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无疾而终的“爱恋”

    厢房中,胡十二老老实实地照看青姨,等了半天,才见云洇归来。
 




    见到紧跟而来的蝉红,他有些心虚,但看云洇没有要问罪的意思,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地问:“云姑娘,郝大夫给我娘看诊了?”
 




    云洇摇摇头:“只抓到了孙抚琴。”
 




    一听孙抚琴落网,胡十二大喜过望,可又见云洇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许久,才不忍心地吐出句:“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孙抚琴干他什么事?为什么要节哀顺变?
 




    胡十二忽然想到他娘,心中升起股不好的预感:“我娘她……”
 




    “你快回去看看吧。”
 




    说完,胡十二招呼没来得及打,就风一般地跑走了。
 




    “蝉红,”云洇突然叫了蝉红一声,把身上钱袋递给她:“你饿了就去下面大堂吃饭,想休息就去找阿延再开间房,我好累,想睡一觉。”
 




    蝉红捧着钱袋点头,轻轻关上门退了出去。
 




    云洇躺在青姨身旁,下一秒就睡了过去。
 




    似乎是做了噩梦,她紧锁眉头,睡得满头是汗,一个翻身,从床上掉了下来。
 




    她头痛欲裂地睁开眼,本以为还未睡着就醒了过来,一看日头才发现,已是黄昏了。
 




    云洇甩甩头,给自己倒了杯茶,好缓解头痛。
 




    她方才又梦见了孙抚琴想来杀她,梦里的自己仍旧恐慌得不行,又被她抓了起来,直到从床上摔下,孙抚琴的脸才从她脑海里消失。
 




    不是说做的梦与现实相反吗?怎么她依旧羸弱?
 




    不过睡了一觉,虽然浑身疲惫,至少脑子清醒了不少。
 




    她想起托何郝两位大夫替青姨针灸的事。
 




    茶杯忽然从手中滑落,云洇有些呆滞,她怎么,鬼迷心窍地做出了这种决定?
 




    经孙抚琴刺激,她当时惊魂未定,便极想找人倾诉,想让青姨醒来的欲望达到了极点,竟不过脑子地主动找何老庸帮青姨针灸。
 




    她无人可依是小事,若青姨三个月后真尸骨无存,她岂不是让本就一生艰难的青姨,死后都不得安生?
 




    想到这,她腾得站起身,急忙推开房门,要去取消这个委托。
 




    说巧不巧,郝大夫何老庸以及向弥三人,正在门口与她碰上。
 




    郝大夫惊笑道:“丫头,你听到我们脚步声了?我们正要敲门,你就把门打开来了。”
 




    “我其实是想找你们来着……”云洇干巴巴笑了声。
 




    “小姑娘,别着急,我这不是来了吗?这就给你露一手我的针灸绝技。”
 




    此刻何老庸终于罕见地醒了酒,除了头上一个鼓包,算得上神采奕奕。
 




    他倒不是像郝志云一般,因马上能拿到枯木逢春而兴奋。
 




    而是已十来年没再试过那套针法,跃跃欲试罢了。
 




    “不是,我是想去找你们,取消这次行医。”云洇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住,我突然改主意了。”
 




    “什么?”郝志云接受不了:“丫头,你耍老夫不成?”
 




    云洇也知,一句轻飘飘的对不住,不能轻易将这事翻过去。
 




    她也知郝志云对于治不治青姨并无所谓,有所谓的是他心心念念的那颗药。
 




    于是她说:“郝大夫,您别生气,我把枯木逢春给您,作为您对我颇多照顾的报答,行不行?”
 




    郝大夫本还要再劝,一听云洇愿意直接把药给她,话锋一转,心平气和说:“药不药的都是小事,既然你不愿给亲人施针,我们也只能尊重你。”
 




    他看向向弥,吩咐道:“徒儿,同云姑娘去拿药,然后我们便走了。”
 




    云洇无奈一笑,心说这郝大夫目的性也太强,甚至不加以掩饰。
 




    “耽误了你们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说完她便要回屋将枯木逢春拿出来,正以为事情要解决时,何老庸却插嘴反对:“小姑娘,你慢着,虽然你反对,但我还没问过病者,她要不要接受诊治呢。”
 




    云洇十分意外:“我青姨昏睡在床,如何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