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祭星神(第3页)

"甜的！"阿穗已经将糖块含在嘴里，腮帮子鼓起一个小包......星光从她嘴角溢出来，在暮色中拖出细长的光尾......张九思接过一块慢慢含化，熟悉的甜味裹挟着记忆涌来：少年模样的放羊娃蹲在丹炉前，偷往糖浆里多倒了三勺星蜂蜜......

夜色渐浓时，张九思独坐在晾衣绳下修补箩筐......阿穗在屋里睡得正香，窗纸上映着她怀里稻草人的剪影——那稻草人现在长出了真正的麦穗，在月光下轻轻摇摆......修补到第三只箩筐时，他摸到筐底有异物，取出来发现是半块龟甲，上面刻着歪扭的星象图......

龟甲接触掌心的刹那，村庄各处同时亮起微光......张九思抬头望去，见王氏正在院中纺织，织机每动一下就有银芒流过经纬；货郎在檐下修补星网，每个绳结都自动亮起符文；老妇人磨着新麦，石磨缝隙间漏出的不是面粉而是星辉......

晾衣绳上的粗布衣无风自动，衣摆处的星图完全展开，与夜空中的北斗七星遥相呼应......张九思忽然明白，这些看似平凡的日常劳作，正是激活本命星阵的密钥......就像此刻他手中磨损的竹篾，每根都对应着天书某页记载的星轨......

后半夜下起小雨，张九思披衣查看麦田......星蕴麦在雨中舒展叶片，每滴雨珠落在麦芒上都会激出小小的光晕......他蹲下身，听见土壤深处传来绵长的嗡鸣，那是十万年前埋下的星种在共鸣......指尖触到一株特别高的麦穗时，天书突然自动翻到末章，显现出放羊娃最后的身影——老人将佩剑插入麦田，剑身化作万千星种散落大地的画面......

雨停时东方既白，阿穗揉着眼睛找来，发间还沾着梦中的星屑......"爷爷，我梦见好大的麦子..."她比划着，"长到云里去了，上面结着星星......"张九思替她摘下发间的星屑，那些晶莹的颗粒在他掌心组成微缩的星图，正是昨夜村庄上空出现的阵势......

早饭时老妇人送来新磨的面粉，雪白的粉末里掺着金黄的星尘......阿穗帮着和面时，面团在她小手里发出悦耳的嗡鸣，醒发后竟膨胀到木盆都装不下......王氏笑着将面团分成七份，每份都自然形成不同的星象形状......

"要祭星神了......"老妇人望着蒸笼里发光的馒头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