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冥婚照骨

开阳博物馆闭馆后的安检警报响起时，沈墨正站在汉代陶俑展区。修复台的射灯将他的影子投在陶俑阵列间，那些两千年前的琉璃眼珠突然集体转向，瞳孔里映出他背后悬浮的无头阴兵。

"沈老师，这批陶俑的x光片有问题。"实习生小林递来平板，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杂音。沈墨抬头时惊觉她的耳后裂开陶土状的缝隙，后颈皮肤下凸起青铜铆钉的轮廓。x光片上，每尊陶俑的胸腔都蜷缩着具现代人骨架——最新那具的尾椎玉化特征，正是沈墨上周体检的影像！

闭馆广播突然切换成哀乐。沈墨冲向应急通道时撞翻展柜，摔碎的陶片中涌出黑色尸蜡。蜡液在地面汇聚成洛阳地铁线路图，停尸间编号的站名旁标注着献祭人数。小林四肢反折着爬来，下颌脱臼到胸前："沈家哥哥...该你进窑了..."

沈墨的玉骨刺破指尖，血珠甩在陶片上的瞬间，整座展厅的警报器喷出尸蜡蒸气。他撞开消防门冲进地下库房，冷藏柜的玻璃门后，上个月出土的青铜鼎正在融化，鼎内浮出张完整的人皮——正是失踪的考古队长，皮肉上刺着沈氏炼蜡秘术！

库房深处传来夯土声。沈墨循声撞开气密门，眼前竟是处未公开的唐墓遗址。墓室穹顶用头骨砌成二十八星宿，地砖缝隙渗出尸蜡，将他的运动鞋粘在"危"宿方位。当他的玉骨强行扯断鞋底时，星宿图突然转动，头骨眼眶齐刷刷射出红光。

墓室中央的合葬棺被撬开半截。男尸身着明光铠，女尸披着血渍嫁衣，两具尸身的手骨被青铜锁链缠绕，链环上刻满"沈"字。当沈墨触摸铠甲上的刀痕时，女尸突然转头，盖头下飞出群尸鳖，虫壳上的斑纹拼出沈墨的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