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说
宿命说
戚文秋一晚上没睡,精神却比一众睡了觉的都还好。
蔡牧牧见了他脸上的兴奋状,疑惑地看了他好几眼,心道果真是年轻人,便冲戚括努努嘴,说:“老戚,你家这小子挺行啊,一晚上没睡觉都能活蹦乱跳。”
戚括见怪不怪,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扣扣屁股说:“估计是听着什么事儿了,他这小子打小就这样,兴奋劲上来了拦也拦不住。”
“哎老戚我问你一事儿啊。”蔡牧牧犹犹豫豫地说,搓了搓手,像是有些尴尬。
戚括瞟了他一眼,立即知道他想问什么,把眉毛一横,说:“亲儿子!晚来得子,不行啊?”
他答得这般快,蔡牧牧也就没了再问的兴致,撇嘴道:“你一经商的做啥这么晚生儿子,我要是家里有钱,早就生个十七八个了。”
“养一个就够糟心了,”戚括哼了一声,目睹戚文秋在临羡的帐子旁边晃来晃去,皱眉道,“臭小子,你做什么呢!”
戚文秋被他突如其来的吼吓得打了个颤,连忙离帐子远了点儿,朝自己爹喊道:“什么都没做!”
“你还有脸说,你什么都不做你来做什么你!”戚括怒其不争。
戚文秋顶着周围一片笑声,十分没面子又十分愤怒,还没想好怎么回怼,临羡的帐子掀开了一角,弈暮予从里头走出来。
“哥哥!”戚文秋面上欣喜,立刻走到他旁边。
弈暮予笑说:“戚将军,昨夜放哨辛苦了。”
戚文秋听他换了称呼,心里顿时一热,有一种莫名的自豪感,他挺了挺胸膛,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对了哥哥,我今早巡逻的时候撞见了驿骑,说是有南交来的信要给你。”
戚文秋说着取出信递给弈暮予,弈暮予道了声谢,将信收好,见戚文秋抓耳挠腮,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开口道:“戚将军可是还有话想同我讲,但说无妨。”
“是有……”戚文秋期期艾艾,但还是忍不住心中压了整整一晚上的好奇,询问道,“哥哥,我问了你别生气,我听说你曾经是随州人,随州失守后便被百越人掳去了,后来随州被收复,哥哥在街上遇见了侯爷,侯爷他、他强迫你与他同床共枕,这是真是假啊?”
“……”临羡刚一走近就听见这话,手里端着的糙茶荡了荡,他站在戚文秋身后,神色复杂。
就戚文秋说的,除了随州人和被百越掳去了那两句,后面的话他还真没法反驳,毕竟那从某种意义上听上去是事实。
但是临羡发誓,他两年前要跟弈暮予挤在同一个帐子里绝对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只是为了方便监视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可被戚文秋这么一说,感觉他像是个贪图美色、仗势欺人的登徒子。
弈暮予瞥了临羡一眼,抿住嘴角的笑意,对戚文秋说:“并非如此。”
临羡微微挑了下眉毛。
戚文秋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说:“我就说,侯爷不是这样的人…啊,侯爷!”
“别想岔了,先生给我留面子呢,”临羡掠过他,将糙茶递到弈暮予手里,又对戚文秋微微一笑,“我就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