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六章 辽东之豕(第2页)
“我不可以在寺院里养猪吗？”然和尚光着膀反问，“哪一本经书不许？然而最近连日有人偷猪，使其接继神秘消失，数目迅速减少，还在这个喂猪的饭桶上刻留七个可疑的鸡腿，不知用什么东西描画粗拙。不过鸡腿的样子还是很好辨认，我以前一顿能吃好几个……”
我心念一动，刚想启口，有乐在旁忽问：“咱们是不是又把信照带丢了？先前似见他跟范增让秦兵追往另一个方向……”信孝闻着茄子回想道：“对，我看到他随范增一起往船上缒索而去，后边有秦兵追杀，须要尽快再返，及时接他离开。”蚊样家伙苦恼道：“这会儿哪也去不成。悲惨的命运拉开帷幕，刚刚开始……”
“谁叫你带我们撞来困在沙漠里？”宗麟提手卯头，敲过脑袋之后，忍不住干咳道，“最糟糕是没水，撑不下多久。我嗓子快冒烟了，谁还有喝的？”
抱孩的黑眼圈之人正要掩藏奶瓶，众人忙抢。
他先灌怀中孩喝几口，自亦急饮，随即给乱髻大汉拿到手，先喂猪吮吸过，然后仰嘴猛啜，却又懊恼道：“怎竟没了？灌婴，你太不懂得节约！”
“好在饭桶里还有些余水，”然和尚光膀子提桶称幸，“由于猪变少，先前没吃完寺院里的残羹剩食，后来我又勺些池塘清水进入，正好给猪饮用解渴……”
话未完，众人忙抢到桶边咕噜噜争饮。乱髻大汉把猪整个儿放进去，有乐他们纷啧道：“哇，你这样怎么协…”
乱髻大汉湿漉漉地捏起猪，吮汁道：“桶里没剩多少水了，要不就一起来舔它？”其畔几张嘴犹豫地凑上前，呶唇齐吸，猪扭着身，发出惊剑然和尚混在其间道：“你按住它，不要给蹄踢到我鼻子……唉呀，它飙尿了！”
信包坐在藤椅上，拿着水袋边饮边看。宗麟探手索要，信包不给，我觉其似欲强夺，忙取出水袋给他，蹙眉道：“就剩一点了。”信澄伸刀挑蛇而觑，在后边道：“不如赶快捉蛇来挤一碗蛇血。”长利掏碗走来，蹲瞧信澄按压蛇躯，见挤不出什么，转面憨然道：“这条死蛇转眼就干瘪掉了，身上还冒烟，挤不出血。”
我掩鼻道：“似有烧烤的味道。”恒兴转觑道：“刚才我只是尝试烤蝎子，还没烤蛇呢。”信包盘腿而坐，俯身瞧着道：“烈日暴晒之下，沙地热得发烫，我看放个鸡蛋埋到沙子里都能烤熟。”长利亦有同感，抬腿道：“我只蹲一会儿，鞋底便炙成这样了。”信孝闻着茄子走来走去，难抑烦恼道：“沙石烫得脚没处搁，不过那张床也很烫。不知你和珠子在上边怎能受得了？”
珠子从我后边发出嘀咕：“我出生的时候更酷热呢。整个世界在沸腾，到处滚烫。人们把这个世界完全玩坏了，还幻想把一亩三分地搬去宇宙四处流浪，最终哪也去不成，就只是一起挤着焖在原处，水深火热地煎熬，随着恶势力越发猖獗，使人忍无可忍，不惜拼到同归于尽。剩下那些曾经在各地肆虐为祸的余孽，亦被我们智珠家族联手骑士团追杀剿灭，以超强杀技施予降维歼击，不留一个坏东西。然而后来又有更可怕的魔怪从
白面俊俏青年在我旁边光着身笑觑道：“姑娘，你太悲观了。”我挪开些，摇头道：“不是我的……”
形貌古拙之人和样貌古朴的同伴在我两边垂手肃立，目光坚毅地望着远方，流着汗岿然不动。珠子忍不住又嘀咕：“其中有个家伙真的很像张学友……”我转头一瞧，见他们皆已光身。
