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舒雀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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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叫姐姐了,说明是生气的。

白瑶从包里掏出手机,从夜里十一点到现在二十五通未接来电。

“调成静音了。”

“我还以为你和邵覃出事了。”白音声音有些颤抖,“他白天就说去找你,我又没有他号码,你又不接电话,电话不接的人,为什么要配手机?证明你还跟得上时代吗?我真的要担心死了!”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她哭着指责晚归的两个人,话语里有怨气、有担心、有害怕。

有人担心着,证明你正在被人惦记。

白瑶识趣走过去抱住她,小声哄人。

邵覃站在她身旁,抿了抿嘴,眼底有笑意。

他也是时常不接电话的人。

只不过少有人这样真情实意的担心他。

他们更担心的事他是不是又被拍了,他的通告还赶不赶得上。

但这是他第一次晚归,有人担心他,就只是纯粹的担心。

他内心涌动的那份喜悦,跟随着血液流动,充斥全身。

“下次不会了,对不起。”白瑶道歉,白音见人回来,放下心,加上她确实是困了。

随着夜越深,她的心越慌。

人松懈下来,倦意将人完全包裹。

今天的白瑶看起来心情不算差,她打着哈欠朝白瑶房里走去。

让偶像窝在沙发里睡觉,也不是个事,那毕竟是闪闪发光的人。

洗漱过后,邵覃坐在上沙发上看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白瑶打过招呼后,进屋躺下。

也确实是累了,没多久就睡着了。

她没睡好,做了一晚上的梦。

她梦到邵覃变成了猫,一只流浪猫。

每天清晨不知道从哪,叼上一只鱼放在她门口,她又不爱吃鱼,可对猫而言,鱼就是他的最爱了。

时间久了,她开始习惯每天开门,门口有一只鱼。

可是有一天她没看到了,跑下楼,看到他奄奄一息地躺在楼梯口,两只爪子死死的护着腹部下的鱼。

然后他说话了,他问白瑶,为什么不能带他回家。

他把自己能想到的最好的礼物都送给了她,为什么不能对他好一些。

白瑶只觉得喘不过气,额间全是汗。

她想要解释,说不出任何话。

惊醒发现时间还停在半夜,白音的手腕搭在她的脖间,死死扣住,这就是她喘不过气的原因。

她把白音的胳膊掀开,趿着拖鞋去客厅倒了杯水。

邵覃睡的客房还有光,从门缝里透出来。

她走到门前,手擡起想要叩门,又放弃,手垂在身侧,回到房间,从衣柜里抱了床被子,躺在地上。

白音睡相太难看了,她害怕被无声谋杀。

再入睡,她又梦到了邵覃,这次他不是猫了,只不过他站在悬崖边,摇摇欲坠,他背对着她,笑着对她伸手,然后向后仰,跳了下去。

她追上去,想要拉住他的手,跟着坠下去,有种头重脚轻失去平衡的感觉。

她看到他的嘴一张一合,听不见声音。

但她却知道,他在说,你看,你还是想抓住我的手。

再次醒来,太阳透过窗帘洒进来,已经是上午了。

白瑶在地上坐了好一会,掀开被子站起来。

今天她需要赴约。

一个注定让她疲惫的约。

出门时,邵覃难得没在客厅,他睡的那间房,房门依旧紧闭。

她多看了几眼,下楼,走过几条街。

今天是个阴天,灰蒙蒙的,让人感觉到压抑。

她拦了辆空车,坐上车后,给关卿磊发了条短信:我出门了。

时间和地点她昨天就收到了,她看到了信息的红点,直到今天早上才点开。

关卿磊约在茶楼,一般在傍晚开始营业的比较多。

白瑶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坐在落地窗边的关卿磊,坐在窗边的人,时刻关注着店外,看到她,隔着玻璃朝她挥挥手。

他样貌没怎么变,换了个发型,头发更短了些,穿这件灰色的大衣,几个月里成熟了不少。

她推门进去,拉过凳子,坐下。

关卿磊看着她:“有一年没见了吧?”

“不知道,”白瑶翻看着菜单,随口答道,“不记得了。”

“你还好吗?”他又问。

白瑶懒于寒暄,合上菜单,单刀直入:“说吧,找我什么事?”

“生日快乐,瑶瑶。”他没回答她,却突然这样说了一句,“你今天二十五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