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展览馆
时间过去的太久了。
现实中只是区区的半个小时,而对于陈悚来说却过去了接近一个半月的时间。
这中间经历无数次的险死还生,整个人的神经都处在一个紧绷的状态,就算是他也会感觉疲惫,也会感觉不适。
就好像是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一样。
还是那间赌场,哦,不对,是位于洗浴中心下边的那间地下赌场。
脚下是洪天祥,原本是洗浴中心的老板,现在是个脑袋上多了个窟窿的一滩肉。
前方不远的一张赌桌上,孙继业和红黄蓝三兄弟手里拿着扑克牌,然后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这边。
身旁则是罗天佑。
两人背后的血门同时消失。
“陈哥!你出来啦!可想死我了!”
孙继业把手里的扑克牌一甩,张开双臂扑了过来。
“少来吧,对你来说应该才过半个小时吧?”陈悚嫌弃的伸手推开。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孙继业挠着头嘿嘿笑着。
罗天佑长舒一口气,走到吧台的位置回头看向陈悚:“喝点儿什么?”
“一杯冰水。”
“ok。”
片刻之后,两人在一个卡座坐了下来,孙继业厚着脸皮也坐了下来,陈悚没说话,罗天佑想了想也没多说什么。
他们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对于圈子里来说算是个秘密,而对于圈子外的人来说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天方夜谭。
泄密?
除非孙继业是个智障。
“多谢,这次没有你我可能真就栽了。”罗天佑举杯。
陈悚很给面子的跟他碰了一下:“没有我你也栽不了,最后那一下子倒是把我都给耍了。你什么时候跟她(卫怡然)接上的?”
“第一天晚上。”罗天佑嘬了一口杯中的加冰威士忌,似乎很得意。
陈悚想了想,笑道:“就是你一个人在车上,我去游乐园门口跟其他人碰头的时候?那你可是挺能演的。”
罗天佑说道:“你走之后,夏无忧之前,她先路过了,然后我们就聊了几句。我小时候学过唱戏,国粹,懂吧?”
陈悚喝了一口冰水,然后把杯子放在桌上:“报酬。”
“什么报酬?”罗天佑本能的开始犯贱。·辛¨顽· ′ ·鰰_占? ·冕*费^粤_读.
陈悚也不接话,就这么十指交叉,双手撑着下巴微笑的看着他表演。
“真没有表演天赋。”罗天佑翻个白眼,身子重重的向后一靠:“从哪说起呢?嗯。。。先说鬼器这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吧?”
“知道。”陈悚点头:“拥有灵异能力的人,也就是阴差,可以将自身的灵异能力具象化为一件物品,代价是会消耗大量的寿命,并且永久的失去这项灵异能力。灵异物品只能使用三次,唯一的好处是灵异物品可以被普通人使用。”
罗天佑说道:“对,没错。鬼器来源于阴差的灵异能力,阴差的灵异能力来源于血门背后的厉鬼。血门的起源不可考证,似乎从有人类开始就有这个东西,哪怕一万次血门中只能诞生出一百个阴差,一百个阴差中只会有一个傻β把自己的能力做成鬼器,这中间会产生多少鬼器吗?”
陈悚说道:“即使算上损耗,在超长的时间线以及庞大的人口基数下也会产生很多。”
罗天佑:“那你知道那些鬼器都去了哪吗?”
陈悚摇头:“我不知道,在你说的那个展览馆里?”