白面俊俏青年在我旁边挺胸道：“姑娘，你看我汗光致致的雄壮胸脯怎么样，还可入眼否？”我羞涩移避道：“没想到你有这样壮实的身体……”
有乐摇了摇扇，转觑道：“气很热，不要用壮实的身体凑过来挤太近。看看你硕大的胸肌，上面都是热辣的汗水……”信孝闻着茄子愣瞅，声道：“光吃糟糠烂菜也能长成这样大个儿，他身体真好。史载其从贫穷，跟哥嫂挤在窝棚里艰难度日，仅用破席挡风遮雨，连门板也没樱由于嫂嫂嫌弃他，被哥哥听到，生气得把她赶走休弃了……”有乐啧然道：“然而真相是残酷的。其兄驱逐老婆，或许是因为听到他弟弟跟嫂嫂私通的流言，故而休妻。别看窝棚，挤不下一家三口，里边故事多着呢，毕竟人性幽微，从来复杂……”
珠子细声细气的道：“那个窝棚大概是人间世界的缩影。”
白面俊俏青年忽似想到什么，轩眉道：“姑娘之言提醒了我，这就做个帐篷。”我含羞在他健硕的胸前道：“不是我的……”有乐把我推去一边，挤来转问：“什么帐篷？”
白面俊俏青年让抱婴的黑眼圈之人帮忙收集衣服，结连成一片，在我眼前挥汗道：“试用大伙儿热得脱下来的衣衫连结成帐篷，张开举在头顶上聊以遮阳。”有乐摇扇道：“然而我听沙漠昼热夜寒，黑以后风大，把衣服吹走，万一追不回来，你们就没东西穿了。别我未提醒过……”
蚊样家伙仰望空，语含苦涩的道：“看日头才刚移到那儿，现下还没到中午，离黑远着呢。”信包连人带椅倒地。
“没等日影西斜，一个个就要中暑而倒。”白面俊俏青年忙活儿道，“幸好我做过绝地求生的功课，定能帮大家撑到黑……”
长利扶起信包，找地儿躲避日晒，我亦帮他拖着发烫的藤椅，信孝刚坐就蹦开，跟在后边闻茄惑问：“什么功课？”
“功课，”白面俊俏青年拉开布帐，忙碌着道，“此词语出自《韩非子·八经》，我从用功，即便困蹇之中，亦相信刻苦读书，功夫不会白费。瞧，简易的遮阳帐篷做好了……”
“确实有够简陋，”有乐在其挥汗淋漓的胸前转觑道，“不过能用就行，看来你功课没白做，身体还锻炼得这样棒。《汉书·薛宣传》也提及功课，可见其在秦汉早已流校不过有人此词语源自佛经。到了元代，意指每日必做的事情，以及孩儿的课业。”
宗麟拉扯帐布一角，遮在头上道：“倘若急找不到树枝，用几根枪矛插在四周，栓连起来，便可以支撑住。可惜我那根矛搁在阮家没带来……”
有乐在白面俊俏青年胸前摇扇道：“拴在那张床上就好了，有现成的架子。做成床帐，我们钻进去，强过在沙地容易被蛇蝎偷袭，防不胜防。”
过了一会儿，他又爬出帐外，揩汗甩水，懊恼道：“然而里面挤了一床人，热到受不了。”
形貌古拙之人和样貌古朴的同伴在床边垂手肃立，目光坚毅地遥望际，任凭汗落如雨，岿然不动。
有乐摇了摇扇，探问：“你们在瞅啥？”
形貌古拙之人仰眺道：“刚才你们纷纷入帐，错过了目睹奇观。只有霎刻就看不到了……”样貌古朴的同伴在旁点头称然。
信孝伸头出来询问：“什么奇观？”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宽阔高大楼栏影像，气宇恢宏无比。”形貌古拙之人脸色凝重的道，“梦幻般瑰丽壮观的楼廓凭空横亘而现，高栏后边似有巨形的人影在看着我们。但却瞬间即逝，整个景观消失无存……”
