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刑警×法医老攻(第2页)

战友说,齐寻父亲弥留之际紧紧捂着胸前的警号,不让它染血,说完那句话,直冒血的喉管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只剩微弱的气息声,固执地重复着“小寻”,直到有人把干净明亮的警号摘走,他的眼睛才闭上。

中国的缉毒警,就算眼睁睁地被自己浑身搅碎的血肉淹没,清醒着被打碎骨头,也永远不会向毒贩低头。

确实像严醉想的那样,齐家满门忠烈,齐寻一直很想父亲,然后一个又一个像齐寻的人,这样失去了父亲或母亲,几毫克的毒品,都是打在他们身上的子弹。

齐寻恨透了世界上的每一个毒枭,主动,或被动吸食毒品的人,他没有家了,直到现在都像个孤魂野鬼,无依无靠地活着,在任何岗位上疯了一样地工作,尝试填补心脏上被生生挖掉的一块肉。

“你告诉我,”齐寻眼里蓄着的热泪大颗下坠,掉落在严醉手臂的肌肤上,他哭着大声质问严醉,“你为什么这样叫我?”

严醉被齐寻吼得不知所措,握住他凉透了的手,捧在掌心里捂着,支支吾吾,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很熟悉,像以前这么叫过你一样,真的对不起,你别生气好不好,你身体还不舒服,就........”

齐寻突然又安静下来,瘦弱的手臂撑着床垫,艰难地欠了身,离严醉近了一点,眼泪依旧大颗地往下掉,灼红的唇瓣轻碰,清晰地咬出几个字:“你抱抱我。”

严醉直着眼,想都没想,立刻探身把齐寻揉进怀里,这一时刻,严醉对他的熟悉感,依赖感,极度旺盛的保护欲,还有爱,全部到了临界点,虽然今天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但严醉非常清楚地感觉到,齐寻是曾经和自己亲密到同床共枕的爱人,各自倾尽所有地爱过。

严醉好想继续像那样爱齐寻。

齐寻也有同样的念头,过度依赖严醉,甚至是想爱他,现在和严醉相拥,在他怀里的感觉确实和那个莫名其妙的印象里一样,是特别暖热的。

“哥,”齐寻手里紧紧攥着严醉肩上的衣料,哽咽到快说不出话,“你再.......叫我一次,小寻。”
“小寻,”严醉揉着他起伏的背,不断软语安抚他,“小寻乖,不哭了,以后哥陪着你。”

齐寻哭了很久,严醉估计得有将近二十分钟,他好委屈,严醉和他有感应,他心脏疼,严醉也疼。

至于齐寻到底怎么了,严醉不着急问,对他来说,这应该是个很深的创伤,如果没有那个契机,严醉一辈子都不会问他的,不愿意再次揭开那道伤疤。

齐寻的心脏真的好疼啊,严醉能感同身受,呼吸都那么费力。

“不哭了,咱不哭了。”

严醉忍着胸腔里的闷痛,把身体温软的美人抱在怀里安抚:“你身体还不舒服呢,情绪波动不能太大。”

刚才从门外听完夏主任的话,严醉也很急,但齐寻已经破碎成这样了,哭得喘不上气,严醉不舍得像刚才一样说他,想要润物细无声,逐渐走近他一团糟的生活里,拼命地爱他。

拼命爱齐寻,这是严醉脑袋里唯一的念头,在那段凭空产生的印象里,自己也是这么做的。

“哥,我胃疼,”齐寻漂亮的鼻尖红着,窝在严醉怀里,攥着他的手让他摸肚子,小声问他,“再给我揉揉好不好。”

“好。”严醉扶着齐寻躺下,依旧伸出胳膊让他枕,让他保持刚才那个姿势,严醉这次是拢着指尖找着筋结轻轻碾压,慢慢给他揉开胃里的痉挛,揉这里很疼,齐寻蜷起身体,秀眉皱紧了,一声不吭地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