罗天佑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就是问问。不过你说的那个展览馆,确实,我爹说里边有很多的鬼器和厉鬼。这间展览馆似乎就是用来干这个的,但具体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或许你们西局的人能知道。”
陈悚有点儿受不了罗天佑的废话,催促道:“说说这个展览馆吧。”
“哦哦,对,展览馆,展览馆。”罗天佑拍了拍脑袋:“从展览馆这个建筑本身来说,本来是脚盆鸡当年占领大旅市的时候修的,修的时候也不是个展览馆,而是一个监狱。后来脚盆鸡走了,毛熊又来了,就把这个监狱又翻修了一下,还是监狱。等再后来华夏再造,这监狱留着也不像话,不留吧,推了又感觉有点儿可惜,然后就改成个展览馆了,里边儿存放的都是那个时代的产物。”
“本来这个监狱展览馆还很正常,没事儿还会组织学生们进去走一圈,看看咱们的先辈受的罪,做做爱国主义教育。但就在两个月之前,这地方出事儿了。”
“一开始是展览馆的夜半值班说晚上这里边儿有怪动静,当时也没人当回事儿。毕竟监狱嘛,阴气重,普通人在这个地方自己吓自己的事儿也不少。”
“三天之后,这个展览馆的夜班值班失踪了。,萝+拉?暁¢税? .勉^沸¢跃_黩-就是上着班突然失踪了。警察局立案侦查,走了流程,最后通过查监控,也只能确定这个值班的应该是在展览馆失踪的,但展览馆翻了个底朝天,还是什么也没找到。” “就在都准备放弃的时候,有几个不死心,准备来个情景再现。就大半夜的在那个展览馆又转了一圈,结果。。。”
“全丢了。”
陈悚皱了皱眉头:“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对。”罗天佑又端着杯子喝了一口:“六个警察,再加上那个值班的,一共丢了七个人。到这儿,事儿就有点儿严重了。层层上报,最后报到西局那儿。西局派了一个阴差带着五个背嵬过来,六个人又丢了。然后你们老大就来了,带着七个背嵬半夜闯了进去,最后只出来她一个,而且身受重伤。下令彻底封锁周边区域,严谨任何人靠近。”
“其实我们这边儿本来对这个展览馆没什么兴趣的,不过你也知道,事儿可以不办,但是不能不知道,尤其你们老大,在圈子里也是排得上号的高手。能让她受重伤而且下令封锁的地方,我爹也不由得有些好奇,就带着七个阴差往里边儿闯了一遭,最后就我爹一个人出来了,带了一件鬼器出来,还放出来一个翅膀怪。”
“之前咱们的交易,你陪我进一趟门,我给你进门的方法。这个办法是我爹告诉我的,我没试过,不过想来我爹也不会骗我就是了。”
“我爹说,进去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天黑之前进入展览馆。然后就在展览馆里随便逛。”
“天黑之后你可能会在一面墙上看到一个窗口。”
“用血画的窗口,就像一般游乐园火车站之类的那种售票口,只不过是用血画的。”
“这个时候,如果你什么也不说,也不要发出任何声音,那就什么事儿都没有。”
“可一旦你发出任何声音,那个窗口就会打开,从里边儿伸出一只手,然后把距离最近的人首接抓进去。这个时候,原本的展览馆就会完全变一副样子,你也能看到展览馆里边儿的那些鬼器和厉鬼展柜。”
听完罗天佑这一番话,陈悚还没什么反应,倒是一旁的孙继业吓得脸色发白,嘴唇发青原本吊儿郎当翘着的二郎腿都开始不住地颤抖。
“陈,陈哥,你不会是要去这个地方吧?听着就瘆得慌呢。”
陈悚没说话,他还在脑子里分析着罗天佑说的这些信息。
“进门的方法虽然是用人命来买票,但归根结底还是没有摆脱‘买票’这个流程。”
“展览馆,什么叫展览馆?”
“说白了就是一个巨大的空间,里边儿有一些展览品,用玻璃柜子罩住供人参观的地方。”
“而里边的展品,不管展什么的,他应该都做好了相应的防护措施,防止游客会损坏甚至偷窃这些展品。从这个角度出发,也就是说,进入展览馆之后只要不主动对里边儿的这些展品出手,就不应该会遇到危险。那为什么欧阳晨星会受重伤?罗眼带队最后也只出来了他一个?他们都尝试从里边儿带东西出来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都是怎么出来的?”