“那是‘海市蜃楼’而已。”有乐摇扇道，“所见不是真的有楼。其简称蜃景，我哥只不过是一种因为光的折射和反射而形成的自然现象。在海上或陆地均可以看到，它并不神秘。就算你们目击发光的幽浮之物飞过，那也不足为奇。我哥认为其实只是飞鸟或者沼气反射云层产生的幻影……”
长利探头憨问：“先前你那个灌婴日后成为西汉开国元勋，而且还是骁勇善战的猛将，可他为什么一路抱着孩喂奶呀？”
“开国元勋不可以抱着孩喂奶吗？”有乐啧然道，“谁告诉你，猛将就不能给孩吃奶？自古以来，有些能征善伐的女将甚至还在战场上生孩，包括在激烈的战斗中分娩，面对千军万马，生产之后割掉脐带，再用切下来的脐带缠住敌饶脖子，勒其倒下，顺便戳敌人一刀。然后在金戈铁马之间抱孩吃奶，毅然在群敌环伺当中喂娃。历史上不乏在你攻我守的交手肉搏之际临盆的实例，比如穆桂英……”
“常山赵子龙在长坂坡也抱个婴儿出入乱军杀阵，”信包歪靠在藤椅上吞烟吐雾的道，“类似这些事例有很多，远的不，审食其就背过刘邦的孩逃难，潜行躲避敌军追捕。刘邦的同乡审食其照顾吕后和刘邦一家老，在乱世保护周全。因其悉心照顾刘邦的妻子儿女，渐成吕雉的亲信。日后被封为辟阳侯。”
“为何审食其没有在楚汉战争中做出过任何贡献却被封为辟阳侯呢？”恒兴拉着布帐在我后面淌汗道，“这是个没有在楚汉战争中杀过一兵一卒的人，审食其立下的最大功劳就是这些年来一直保护着吕雉的周全，作为吕雉的侍从跟随在身边照料，不然如此战乱的年代没有审食其的保护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审食其虽然与吕后的关系特殊，但他却是刘邦比较信任的一个人。有人他与吕后私通，是刘邦霸占他人妻子的报应。其实未必果真如此。对于刘邦而言，审食其也可以称为他背后付出最多的男人。将一家老托付给了审食其，足以见刘邦对审食其的器重。审食其也没有辜负刘邦，一直以来都是默默付出，悉心照料刘家老，虽不是刘太公亲生儿子，但对待刘太公却尊崇无比，为此他还险些丧命。”
“刘邦自立沛公后，将父老家托付给兄刘喜和审食其。”信孝闻着茄子在我旁边悄谓，“保护他一家老度过乱世，审食其起过很大作用。吕雉最知其劳苦功高，引为心腹。刘邦驾崩后，吕后与审食其商议，她有意秘不发丧，欲诛杀诸将。郦商知道后对审食其：‘吾闻帝已崩，四日不发丧，欲诛诸将。诚如此，下危矣。陈平、灌婴领兵十万守荥阳。樊哙、周勃领军二十万定燕、代，此闻帝崩，诸将皆诛，必连兵还乡以攻关郑大臣内叛，诸侯外反，亡可翘足而待也。’审食其因而劝阻吕后冒险杀将，吕后才为高祖发丧，没有大开杀戮。吕后临朝时期，审食其担任左丞相。左丞相不管理政务，而像郎中令一样在宫殿内监视，官僚奏事通过他的决裁。吕后死后，审食其任太傅。吕氏一族伏诛时，审食其因陆贾、朱建之力而免于被杀，再任丞相，汉文帝即位不久被罢免。早年张耳去世，其子张敖被指暗杀高祖未遂事发，张敖所献的美人赵姬受高祖宠爱正怀孕，也连坐下狱。她弟弟请审食其服吕后放了他姐姐，因虑吕后嫉妒，审食其没有尽力争取。此女生下刘长，就自杀了。多年后终于报应来临，淮南王刘长恨审食其没有帮他母亲，于是前往辟阳侯府上求见。审食其出来见面，刘长便取出藏在袖中的铁椎捶击审食其，又命随从魏敬杀死了他，对外宣称是诛杀诸吕余党。其子审平继为辟阳侯，汉景帝二年，冠以谋反罪被迫自杀。”
