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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剧的名字改了、编舞人、主演全都不是她，偏偏那支舞那样眼熟，那是她日思夜想创作出来的。

她最先想到的不是和舞团领导要个说法，而是和柳微微对峙，她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柳微微住在舞团不远处小区的合租房里，同住的还有团里其他同事。

她不欲将事情闹大，只把人叫出来，约在楼下甜品店里。

她等了很久，柳微微才姗姗来迟，她脸上没有任何愧疚之心，两人对视了很久，僵持着，谁也不肯先开口说话。

过了良久，白瑶才颤抖着声音问，为什么？

柳微微只道，上面把这个机会给了她，自是有理由的，或许是她更优秀，又或许是她更适合。

或许换个人，白瑶不会这样难以接受。

即便是上级的提议，可她以为柳微微至少会因为这么多年的感情拒绝，而不是站在镜头前，侃侃而谈自己对这部舞剧的付出。

因为窃取这份成果的人是柳微微，所以她更难受。

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即便亲耳听到柳微微诋毁她，她也只觉得那是一时嫉妒而已。

她记忆里的柳微微始终还是那个对她莞尔一笑的女孩。

可听到白瑶的这话，柳微微笑了，她像是看傻子一般，眼里尽是讽刺，她笑着质问，承认自己的失败有那么难吗？

在柳微微心底，无论用什么手段，赢了就是赢了，过程并不重要。

她看着白瑶挫败的脸，是满足的，她打开了话匣子，那样高高在上。

她问白瑶，你不是什么都能轻易拥有吗？好的天赋，好的家世，进团就能轻易拥有的机会。

她嘲笑白瑶，你不是向来众星捧月，衬托得他人暗淡无光吗？偶尔一次失败就让你那么难受吗？

她告诉白瑶，以后她还会抢她更多机会，让她感受更多挫败。

白瑶知道原因了。

嫉妒以及无法平衡的心态。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份友情已经变质，腐烂了。

只不过她一直不肯承认，固执地认为还依旧如初。

人是不能自欺欺人的。

她得到了柳微微的答案，也欣然接受。

她们早就不是朋友，只是竞争者而已。

只不过她还是难以克制的难受，离开的步伐像是踩在一片虚无之中，原来她的生活一直是充满了假象。

坐进车里，她久违地想抽上一支烟，却发现自己的包遗忘在甜品店的椅子上。

她用此当借口，告诉自己回去再看看，只是回去拿包而已。

借口成立，她下车关门，走了一段路，推开店门，看到柳微微坐在凳子上，伸手环着一个男人的腰，脸埋在男人腰间，肩膀一抽一抽，低声啜泣。

她在哭，而抱着她，安抚她的男人是关卿磊。

白瑶嗤地一笑，什么都明白了。

为什么她抱怨的时候，关卿磊始终站在柳微微那边。

为什么她和关卿磊提过自己的编舞后，这份创意变成了柳微微的。

他们之间的感情本就脆薄如纸，只她一人强撑着，一旦松手，就破了。

真相像杯腐茶，盛在破败的杯子里，打开杯盖，秘密随之暴露了。

是她不愿相信而已。

她站得很近，关卿磊一擡头，就看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