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刑警×法医老攻(第3页)
严醉推开车门想下去,习惯性回头看看,余光瞥见齐寻皱着眉倚在副驾靠背上,捂着胃,也没有拉车门的意思,严醉又折回去,摸着齐寻捂住腹部的手:“媳妇儿,刚输完液,胃里又不好受了吗,要不咱再回医院让大夫看看,不行就再住一段日子,我陪着你。”
齐寻摇摇头:“不用,可能是饿的。”
“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啊,你糟践身体我第一个生气,”严醉拿开齐寻的手,隔着厚警服,摸着他的胃轻轻揉了揉,温声问,“媳妇儿能走吗,不能走我抱着你回家,咱回去躺下再好好揉肚子。”
齐寻很想让严醉抱,尽管害羞,他还是直白说:“想老公抱。”
“好甜啊宝宝,”严醉的心不知道因为齐寻说的甜蜜话软了多少次,笑眼眯成月牙,握住齐寻冰凉的手,“再说一遍,让老公听听。”
齐寻很乖地重复:“想老公抱着走。”
“好,”严醉下车,绕过车头,拽开副驾的门,小臂托稳齐寻细瘦的腿弯,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背,把他抱出来护在怀里,“这样抱舒服吗宝宝。”
齐寻伸出细瘦的手臂揽住严醉的脖颈,微微点头:“嗯。”
“宝宝,”严醉又提起那段记忆,成心逗齐寻,“我记得你经常按不准安全带的卡扣,以后我给你按。”
“瞎说。”
齐寻小声驳他:“明明是偶尔,是我经常给你按安全带。”
严醉听到这很开心,齐寻也接受那段记忆了,愿意和自己在一起,就是严醉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严醉一直都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不是说他成绩多好,是家庭富裕,想学什么就能学什么,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因为胜哥有钱,就算严醉十岁想拿二百万创业,胜哥也管他够。
胜哥对严醉有求必应,严醉长大以后有自己的生活了,再也不执着地追求什么,对所有的事失去兴趣,人生态度也不算积极,到三十六都是逢场作戏,爱说话爱聊天,会伺候大老板,都是面子活,严醉本身是很怠倦于世的,不去胜哥那吃饭,其实自己也懒得做。
直到齐寻出现,严醉知道是不是被突然唤醒的记忆驱使,只见一面,就近乎偏执地想要追求齐寻,希望能得到爱他的机会,并倾尽所有心血疼爱他。
好像这就是严醉人生全部的意义。
“你也记得啊,”严醉发觉想逗美人没成功,笑了笑,“是我低估媳妇儿了。”
室内电梯停在二楼,这一层是厨房,客厅,主卧和一些客房,严醉从电梯里出来,就不送齐寻进客房了,去主卧,晚上一起睡。
“你家里好大。”
齐寻被严醉抱着进了别墅,睁大了明媚的桃花眼,好奇地打量别墅内金碧辉煌的欧奢式装潢,跟严醉说:“好漂亮呀。”
齐寻也是别人家的孩子,不过是学习特别好,家境一般偏上,不像严醉一样什么都用最好的。父亲会尽量满足齐寻的想法和要求,能给的都给,他真的是个很温和,很好的父亲,齐寻就算从来没有见过母亲,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童年也没有什么缺失,非常幸福。
一切变故都从齐寻最爱,最依赖的父亲被毒贩杀害开始。
齐寻从小肠胃就不太好,经常肚子疼,一直要吃药。自从父亲去世,齐寻三餐和生活都极没规律,在警局拼命熬夜加班,频繁生病,甚至有几次严重的胃出血,但他从不在乎,父亲生命的消逝,瞬间磨灭了他生活的全部热情,连死都不在意了,更不在意身体。只有那段莫名其妙的记忆,一直困扰着齐寻,也算是无望的生活里,唯一可琢磨的东西。
今天遇见严醉,关于那段记忆的事就有了答案,齐寻半主动,半被动地接受了严醉的爱和关心,匆忙懵懂地变成了他的爱人,没有做好准备,但看似荒唐的一天接近尾声,齐寻又觉得生活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齐寻决定认真养病,想陪陪严醉,不那么着急回到爸爸身边了。
“漂亮吗,”严醉抱着齐寻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把他轻轻地放在柔软的床上,俯身捧着他嫩白的脸颊,“媳妇儿喜欢就好,以后这就是你家,你喜欢什么样的装潢我直接给你换,宝宝,我都听你的。”
“呃.......”齐寻平躺着,再次擡起手用力按着上腹部,想问严醉的话也让这阵绞痛封在喉咙里。
“媳妇儿,还是胃疼?”
严醉脱了齐寻身上穿的厚外套,只留这件蓝衬衣,从柜子里翻出厚被子给他盖好,手探进里面,隔着衣服给他捂一捂抽搐冷硬的胃,暖一会再揉,严醉给他揉过几次了,手上的力道很好,按得不轻也不重,一边哄他:“宝宝乖,肚子不绷着劲了,我揉揉就好了。”
这床褥被子都厚,身下的床垫也松软,齐寻脆弱的腹腔被严醉的手捂得热,绞痛终于缓和多了,紧拧着的眉头渐渐舒展,拨开严醉给自己按揉胃部的手,往他坐着的地方挪了挪身体,伸手臂环住他的腰。
齐寻的脸颊贴在严醉腹侧,撩起眼皮,翻着眼睛看他:“你吃过晚饭了吗?”
严醉低头,温柔地抚摸齐寻厚软的发丝:“吃了。”
“那你不要做饭去了好不好呀。”
齐寻有了点血色的唇瓣碰了碰,软声嗫嚅:“老公抱着我睡,我困了。”
“我不去做饭行,”严醉话锋一转,“你不吃饭不行,我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送点酒楼的饭菜,就是这个时间早就没有什么活鱼活虾了,就是跟我冰箱里的一样,海上捕捞就急冻,只是口感差一点。品质没问题。”
不由得齐寻拒绝,严醉掀开被子一角躺进去,侧过身,推着齐寻的背把他送进怀里抱紧了,从床头柜上拿了手机,直接把电话给胜哥打过去。
胜哥正躺在摇椅上逗养的拉布拉多,手机就在腿上放着,听见铃声就接了:“喂?”
“爸,这点你那酒楼还开着吗,”严醉正抚着齐寻单薄的背,掌心托着他的肩胛骨,再往怀里推推,搂得更紧了,这样腹部相贴,他也暖和点,严醉先前没问出齐寻到底喜欢吃什么,但电话都打了,就挑点酒楼清淡的招牌菜,“开着就让你徒弟送点吃的来万象天城,一碗黑虎虾汤面,一碟清蒸东星斑,再添一盅鸡汤和一盅蛋羹。”
酒楼开着是开着,就是要的这个菜,儿子平时可不爱吃,胜哥记下菜单,感觉挺奇怪,随口问他:“儿子,今天怎么吃那么清淡,肚子不舒服吗?”
“不是我肚子不舒服,”严醉直白说,“是我媳妇儿不舒服,他今天胃病犯了,疼得特别厉害,我请假带他去医院看看,也不回单位,就把人接到我这来了。他从中午就没吃东西,我想着得弄点清淡的。”
胜哥又惊又喜:“你谈恋爱了?”
“嗯,”严醉握住齐寻伸过来摸自己脖颈的手,送到唇边亲吻两下,“人家今天刚答应跟我在一块。”
胜哥把整理好的菜单打在手机备忘录里,截屏给徒弟发过去,边问严醉:“儿子,是局里的女生吗?”
“不是女生,”严醉大大方方承认,“局里的男孩子。”
两耳不闻窗外事——《增广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