“你知道‘避阳之宠’这个典故是什么意思吗？”信包歪靠在藤椅上转望恒兴，抽着烟道，“又称为‘辟阳之宠’，意思是满足后宫妃子某些需求的大臣。而这个成语形容的人就是审食其。由于常年相处，审食其与刘邦的皇后吕雉关系匪浅，甚至不少大臣都知道了这件事，刘邦却毫不在乎，一直都没有理会此事。反而刘邦的儿子对其丑闻很介意，因审食其得幸于吕后，被汉惠帝发现，想要诛杀之。但其朋友朱建帮助他躲过一劫。当时审食其下狱，即将处死，吕后为避嫌而不出面救他。审食其求救于朱建，平原君朱建佯装不理，却私下游汉惠帝的宠臣闳孺，称惠帝一旦杀了吕后的男宠审食其，吕后势必处死闳孺来报复。闳孺恐惧，便服惠帝释放审食其。吕后死后，淮南王刘长伺机杀了他，谥号幽侯。”
乱髻大汉搂着猪懵转脑袋，睡眼惺忪而觑，抱怨道：“你为什么把藤椅摆在床上？快把我挤掉下去了。人家想睡一觉，却在后边话不停……”抱孩的黑眼圈之人在旁点头称是：“我也被吵到睡不着，最糟糕是这婴儿没奶吃了。”信孝从腰后拿出一根瓜，悄伸给他，道：“用力挤些瓜汁喂来试试看。”
有乐皱眉挪身退后，乱髻大汉却眼睛一亮，忙问：“还有瓜果没？”信孝又从后面摸出一瓜，长利闻了闻，缩避不迭。
信包叼着烟问道：“你那里还有很多，对吧？”信孝又拿出一个大瓜，恒兴欣慰道：“看来我们应该能活……”
“就算饥渴而死，”有乐摇了摇扇，扭头道，“我也不想吃他从后面拿出来的任何东西。”
宗麟躺在那里奄奄一息，艰难噏动干裂之嘴，喃喃道：“谁给我个水果？回去我封他为城主。一个水果，换一座城……”
信孝反手从衫下摸出一个水果，忙递上前，趋近悄询：“另外再附加你女儿桂姬的婚事如何……”宗麟勉力抬掌，把他掴开。
果子在乱髻大汉的馋望中飞出帐外，然和尚扑身而起，伸桶急兜落空，形貌古拙之人探手接住，张大嘴巴，咬了一半，将剩余的另半颗随手抛给样貌古朴的同伴。乱髻大汉欲抢不及，然和尚再次飞扑腾空，伸出饭桶欲接，样貌古朴之人从床的另一边探臂先抓住，急塞入口，嚼汁迸溅唇外，乱髻大汉眼巴巴而望，在旁干咽馋涎，喉咙咕一声响。
信孝又从股后摸出一个水果，抛上半空。引起然和尚又匆忙腾身飞扑，脑袋撞在床柱上，陋帐歪塌半边，将我们披头盖脸蒙做一团。
我正往外爬，信孝捧瓜朝有乐投去。有乐挥扇拨开，瓜朝我头顶飞来，白面俊俏青年挺胸急迎，要抢先把瓜挡掉，然和尚腾空而起，一头撞到他健壮的胸膛，弹躯跌开，所拎饭桶叭一声甩打在白面俊俏青年面颊，脸瘀半边。
乱髻大汉趁机接瓜大嚼，嘎巴有声。猪也从襁褓里伸嘴吮舐瓜汁，有乐皱起脸坐在旁边摇扇，无语而觑。
长利拉起布帐，往床柱栓稳系牢，但仍歪斜半边，信包坐在藤椅上脸贴帐布，皱眉道：“再拉高些，这一块不知是谁的纨裤，贴着我的脸散发出浑浊的臊味……”有乐仰觑道：“很显然，你这片范围内都属于恒兴包袱里取出来的衣物。他喜欢穿扮南宋临安款式的服色，阅读书籍的口味也倾向于偏安一隅的桥流水、私奔殉情之类。跟我不一样，我属于北宋苏轼那样豪迈的大江东去，以及苏妹老公秦观一般的潇洒优雅，兼具苏东坡老友陈季常的开朗达观，并且乐知命……”
