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星河逆流·紫晶劫生(第2页)

 正是转世重修的林殊。

 没有逆天血脉的异象,没有前世记忆的波澜,甚至连一个完整清晰的“我究竟是谁”的念头都模糊不清。前尘往事如同被彻底抹去的碑文,只在那夜复一夜沉入深层意识捕捉天地游离能量(修炼)时,偶尔有零星的、碎片式的画面如闪电般划过:一座被火烧红的青山(青山劫火?),一片死寂的苍白骨海(万界坟场?),一根握在手中温润如玉却已折断的半截木头(桃木簪?),一个温柔模糊的女子面容(母亲?素心?)…它们出现时总会带来一阵尖锐而沉重的头痛,迫使他立刻停止思索,回归当下这凿山开矿、为一口饱食挣扎的冰冷现实。

 此刻的他,只是一个西北矿带最底层的贱民矿童,名叫石头——一个贱如泥土,连姓氏都不配拥有的代号。

 “今日矿量不够,”林殊(石头)的目光扫过自己用简陋石锤和小凿费了大半日才扒拉出来的小半筐品质低劣、混杂着大量杂石的褐铁矿砂,心中无悲无喜。这点分量,连那最下等的黄糙米饼也换不来半个。饥饿像一条冰冷的毒蛇,早已盘踞在他空瘪的胃里。

 他习惯性地将手掌抵在旁边一块略微潮湿的岩壁上。这是他在一次掘矿疲惫至极、意识模糊时无意中发现的能力。一股微弱的、带着冰凉感的暖流,能顺着手心细微的毛孔涌入体内,勉强抵消一丝饥饿感和身体的疲惫。他不知道这是为何,只当是这片岩壁特殊,每次能量耗尽便来此汲取片刻。

 他熟练地牵引着这股微弱能量,在体内以本能的、极其粗糙的方式运转着。所过之处,原本因饥饿和劳作而传来的酸痛得到少许缓解,手脚似乎也多了一丝气力。

 突然!就在他将那微弱暖流运转经过心口位置时,一股极其灼热的气息毫无征兆地从心脏深处猛地爆发开来!如同沉睡的火山骤然苏醒!这股热气极其爆烈、凶戾,带着一股要将他整个胸口焚烧殆尽的毁灭意志!

 噗——!

 林殊浑身剧震,如遭重锤!眼前瞬间发黑!一股铁锈般的腥甜味猛地涌上喉咙!他死死捂住嘴巴,却无法阻止粘稠的血液从指缝间渗出!

 身体内那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微弱生机,如同被投入熔炉的雪花,疯狂消融!心口那股不受控的灼热爆戾之气,更是横冲直撞,肆意侵蚀着他的经脉!剧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比以往所有的记忆碎片带来的刺痛,加起来还要强烈千百倍!

 这是……什么东西?!他前世遗留下的……诅咒吗?!

 就在这要命的剧痛几乎要摧毁他意识,体内那点仅存的微薄能量即将被那股凶戾灼热彻底吞噬泯灭的刹那——

 “石头!石头哥——!”

 矿洞深处,传来一个清脆但同样带着饥饿疲惫的童声呼喊,由远及近。

 林殊眼中厉芒一闪!几乎是凭借着被前世无数生死锤炼出的本能,强忍着那要将意识撕裂的痛苦和体内气血的翻腾,猛地停止对那股灼热气息的所有压制念头!如同决堤!

 那股狂躁的凶戾气息失去了阻挡,如同困兽出笼,瞬间顺着他方才运转微弱暖流的轨迹,猛地冲向他刚刚抵在岩壁上汲取能量那只手掌的心经劳宫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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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嗤——!!!

 一股无形的、极其微弱、却带着灼热狂暴意念的气息,猛地从他掌心劳宫穴喷薄而出!狠狠冲入了他掌心紧贴的那一小片岩壁内部!

 无声无息!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的破裂声响起。林殊掌心下的那片坚硬岩壁表面,赫然出现了一小片龟裂的纹路!纹路中心,一小撮原本灰褐色的矿石,竟在瞬间被那股灼热气息侵入灼烧,变得微微发红、发紫,甚至透出一丝水晶般的、妖异的冷光!一股精纯凝练了千百倍、带着丝丝温热属性的能量,如同被强行从矿石里提纯萃取出来,顺着岩石的裂痕缝隙,缓缓渗出!

 这气息…

 林殊的瞳孔骤然收缩!

 不是普通的褐铁矿脉元气!这矿石……这混杂在大量废矿中的一小撮异变石屑中……隐藏着某种从未见过、也绝不该出现在这种贫瘠矿带的东西!

