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爱惊婚,摄政王殿下宠夫无度九磅十五便士
第78章 无情帝王家(第2页)
那时的画像是鲜活的。
靳炅曾在祁涟的妆奁深处找到过一幅小像。
桃花树下,年轻的三皇女为祁家公子执笔描眉,祁涟眼波流转,靳怀笑语温存。
夺嫡之争最激烈时,祁家倾尽全族之力支持靳怀。
祁涟的长姐率亲兵守住了皇城西门,次姐散尽家财收买朝臣,就连年迈的祁老丞相都拖着病体在御前周旋。
“你外祖母临终前手里还攥着奏章,”乳父说这话的时候,正在给她梳头,玉梳突然断了一齿,卡在了靳炅锦缎般的黑发上,“她老人家说……陛下会是明君。”
年幼的靳炅停下脚步,望着太液池上凝结的薄冰。
明君?
可自打她记事起,她从未见过母皇踏入凤藻宫半步。
若不是先皇留有遗诏明言“祁氏所出当为储君”,恐怕连她这个太女之位都保不住。
记忆中的雪下得更大了。
靳炅拢了拢狐裘,想起了父后教她读《史记》时说过的话,“炅儿记住,最是无情帝王家。”
这句话背后藏着多少血泪,十二岁的她还并不明白。
可这些年她看得分明,父后靠着当初的身孕和先皇旨意保住的,不仅是祁家上下的性命,还有她这个太女之位。
而母皇……
每次看她时,眼底都藏着厌恶。
就像厌恶那个因为饮了加了料的茶水而被迫留下的夜晚。
靳炅也曾听见过两个小宫侍在嚼舌根,“……听说白贵君又给陛下绣了香囊……”
“君后当年绣的比这精致多了……”
年长些的宫女突然噤声,看见了阴影中走来的太女殿下。
靳炅面无表情地走过,指甲却深深掐进掌心。
她听乳父说起过,父后曾绣到指尖出血的龙袍,记得那件被母皇随手赏给宫人的寝衣。
情爱会淡,恩宠会消,她早就明白了。
宴上静默了几息,身边的小侍轻轻戳了戳靳炅的胳膊,靳炅才回过神来,就见白玄似笑非笑,瞥了一眼端坐在上首的祁涟,“太女殿下这是在说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