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破局之策

 半岛酒店的风波结束后，唐·本杰明没有回比弗利山庄的别墅，而是让杰森直接开车前往贞观集团总部。车子驶入地下车库，他独自走进专属电梯，按下33楼的按钮——这层楼除了他的办公室，还有一间配备齐全的私人休息室，是他应对紧急事务时的临时落脚点。

 推开休息室的门，暖黄色的灯光自动亮起。房间面积约80平方米，一侧是全景落地窗，正对着洛杉矶的城市中轴线，从这里能清晰看到市中心的摩天大楼与远处的圣盖博山；另一侧摆放着一张king size的大床，旁边是独立的卫浴间，里面有按摩浴缸和蒸汽房；角落里的吧台摆满了各类名酒，旁边的小型冰箱里存放着新鲜的食材和饮品；书桌前的电脑连接着集团的内部系统，随时可以处理公务。

 但唐·本杰明没有碰任何东西，只是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夜色中的城市灯火。手中的牛皮信封被他反复摩挲，信封里的照片和信纸仿佛有千斤重——艾略特的要求像一根毒刺，扎在他的心头。

 “还是太急了……”他低声自语。为了哈佛的人脉和中东的订单，他急于和犹太人建立联系，却没料到艾略特会抛出如此危险的筹码。如果答应刺杀伊莱亚斯，止水就会彻底沦为艾略特的工具，一旦事情败露，艾略特必然会把所有责任推给贞观；如果拒绝，不仅中东的布局会功亏一篑，贞观还会遭到犹太人的全面打压。

 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菲利克斯。作为止水安保的王牌狙击手，曾在海豹突击队服役，擅长隐蔽刺杀，是执行这种任务的最佳人选。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压了下去：“不行，绝对不能开这个头。”一旦沾上刺杀的污点，以后任何势力都可以用“脏活”要挟他们，甚至随时可以用“违法”为由将贞观掀翻，到那时，所谓的规则和底线将荡然无存。

 一夜无眠。窗外的天色从漆黑渐变为鱼肚白，再到朝阳升起，将城市染成金色。唐·本杰明的眼神从迷茫逐渐变得坚定——他知道，唯一的破局之道，就是查清伊莱亚斯的身份，找到艾略特的软肋。

 早上7点，他走出休息室，坐在办公室的真皮座椅上，依旧望着窗外。此刻的心境，正如《左传·宣公十五年》中所言：“困兽犹斗，况人乎？”即便陷入绝境，也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

 8点整，卡特和杰森端着早餐走进来：一份煎蛋、几片培根、烤吐司和一杯热牛奶。“老板，吃点东西吧，您一晚上没休息了。”卡特轻声说道。

 唐·本杰明摇了摇头，没有动餐具。中午12点，午餐送了过来，他让卡特把早餐撤走，只端起桌上的黑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让他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急促地响起，屏幕上显示“艾斯”。唐·本杰明立刻按下接听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有消息了？”

 “老板，查到了！所有信息都整理好了，我现在马上上楼！”电话那头的艾斯声音沙哑，显然也是一夜未眠。

 挂了电话，唐·本杰明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短短几分钟，却像过了一个世纪。终于，敲门声响起，他立刻说道：“进来！”

 艾斯推门而入，眼底布满血丝，头发凌乱，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文件。他走到办公桌前，将文件放在桌上，喘着气说：“老板，伊莱亚斯·罗森塔尔的背景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得多——他和艾略特正在争夺北美的犹太人大权！”

 唐·本杰明的心脏猛地一沉：“详细说。”

 “艾略特在加州犹太社团的领袖任期年底就到了，”艾斯翻开文件，指着里面的资料说道，“北美犹太领导人的规矩是，地方领袖任期最长五年，要么晋升为北美区领袖，要么彻底退出。而现任北美区领袖因为年事已高（88岁），上个月已经提交了退休申请，现在争夺北美区领袖的只有两个人——艾略特和伊莱亚斯！这是犹太社团的高层争夺，斯皮尔伯格虽然和艾略特认识，但根本接触不到这个层面，所以没提前告诉您，为了这个消息我们花费了几十万才得到的。”

 听到这里，唐·本杰明瞬间明白了艾略特的算计——让止水刺杀伊莱亚斯，既能除掉最大的竞争对手，又能把止水当成替罪羊。一旦伊莱亚斯死亡，犹太社团必然会彻查，艾略特只需“无意”中泄露止水与自己的合作，就能将所有嫌疑引到贞观身上，自己则坐收渔翁之利，甚至可能以“清除内奸”的名义吞并止水和贞观。

 “狗娘养的！”唐·本杰明忍不住骂了一句，拳头重重砸在办公桌上，“他竟然想把我当枪使，还要赶尽杀绝！”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伊莱亚斯这个人到底怎么样？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我没办法给出绝对的评价，但可以通过几件事分析，”艾斯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第一件事，三年前，犹太金融圈的一个年轻人因为投资失败濒临破产，伊莱亚斯不仅给了他500万美元周转，还帮他对接了枫叶银行的贷款，现在这个年轻人已经成了多伦多有名的基金经理，每年都会把收益的10%分给伊莱亚斯的家族基金——他对‘自己人’很舍得扶持，但前提是对方能为他创造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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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件事，去年加拿大阿尔伯塔省的油田项目招标，伊莱亚斯的罗森塔尔集团明明有实力独自拿下，但他却拉上了三个中小型能源公司联合竞标，最后按出资比例分配收益。业内都说他‘不做杀鸡取卵的事’，懂得培养产业链盟友，这也是他在圈内口碑比艾略特好的原因。”

 “但他对敌人极其狠辣，”艾斯的语气变得凝重，“五年前，一个意大利商人试图抢夺他在纽约的房地产项目，不到三个月，那个商人就因为‘涉嫌洗钱’被fBi调查，资产被冻结，最后被迫破产流亡。所有人都知道是伊莱亚斯做的，但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他——他的手段就是这样，让你死得明明白白，却抓不到任何把柄。”

 唐·本杰明听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艾略特千算万算，没想到我们能在24小时内查到这些。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他想吞掉我们，我就帮他的对手上位。”

 他站起身，眼神锐利如刀：“艾斯，立刻调动止水在加拿大的潜伏人员，安排一架私人飞机，我们今晚就去多伦多见伊莱亚斯。记住，行程必须绝对保密，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尤其是不能让艾略特的人察觉。”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确保晚上8点前抵达多伦多！”艾斯立刻转身离开，办公室里再次只剩下唐·本杰明一人。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心中的计划已经成型——与其被动接受艾略特的威胁，不如主动投靠伊莱亚斯，用中东的利益换取庇护，同时借伊莱亚斯的手除掉艾略特。这是一场豪赌，但也是唯一的生路。

 晚上8点30分，私人飞机降落在多伦多皮尔逊国际机场的私人停机坪。唐·本杰明、卡特、杰森和艾斯一行四人，乘坐提前安排好的黑色suv，朝着多伦多郊区的罗森塔尔庄园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