 紫晶髓!紫晶神域真正贵重的修炼资源!蕴含有精纯“火元”与“土元”结合而成的“晶炎”本源之力!哪怕是微量,对低阶修士也是难得的补品!

 而他身体里这突如其来的反噬和诡异提纯能力……是祸?是福?

 脚步声近了。

 “石头哥!你躲在这儿干嘛?快走!王阎那帮人快到交矿点了!”一个同样瘦小的身影在矿道拐角出现,是邻坑的阿土,脸上也满是灰尘,只有眼里的焦急是真切的。阿土的母亲,是附近矿工中难得的识药采草好手红萱。

 林殊(石头)猛地回神,顾不得仔细琢磨体内的剧变和那石壁缝隙泄露出的精纯晶炎能量。他迅速用粗糙的袖口胡乱抹掉嘴角的血迹,又用一块破矿皮草草盖住岩壁上那刚刚被他无形气息灼烧后渗出的丝丝紫晶髓碎屑。

 “就来。”他声音嘶哑地应了一声,压下喉头的腥甜。迅速将那半筐废矿砂背在背上,脚步有些发虚地跟着阿土朝交矿点奔去。

 “妈的!这点烂石头,喂耗子都嫌少!” 一个身材高大、穿着略好于普通矿工的粗布短打、满脸横肉的壮汉,对着林殊倒出的那半筐褐铁矿砂狠狠啐了一口浓痰。正是此地小矿霸王阎的手下之一,黑疤。他手里掂着一根沉甸甸的硬木短棍。

 林殊低头垂眼,没有出声。旁边排队的其他矿童和年老矿工也纷纷低头,大气不敢喘。

 “规矩懂不懂?”黑疤一脚踢翻了那本就不满的矿筐,劣质矿砂洒了一地,“这点量,顶多抵半日矿税!剩下的米粮,拿什么补?”他眼珠一转,贪婪的目光落在林殊脖颈上——那里空空如也。最终,他眼神落在了林殊放在旁边的那把虽然破旧、但石柄被摩挲得异常光滑,尖端隐隐透出微弱寒芒的自制小石凿上。

 “啧,这凿子看起来倒是有点样子。拿来顶今日的份额吧!”

 林殊攥着石凿的手指猛地一紧!骨节微微发白。这把凿子是他耗费了无数个夜晚,在洞窟深处找最坚硬的顽石一点一滴磨制、开锋的,比那些矿上分配的劣质铁凿好用得多,也是他仅有的、能稍微提高一点挖矿效率的工具。

 “疤哥,”一个温柔但带着坚定音色的女声响起。一个挽着布巾、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妇人挤了过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手里却不动声色地塞了两块巴掌大的、烤得焦香厚实的杂粮饼子到黑疤手里,“孩子小,不懂事,干了一天活也累坏了。这点东西疤哥和阎哥留着填填肚子?明日我让石头加倍补上矿量,可好?”正是阿土的母亲红萱。她常年采药,偶尔能换点比糙米略好的食材。

 黑疤掂了掂手里温热的饼子,哼了一声,贪婪地瞥了一眼林殊手中的石凿,终是没再动手强抢:“算你识相!红寡妇,看好你这捡来的便宜儿子!他这双眼睛…邪门得很!老子看着不舒服!”骂骂咧咧地收了饼子,继续清点其他矿工那同样微不足道的收获。红萱忙不迭道谢,拉着林殊走到一旁。

 “阿娘……”阿土怯怯地看着林殊苍白的脸和嘴角没擦干净的一点血迹,想说什么。

 红萱对阿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出声。她仔细打量着林殊,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不易察觉的复杂:“石头,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又……”

 “没事,”林殊打断了她,声音异常干涩低沉,“饿的。多谢萱姑。”他接过红萱递过来的一个小了半截的饼子。

 红萱叹了口气,没再追问。这孩子身上的秘密和那股让她本能的亲近又隐隐畏惧的气息,她从捡到他那日就知晓。但此刻不是询问的时机。

 “吃完赶紧回去歇着吧。”她轻声嘱咐。看着林殊默默啃着那半块硬饼,红萱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也有一丝更深的忧虑。她能感觉到,石头体内那股潜藏的力量似乎…越来越不稳定了。

 夜深人静。

 矿区边缘,一个用废弃矿车木板和枯枝搭建的简陋棚窝里,一盏由荧光苔藓充塞在破陶罐里做成的微光石灯散发着幽幽的光。

 阿土蜷缩在薄薄的草褥上,早已熟睡,发出轻微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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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落另一堆破旧的草褥上,林殊盘膝而坐。他并未睡去。微弱的灯光映照着他布满矿尘的小脸,一双深黑的眼眸在阴影中格外幽亮。

 他的双手掌心向上,置于膝上,姿势标准到如同苦修多年的修士。但并非静坐调息。

 一丝丝极为微弱、却又透着精纯质感的温热能量,正极其缓慢地从他搭在草褥上的指尖渗出!如同无形的细丝!这些淡金色的、带着微弱紫意的能量细丝,在他面前三尺之内的空气中,极其艰难、极其缓慢地勾勒着……

 没有笔墨,亦无载体!