“像陈季常你就完了，”恒兴抬手擦拭信包脸颊边挨贴的那片绔布，闻言郁闷道，“他最爱玩，用财如粪土，不怎么追求上进，还以怕老婆出名。其乃成语‘河东狮吼’主角……”
“据陈季常的剑术很厉害，”信包歪躺在藤椅上吞烟吐雾的道，“早在年少就嗜酒好剑，常引两骑挟二矢与苏轼游玩，并论用兵及古今成败，自谓一世豪士。折节读书，不爱出仕为官，却喜好宾客，饱参禅学，号为龙丘居士。其家钜富，洛阳园宅壮丽与公侯并列，河北有田岁得帛千匹，晚年皆弃而不取，归隐山居，庵栽蔬食，弃车马，毁冠服，徒步往来山中，不与世相闻。然而其极惧内，苏轼撰文讥骂，太守将原文刻石立碑，成就千古名篇。陈季常可以算是中原历史上有名的惧内名人，虽然古往今来，以惧内闻名的名人比比皆是，如春秋战国时期的名将专诸、明朝将领戚继光，但皆不及陈季常怕老婆出名。他跟好友苏轼饮酒谈论佛道，悄请歌女坐陪，却又害怕夫人柳氏听见。让她们声唱歌，没想到夫饶丫鬟听到外边庭园花厅里有唱歌的声音，快速向夫人报告：‘今老爷改了办法，白不唱，变成晚上唱了。’夫人迅即怒寻而至，拍打窗户。季常吓得连手杖都不知丢哪里去了，慌忙随苏轼他们溜掉，聚会不欢而散。次日，苏东坡写了首诗《寄吴德仁兼简陈季常》取笑他：‘龙丘居士亦可怜，谈空有夜不眠。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后人由此提炼出成语‘河东狮吼’，用以形容畏妻如虎，讥讽惧内的男人。”
“我听闻有乐也惧内，”宗麟眯缝着眼皮，“跟陈季常差不多。秀吉有乐忙着拆桥，就是不想让他老婆渡过来相会。当年他刚结婚不久，就跑去我那里躲起来，还缠着庙里的和尚要出家，不意引起龙造寺那帮家伙跟我打了一架。后来演变为大战，我攻杀多处龙造寺寨之后，他跟我去京都龙寺乱逛，又想跟寺院里的游僧去大理州远遁……”
我忍不住抿含微笑道：“此后他跑来找我，是要学茶道，还想跟我溜去甲州山林的明寺，却被他哥追来揪回去了。那时我曾听家翁取笑，他就是陈季常再世。引起我一度好奇，不知历史上的陈季常是什么样子？”
“他长得不像，”蚊样家伙瞧了瞧宗麟，又向我这边声道，“陈慥，字季常。长得像你后边那个白面俊俏青年。不信你问宗麟大人……”
“人长得相似有何奇怪？”宗麟抬手朝旁边搂猪而卧的乱髻大汉指了指，眯着眼微哼道，“你们觉得这混蛋像谁？”
我转向有乐，声问道：“你有没发现他样子有几分神似你们那位当家哥哥？”有乐摇了摇扇，纳闷道：“不会吧？我觉得老哥像曹操还差不多……”宗麟眯着眼缝，低哂道：“除了眼神儿，你哥哪有一点像曹操？其实历史上真实的曹操很矮，身形属于短精干。这个发现有力地证明一种法不正确，后世常有人以为多吃牛和猪之类畜肉便能长高，曹操可没少吃这些。而秦泉寺后园吃青菜长大的元亲和他儿子，还有吃糟糠烂菜养大的陈平，却又生得牛高马壮……”
长利憨问：“你怎么知道陈平吃那些东西呀？”
宗麟抬手卯之曰：“司马迁在《史记·卷五十六·陈丞相世家第二十六》称，陈平为人长相美色。有人问他：“你家贫寒，吃什么东西肥壮成这样？”其嫂嫌陈平不帮着照顾家里生产劳作，就：“也就吃些糟糠烂菜罢了，有个这样的叔，还不如没樱”其兄陈伯听闻，逐其妇而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