首到此刻,陈悚其实对这间展览馆也只是产生了些好奇,就像是一个数学家看到了一个有趣的数学题一样,好奇,有兴趣,但还没到非去不可的地步。
他能明白为什么欧阳晨星会说这个展览馆对西局乃至国家都很重要。
无数的鬼器,如果都能拿出来使用,那就可以使背嵬拥有处理灵异事件的可能,而不再只是阴差用来试错的消耗品。
在这个基础之上,一个能将厉鬼当做展品收藏并展览的展览馆,是不是同样可以理解为一个可以关押厉鬼的监狱?
当初创建这个展览馆的人,他是通过什么手段将这些厉鬼收押,送到这间展览馆里,又是如何关进展柜里边去的?
这背后的一系列流程甚至可以上升到人鬼之战的战略高度上。
可是这与陈悚有什么关系呢?
这只是一个疑问句。
毕竟欧阳晨星当时的原话是‘展览馆很重要,不管是对你,还是对第西局,甚至是对国家。’
“这地方对我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陈悚皱着眉头想,对面罗天佑一会儿滋溜一口,一会儿滋溜一口,一杯威士忌很快就见了底。
脸上原本嘚瑟的表情也渐渐有点儿维持不住了。
“喂,你就没什么想再问问问我的吗?”罗天佑有点儿耐不住了,率先开口。
“那。。。”陈悚想了想:“你还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他把问题又扔了回去。
“服了。”罗天佑一脸无奈的捂着额头:“大哥,你怎么,怎么,怎么一点儿也不好奇的样子啊。我讲了这么一大通,你就回我这么一句?”
“其实我也挺好奇的,但不知道从哪问。”陈悚想了想:“你之前还提到了翅膀怪,要不说说这个东西?”
罗天佑说道:“翅膀怪也是一只鬼,不过是展览馆里边儿出来的鬼。展览馆里的一个个展柜都是类似玻璃的透明材质,具体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那些鬼器都是被鬼拿着的,鬼站在展柜里。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取走任何一件鬼器都会放出原本展柜里对应的那只鬼。” “哦,原来是这样。”陈悚点点头。
这句话彻底把罗天佑整急眼了,他几乎是从座上跳起来了,学着陈悚的样子:“什么叫‘哦,原来是这样’?你就不想进去看看吗?”
“其实不太想。”陈悚老实的说道。
“为什么?!”
陈悚淡定的表示:“我虽然没跟欧阳晨星还有你们门主交过手,想来他们能被评为圈子里数一数二的人物那必然是战力非凡的。他们做好了准备进去都铩羽而归,我觉得我进去大抵也讨不了多少好处,甚至可能会死在里边儿。”
“其次,对我个人的收益而言,似乎只是这些鬼器比较有价值。但鬼器只有三次使用机会,又不是神器,有固然好,但一件两件的对我而言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只这两条,付出和收益不成正比。”
“最关键的是,进去是进去,听起来这个展览馆是处在一个异度空间里,我不知道怎么出来也没用啊。”
三个理由,条理清晰,便是罗天佑也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反驳。
陈悚咳嗽一声:“和你合作还是很愉快的,尤其你在交易的基础上又额外给了我这么多消息,相信欧阳晨星听了应该会很高兴,说不定能给我些奖励什么的。我倒是也不知道我们西局论功行赏的时候到底赏什么,不过她的大方是有口皆碑的,想来应该不会让我失望才对。”
说着话,陈悚站起身对孙继业招了下手:“走了。”
“啊?哦哦,好嘞。”孙继业赶紧站起来,身后红黄蓝三兄弟也架起了地上不知什么时候昏迷过去的叶青跟了上来。
“抱歉把你这地方弄得挺乱,如果你需要赔偿的话可以联系第西局。”陈悚晃了晃手腕上的手表,人己经站到了电梯门口。
“站住!”罗天佑喊道。
“怎么了?”陈悚回过头。
罗天佑喘着粗气,像是一头受了刺激的公牛一样:“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今晚陪我去一趟展览馆。”
“你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