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
乌龙
驱着马车的小贩从两人身旁经过,好奇地打量他们好几眼。
临瑜绷着脸半天没说话,等着身边的人少了些才皱着眉头开了口:“随州?随州都多少年没经商了,早年道路难行,运粮进皇都都是难事,军情传到皇上耳里废了十多天功夫,这朝夕肆怎么会有随州的物件儿?”
临羡提着酒壶晃得叮当响,轻快地说:“不知道啊。”
“你干嘛,”临瑜睨他,“阴阳怪气的。”
“冤枉,”临羡叹气道,“大将军,先说说您敲半天墙敲出什么没吧,指着一朵花儿敲,我都怀疑你要把那画给捅出个洞了。”
“哪有那么夸张,我就点了几下,”临瑜反驳道,又扭过头说,“确实是空的,房间之间有隔层。”
“装得下人吗?”
临瑜说:“不知道。”
“哇。”
临瑜在他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说:“我又不能把耳朵贴上去,你行你去听。”
临羡立即拱手:“大将军威武,好耳力。”
“指定装人,还是耳力一流那一挂,不然好好的屋子干嘛非得搞个空心的地儿?”临瑜说。
“大将军厉害,好聪明。”
“你是不是找抽呢?”临瑜扬起巴掌。
临羡十分自然地擡手跟他一击掌,说:“夸你呢。”
经过转角口,街边的人纷纷向这俩兄弟投去目光,一些认出他们的窃窃私语,一些认不得他们的纯属看个乐呵,顺带着养养眼。
临瑜看他,说:“接下来怎么办?”
临羡回道:“回府呗,临怜不是请云想坊的人来给她做衣服了吗,这会儿也该做完了,听听她怎么说。”
临瑜想了想道:“行吧。”
他语气听上去有些勉强,临羡侧头看他:“怎么,大将军有何见解?”
“我是觉得不用花这么多功夫,”临瑜说着压低了声音,“凌烟台背后多半就是殷明安那王八羔子,要么就是那只老王八,他们要再搞出点儿什么花活,老子就把他们都宰了。”
临羡也压低了声音:“厉害啊大将军,要不我们今夜就行动吧?等王八和王八羔子睡着了,咔擦!”
临瑜没忍住笑起来,笑得肩膀一抽一抽地说:“那你说查这些查出来干什么?又是朝夕肆又是云想坊,剩下个枕雨班你也要查?临怜的事儿结束后我们就回南交了,凌烟台怎么着都跟我们没关系啊。”
“有关系没关系得这凌烟台说了才算数,”临羡向前走了几步,“探身世、追行踪不过是招牌,朝夕肆在吃酒吃茶的地方设隔间,鬼知道他们想听到点儿什么?其他两个地儿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现在唯一确实的就是这凌烟台已经在皇都织成了一张网……”
他顿了一下,说:“我唯一要确认的就是这张网究竟有多大,只要涉及不到南交,干我屁事。”
临瑜听到最后四个字再次扬起巴掌。
“哎,”临羡闪身一躲,侧身推开候府门,“请大将军进府。”
门吱呀一声打开,临瑜横了他一眼,擡脚走进去,一眼就看见临怜躺在摇椅上,正舒舒服服的晒着太阳。
“哟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要我一个人去见皇上呢,”临怜捧着洗好的枇杷,闻声向门口瞧了一眼,“小女子给两位将军请安呐。”
“免礼免礼。”临羡眯起眼笑着走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