的涟漪。"亲爱的，"她轻摇手指，杯中茶水突然形成一个漩涡，"我可是先来拜访新神，过些日子才去会晤将军呢。"

"可将军现在不是在卡萨布兰卡和盟军其他三位首领喝茶吗？"阿拉里克终于抬起头，硬币"叮"地一声弹向空中，"还是说...您被排除在核心圈之外了？"

客厅瞬间陷入诡异的寂静。埃里克的身影在角落微微闪烁，迪亚哥研磨草药的手停了下来，连壁炉里的火焰都仿佛凝固了一瞬。

爱洛伊斯优雅地放下茶杯，瓷器与桃木茶几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转向朱丽叶特，仿佛方才的对话从未发生："那么，过几天的会面准备得如何了？"

朱丽叶特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略显拘谨："还好。只是不知道...您有什么建议？"

"没什么特别的。"爱洛伊斯从手袋中取出一支珐琅烟管，迪亚哥适时递上火柴。

她吐出一口薄荷味的烟雾，继续说道："就你想要的效果而言，要求火家族的决议必须经过半数成员同意——这招相当高明。"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朱丽叶特一眼，"做得漂亮。"

"这要归功于阿拉里克的提议。"朱丽叶特看向窗边，阿拉里克冲她得意地眨了眨眼。

爱洛伊斯微微挑眉，薄荷味的烟雾在她面前缭绕成诡谲的形状："原来如此。"

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不过...我本以为你们会趁机为自己争取更多利益。"烟管轻轻敲击水晶烟灰缸，发出清脆的声响，"亲爱的医生，你总是低估自己的价值。"

阿拉里克冷笑一声："不是低估，只是不像某些人——连盟军会议的残羹冷炙都要争抢。"硬币稳稳地落回他的掌心。

"是我多嘴了。"爱洛伊斯不怒反笑，优雅地将烟管搁在茶几上。烟嘴处的蓝宝石与她瞳孔同色，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不过不必担心，"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貂皮披肩，"过几天的公开谈判我也会出席。"

阿拉里克突然站直身子，硬币在他掌心熔化成液态金属："当然。但你究竟站在哪边..."

他任由金属液滴从指缝间滑落，在地板上烫出焦黑的痕迹，"就不好说了。你和火家族在北非的油田——"

"水家族现在可是效忠于新神的。"爱洛伊斯打断他，利落地熄灭烟管。她转向朱丽叶特，行了个夸张的屈膝礼："总要保持些中立姿态，不是吗？至于火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