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舒雀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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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过去,只觉得胸口有点闷,脑袋发晕,双腿走路是软绵绵的,她顶着关卿磊的目光,走过去拿过包。

柳微微哭得泪眼婆娑,看到白瑶,只柔柔弱弱地开口,瑶瑶,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要对我说我再怎么也不如你的话,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知道你很有天赋,可我也很努力。

关卿磊目含斥责望着她,他在无声地质问她。

十八岁那年,白瑶说想要得到全世界最好的人最纯粹的偏爱。

面前的少年,说他要成为世界上最好的人。

年少怀春,她不是没有悸动的。

白瑶低估了自己的自尊心,她以为自己可以毫不在乎的,她什么都有,她什么都不需要,可为什么她在此刻除了痛苦,还感受到了一丝自怜。

她骄矜地踩着低跟鞋,拽着包,强忍着情绪,只字不语,转身离开。

没人叫住她。

人却在推开门,看到阳光的那一刻,泪流满面。

她在外面等了好一会,也没人追出来。

她被抛弃了。

她开车回到舞团,想找柳微微口中所谓的上级对峙,她心中有团莫名的怒火。

她只不过想要个真正的理由,能让她信服的理由。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她擡手叩门的那刻,听到了声音。

是惋惜,是对她的评价。

白瑶是个好苗子,天赋很高,但天赋高有的时候会成为她的弱点,她走得太顺了,什么到手得太轻易了,舞蹈内容表达欠佳,有些沉重的情绪她是跳不出来的,这是天赋给她带来的缺陷,也是短板,这两年她太过把重心放在争取那些名义身上了,她在一个地方停太久了。

白瑶敲门的手悬在那里,说话的是她敬重的老师——关山年。

他对她的评价是,天赋高,走得太顺,什么都到手太轻易。

这是白瑶如此痛恨天赋这个词,因为这两个字,旁人总是会扼杀她的努力,忽视她流下的汗水和泪水。

没人会对她说一句,白瑶,你辛苦了。

也没有人会对她说,白瑶,你真了不起。

她拼尽全力获得那些的奖项,赢得的那些掌声,在别人眼中,只是理所当然。

她靠的不过是天赋,上天赏她这碗饭吃。

她是如此想要一个认同,强撑着这口气走到现在,也没人愿意承认她为之付出的所有。

他人眼里她靠着裙带关系,老师眼里她不过依靠天赋,她付出六分的成果,就能获得别人十分全部。

她的自尊心,她的骄傲,在无节制的偏见下,被践踏得体无完肤。

到了夜里,白天没有只字片语的关卿磊给她来电,背景音乐嘈杂,他应该是喝了不少酒,咬字不清。

白瑶仔细辩解,依稀分辨出几个词。

对不起,以及她为什么那样对柳微微。

白瑶可以忍受别人的误会,但关卿磊的误解不行,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一趟,从喝得半醉的关卿磊嘴里要到酒吧地址,她换了套衣服赶去。

等她到的时候,关卿磊一人在卡座摇摇晃晃,身子跟着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