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刑警×法医老攻
齐寻轻微点了下头:“好。”
严醉感觉手搓得够热了,探进纯白的被子里,拿开齐寻的手,掌心隔着衬衣,刚触碰到他的腹部,就感觉到他的胃剧烈地拧绞,轻轻往下按,三四个硬结块分布不远,触感分明,严醉唇“啧”了声:“你经常胃痉挛吗?”
齐寻还是点头:“嗯,经常这样。”
严醉感觉隔着衣服捂得不热,摊平了掌心搭在他腹部,温声问:“我把手伸进去给你揉肚子好不好?”
齐寻自从喊了声“严哥”,就开始对严醉提不起半点戒心,不像刚见面的时候明里暗里地博弈,现在乖乖地躺着,不管严醉想怎么照顾,哪怕不隔着衣服摸摸肚子这样亲密的举动,他都愿意。
严醉得到齐寻的允许,把他别在腰带下的蓝色警服衬衣拽出来,手摸索着探进去,潮热的手掌压在着他拧成一团的胃轻轻顺时针揉着,小心翼翼地绕开那些抽搐的筋结,揉得很慢。
“哥,”齐寻声息虚弱,半阖着眼皮,细密的睫毛颤动,他冰凉的掌心隔衬衣覆在严醉手背上,停了一会,猛地往下压,疼得他眉皱紧了,“你用力一点揉......”
“哎?”
严醉急忙擡起手,对抗他往下压的力道:“不行。”
“哥,我疼。”
齐寻额前深棕色的碎发都被冷汗洇透了,黏在雪白的肌肤上,他翻身侧躺过来,屈着腿,难受得眼圈泛起湿红,扎着输液针的素手攥住严醉修长的指节:“你用力一点,好不好?”
“那我就稍微使点劲啊,受不了就跟我说。”严醉看着齐寻耷拉着脑袋,觉得他是不想躺医院的枕头,就伸出手臂抵在床上,让他枕着,另一只手攥成拳,拳峰按着他的上腹,不轻不重地搅动他胃里冷硬的筋结,他低着头,蜷起身体,瘦薄的背在轻轻颤抖。
“不行吗,”严醉擡起小臂,骨节分明的大手温柔地抚着齐寻厚软的深棕色卷发,“不行就揉轻点,咱不忍着。”
齐寻摇摇头,顺势握住严醉给自己按揉胃壁的那只手,往怀里拽,虚声开口:“呃......再重一点。”
“不能再重了,”严醉太着急了,来不及考虑动作得不得体,只想安抚他,下意识低头,唇抵着他湿凉的额角,柔声哄他,嗓音低沉,“小寻乖,这样就可以,再用力就对你的胃不好了,听话。”
严醉的话说完,齐寻突然松手了,冰凉细瘦的指头缓缓离开严醉手腕上的肌肤,他低着头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有两三分钟,连呼吸都清浅了。
严醉不知道齐寻是怎么了,特别担心,想主动打破沉寂,问问他要不要吃点小米粥暖胃,齐寻却倏地擡眸,死死地盯着严醉,眼里有热泪打转,眼尾湿润,浮起一抹薄红,他情绪很激动,开口时唇瓣轻颤:“你为什么这样叫我?”
小寻,只有齐寻的父亲是这样叫他的,父亲是个很温和的人,喜欢养绿萝,即使是简单的水生植物,也将叶片打理得整洁好看,黄叶都仔细地摘掉,配上家里简单的装饰陈设,干干净净的,小小的家,承载了齐寻温暖的童年。
父亲坐在沙发上,朝着齐寻伸出暖热的手,柔声说:“小寻,爸爸抱。”
“小寻怎么了,肚子痛吗,乖,爸爸用手捂一捂就不痛了。”
“小寻,爸爸今天下班可以来接你放学,要等爸爸哦。”
“小寻......爸爸爱你,但以后不能回到你身边了,爸爸不在,你要好好生活。”这是三台市缉毒大队里,齐寻父亲的战友亲口转达给齐寻的一句话,父亲永远留在中缅边境那片满是杂草的土地上了,之后,没有人再叫过齐寻那么温软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