 他在以指尖渗出的那点能量为引,以意念为锋,于虚空中…刻印!

 勾勒出的并非具体的神纹图案,而是一道道无比基础、却蕴藏天地能量运转最基本轨迹的…道痕雏形!每一笔都重若千钧,消耗着他白天在岩壁缝隙中汲取的那点来之不易的驳杂能量。指尖渗出的淡紫色能量细丝微微颤抖着,显示着他此刻的虚弱。但每一道雏形道痕在空中停留片刻后,都会自行引动周围空气中极为稀薄的天地元气,发出微不可闻的嗡鸣共振,然后消散。

 周而复始。

 这并非来自记忆碎片的有意识训练,而是身体的本能在驱使!他这副重铸的躯壳,在极度渴望力量的滋养!如同干涸的河床渴望雨水!白天那诡异的心口灼热反噬,那强行提纯紫晶髓碎屑的异变,像一个危险的信号,让他潜藏的生存本能被彻底激发!

 身体在强行尝试着调用每一丝可能的能量,尝试着去捕捉、理解、运用这方天地最基本的法则之力!哪怕方式笨拙到极点,哪怕效率低劣到极致!

 这种修炼,如同在流沙上刻字,每一刻都伴随着巨大的痛苦。筋骨内如同被无数细针反复穿刺,白天强行镇压又引导那股灼热气息造成的经脉暗伤更在隐隐作痛,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但他眼中只有一片死寂的坚定。

 力量!掌控自己的力量!摆脱这泥潭的唯一路径!刻痕失败?身体崩坏?无妨!只要一息尚存,只要体内这股源自最本源的饥饿感还在,这修炼…便永不会止歇!

 半月时间弹指而过。

 林殊依旧是那个沉默寡言、在矿坑最深处埋头苦干的石头。只是他挖掘的方向,逐渐偏离了王阎指定的富矿区带,悄然转向更贫瘠、更偏僻、甚至被认为早已废弃无价值的老旧坑道深处。

 他在寻找!寻找那日惊鸿一瞥的岩壁!寻找那些极其隐蔽、夹杂在废石矿渣中的细小紫晶碎屑!

 凭借着那日在濒死关头强行引导心口灼热气息提纯矿石的能力(他隐隐知晓这能力源于自身,却不知其名),再结合他前世无数次游走生死边缘磨砺出的寻踪勘矿的本能经验,林殊如同黑夜中的孤狼,在废弃矿道中耐心地搜寻着。

 终于!在一处坍塌了大半、堆满了前人废弃矿锤铁屑、连矿石伴生的微弱荧光苔藓都极其稀少的坑道深处角落,他再次发现了端倪!

 并非裸露的矿石。而是一小片岩壁的色泽,极其不协调地透着一种异常沉实的冷蓝色,仿佛染上了某种矿物的污渍。

 林殊眼中精光一闪。他蹲下身形,如同寻找猎物的狸猫,没有急于动手。屏住呼吸,缓缓伸出左手,调动起体内那点驳杂却已被他初步理顺、收束的微弱能量——一股稀薄的、带着土腥气的暖流(他强行凝聚的地元雏形),缓缓注入指尖。同时,一丝心神沉入心口那蛰伏的灼热源头。

 “引!”

 心中无声低喝!

 那蛰伏在心脏深处的灼热气息,如同被无形的钩子勾动,瞬间被林殊强行导引出一道发丝粗细的凶戾热流!这热流顺着他左手指尖那微弱土元能量的牵引,如同被薄鞘包裹的剧毒匕首,无声无息地刺入面前那片冷蓝色的岩壁!

 嗤……嗞……

 极其微弱的声响!仿佛热炭落入雪地!

 那冷蓝色的岩壁表层,以林殊指尖为中心,瞬间变得如同被高温灼烧的琉璃般半透明!深藏在岩壁之下寸许之处,一小片指甲盖大小、通体呈现幽邃晶蓝、内里仿佛有细微星光流转的晶体结构,清晰地暴露出来!

 蓝晶砂!一种蕴含有精粹“水元”与“土元”融合而成“寒髓”之力的伴生矿!其价值甚至略高于微量的紫晶髓!尤其对于需要镇压他体内那股无名邪火(灼热反噬之力)的人而言,更具奇效!

