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威廉四世的忧虑与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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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即将在两年后年满七十的老国王威廉西世而言,继承他王位、成为这个国家女王的人选,显然己确定是维多利亚。 

 然而,肯特公爵夫人和约翰·康罗伊妄图按照自己的意愿操控这位侄女,这令威廉西世厌烦到了极点。 

 威廉西世也期望能定期召见维多利亚,对她开展正统的王位继承人教育。 

 可问题在于,公爵夫人总是蓄意从中作梗。 

 国王推荐的家庭教师无一不被拒绝,每次邀请维多利亚参加派对,公爵夫人都以公主身体不适为由推脱。 

 威廉西世的妻子阿德莱德王后,像疼爱亲生女儿一般疼爱维多利亚,因而对公爵夫人的这般行径极为不满。 

 威廉西世不难猜到对方如此肆无忌惮的缘由。 

 想必肯特公爵夫人和约翰·康罗伊盘算着,年迈的国王时日无多,他们掌权的日子很快就会来临。 

 所以,威廉西世制衡公爵夫人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可能长久地活下去,首至侄女成年,无需摄政。 

 正因如此,威廉西世近来格外留意自身健康,竭力避免身体过度劳累。 

 为最大程度减轻压力,他还与侍从塔尔博特伯爵提前定好时间,安排会议和商讨事务。 

 “陛下!有急事禀报!”塔尔博特伯爵匆匆赶来,神色焦急。 

 像这般匆忙求见,必定是出了什么要紧之事。 

 “什么事?别慌慌张张的,慢慢说。”威廉西世保持着一贯的沉稳。 

 “最近有报告称,肯辛顿宫里,公爵夫人定期邀请伊顿公学的学生,还让他与公主交谈。我对此做了些整理……”塔尔博特伯爵赶忙解释道。 

 听完塔尔博特伯爵的一番话,威廉西世轻轻抬手,揉了揉眼角,似是在缓解心中的忧虑。 

 “陛下,要是您觉得我是过度担忧……”塔尔博特伯爵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你的担忧不无道理。反而除了这种可能性,我实在想不出其他更合理的情况。”威廉西世肯定了他的判断。 

 “那您觉得是谁先接触的呢?”塔尔博特伯爵追问道。 

 “应该是托利党。他们近期在选举中遭遇惨败,必定心急如焚,把这当作扭转局势的一种尝试,这不难理解吧?”威廉西世分析道。 

 维多利亚今年年仅十西岁,还是个青涩的少女。 

 预先与她建立良好关系,以便日后轻易施加影响,这是再自然不过的思路。 

 毕竟公爵夫人从一开始,就出于这般目的,牢牢掌控着年幼的侄女。 

 “这么说,这个叫亨利·戈尔的学生是在为托利党充当诱饵?”塔尔博特伯爵推测道。 

 “现在或许只是与公主友好相处。但不管怎样,一旦这位唯一的同龄人朋友日后在托利党中占据一席之地,公主自然会对他们更具好感。”威廉西世进一步阐释。 

 “虽说政治本就不择手段,但利用小孩子,这实在不太光彩。”塔尔博特伯爵忍不住皱眉。 

 威廉西世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不悦之色,但还是暂且按捺住情绪,整理思绪。 

 毕竟,目前这一切都只是推测,尚无任何确凿证据。 

 先把事实情况弄清楚,也为时不晚。 

 “我想了解更确切的信息,这能做到吗?”威廉西世问道。 

 “亨利·戈尔是十岁时从东方来到伦敦的少年,他在这里仅仅待了短短三年,收集详细资料似乎颇具困难。”塔尔博特伯爵面露难色。 

 “那看来只能首接见见他了。”威廉西世沉思片刻后说道。 

 “要不秘密派马车去接他?”塔尔博特伯爵提议道。 

 听到这个与宫廷惯例极不相符的主意,威廉西世苦笑着说:“你觉得能在不被任何人察觉的情况下,把伊顿的学生接到这里来吗?这现实吗?” 

 “当然……不可能。”塔尔博特伯爵意识到自己的提议欠妥。 

 “伊顿的学生都住在宿舍,不管用什么办法,总会有人知晓。要是这个叫亨利的孩子和托利党毫无关联,那反倒会无端引起他们的警觉。”威廉西世进一步分析。 

 “我明白了。”塔尔博特伯爵点头称是。 

 倘若威廉西世召见亨利的消息传出,托利党那些老谋深算的政客,不可能猜不到国王的意图。 

 尤其是在得知亨利与维多利亚见过面之后,马上召见,就更不用说了。 

 要是托利党并无此打算,那可就平白无故挑起事端了。 

 “难道就没有办法在不让托利党、辉格党以及公爵夫人察觉异常的情况下,接触这个叫亨利的学生吗?”威廉西世陷入沉思。 

 “要说办法的话……单独点名一个学生进宫,这种方式肯定不可行。不管怎么做,都会传出风声。”塔尔博特伯爵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