 林殊眼神锐利如鹰隼!右手紧握的尖锐石片如同闪电般精准刺入那被灼热气息熔软的岩壁缝隙!咔嚓!一声极轻微的脆响,那片指甲盖大小的幽蓝晶体被他完整地剥离了出来!

 入手冰凉刺骨,一股纯净柔韧的寒凉之力透过指尖皮肤渗入体内。林殊感觉白天积累的一丝燥意瞬间被压制下去少许。

 他毫不犹豫,小心翼翼地将其收入怀中贴身藏好的一块薄皮夹层内。

 做完这一切,他微微喘息,强行导引那股灼热之气带来的经脉负荷并不轻。但他眼中闪烁着兴奋与计划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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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资源!这就是资源!这具身体极度匮乏的根基与力量之源!虽然量极少,获取方式危险且艰难,但……这是一个开端!一个在这片名为秩序实则荒芜的牢笼里,用命去搏一线生机的开端!

 就在这时,一阵刻意压低的脚步声伴随着恶意的嬉笑从坑道另一头传来。

 “嘿嘿,我说那小子最近怎么老鬼鬼祟祟往这些鸟不拉屎的废坑钻,原来真找到点好东西了?”

 “疤哥说的没错,这小子眼睛就是邪乎!”

 两道人影堵住了林殊来时的狭窄坑道出口。并非王阎的手下,而是这片矿带里出了名的痞子“老黑”和他的打手“秃尾狗”。这两人是专爱打劫落单老弱矿工的蛀虫。

 老黑手里掂着一块拳头大的、带着尖角的矿渣石,眼神贪婪地盯着林殊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右手——刚才剥离蓝晶砂时,指尖沾染的一丝极淡的幽蓝光点还未彻底消散。

 “小子,挺能藏啊?疤哥眼皮底下都敢偷食!乖乖把东西交出来!不然……”老黑阴笑着掂了掂手中的石块,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林殊心念电转。体内能量几乎耗尽,经脉因刚刚强行引动那股灼热之力而隐隐作痛。面对两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痞子,硬拼绝无胜算。他的目光死死锁定了两人身后坑道墙壁上一块明显松动、摇摇欲坠的巨大风化石柱。

 那石柱位置……恰好!

 就在老黑狞笑着踏前一步,手中的石块带着恶风朝他砸来的瞬间——

 林殊动了!他没有后退,反而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那秃尾狗猛冲过去!那架势,仿佛要拼命!

 秃尾狗被他这突然的决绝狠厉气势惊得一怔!下意识横臂去挡!

 就在两人身形将触未触的刹那,林殊的右脚在地上一块小碎石上极其隐蔽地猛地一跺!

 噗!

 一股极其微弱、却精准无比的力量顺着矿道地面传到墙壁上!那块被林殊早已盯上的巨大风化石柱底部岩层本就脆弱松散,受这一脚传导力量的轻微震动!

 咔嚓!

 支撑点瞬间崩裂!

 “不好!” 老黑经验丰富,立刻察觉不对!但警告已经晚了!

 那根足有成人合抱粗细、重达数百斤的巨大风化石柱,发出一声令人心悸的断裂声,带着一蓬呛人的粉尘土灰,如同断头的石龙,朝着堵在狭窄坑道出口的老黑和秃尾狗当头轰然坍塌下来!!!

 “我操!”

 “快闪!”

 老黑亡魂皆冒,狼狈无比地就地向后翻滚!秃尾狗慢了一步,被几块碎裂飞溅的滚石砸中了小腿,发出一声惨叫!

 碎石烟尘弥漫!

 林殊却在这混乱石雨落下的前一刻,如同预知般侧身死死贴在了坑道另一侧一处向内凹陷的岩壁死角!飞溅的碎石块噼啪作响,打在他身后的石壁上,距离他身体不过数寸!

 几个呼吸后,烟尘稍稍散去。

 坑道入口被坍塌的巨石堵死了一大半,只留下一些不规则的缝隙。老黑灰头土脸地从碎石堆里挣扎爬出半边身子,秃尾狗则抱着流血的腿,痛得龇牙咧嘴,满眼惊恐地看着那坍塌的废墟。

 而坑道深处,早已不见了林殊的身影。

 只有坍塌巨石堆的缝隙里,传出他冰冷嘶哑、不带丝毫情绪的声音:

 “下次堵人前…先看看头上。”

 又是三个月过去。

 西北矿区迎来了一场罕见的连绵秋雨。雨势不大,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浸透了本就简陋的棚屋和矿工们单薄的衣衫。

 简陋棚屋里弥漫着药草苦涩的气息和炭火熄灭后的余温。阿土受了风寒,高烧不退,小脸烧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