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番外篇:九世还情)乱世偏有慈悲心 是人是粮是悲剧

    明末崇祯年间,中原粮收重地天灾反复:先三年大旱;又大水,黄河冰坚如石;后逢夏受旱蝗,不时有地震。至崇祯十五年,农田皆荒,颗粒无收,斗米千钱,凡所见可得能食之物皆被饥民抢食干净,乃至人相食,鼠疫横行,十户死六七,有阖家丧亡竟无收敛者,已然是人间炼狱。


    大灾之下无限悲凉,可怜那些偏远荒芜的小村,原本百户人家,如今能敲开门的也只有十几二十户,家家都有饿死的人,只有少数苟延残喘的人还在苦苦挣扎。和小村落对比,大城镇尚有一丝生机,虽不复以往奢侈,仍有旧粮果腹,勉强求生。中原主城里,挤进来不少乞讨求生的流民,城中一大寺庙不忍流民饿死,咬紧了牙关,偶尔攒下一波吃食后,满城奔走,行善布施。


    城内一角,有个瘦弱的女子,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蓬头垢面,她头戴干草,面色蜡黄,正跪在街边等着路人问价。可这里人迹罕至,并不是流民集中卖身的地方,她奇怪的举动格外引人注意。街上行人三三两两,都只是多看了她两眼,却没人驻足停留。


    那女子跪了一整天,饿得不行,瘫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不想,一只戴着玉镯的手递给她一个白净馒头。女子想都没想,一把抢过馒头,顾不得会不会噎着,两三口便把一个馒头送进肚中。等啃完了馒头,才看清眼前的人是个身穿粗布僧衣的和尚。和尚面容姣好,是少有的男生女相,皮肤白净透彻,左手上戴着一个白玉镯子,周身散发出贵气,说不出的好看。那和尚满目慈悲,眼神里都是心疼,伸手摘掉了女孩子头上的干草,温柔的问道:“你是走散了吧,你家人在哪?”


    那女子看见和尚摘了自己头上的干草,先是欣喜,又盯着僧人手上的玉镯看了又看,眼睛里露出希望,连忙抓着和尚的手说:“你,你终于来救我了,求你带我走吧。”


    那和尚被女子的行为惊到,赶忙摆开女子的手,退了几步,双手合十,念叨着罪过罪过。平稳了情绪后才对女子说道:“姑娘,出家人授受不亲,我是看你眼白多过黑瞳,已有饿死之相,才赠予你一个馒头。小僧只是替佛祖行善积德,我没有其他能帮你的了。”


    正说着,一个大和尚快步走近两人,只是瞟了一眼女子,就拉走了白净和尚,边走还边说着:“师弟哎,叫你跟着我,你瞎跑什么?你头一次出来布施,别惹了麻烦呀。快把你那泛滥的慈悲心收一收,她那是卖身,你给了一个馒头就走了啊,怎么还搭起话来了。你摘了人家头上的草做什么?你一个和尚要买她回去啊?”


    才被女子吓完,白净和尚又被师兄的话吓了一跳,白着脸连忙回道:“我哪里要买那个女子,我哪知道她是卖身的,我是看她饿得可怜,才给了她一个馒头。”


    大和尚唉了一声,回过头,看到女子已经起身想要追来,便不再说什么,拉着白净和尚头也不回地往寺庙方向跑。跑了好一会,两个和尚才进了寺庙的大门,大和尚进门后,飞快地插上门,气喘吁吁地叮嘱白净和尚:“师弟,你这几天躲在庙里,不要再出去了。中原大旱太久了,城里涌进了不少难民,这样戴草卖身的,多的数不过来,根本无人问津。你偏偏又摘了人家卖身的草,那卖身草是只有买家能摘的。城里谁家还有余粮多养个人?我看她想追来,肯定就要缠上你的。希望我们跑得快,她跟不上就作罢了。”白净和尚也在大口喘气,紧张咽了几口口水,又忙不迭点点头,想了一会儿,告别了师兄,踉踉跄跄地跑进了禅房。


    怕什么来什么。一连几日,那个女子都跪在寺庙门口要见白净和尚,任凭周围的人说尽了难听的话,她仍旧赖着不走。一开始,四周的人还只是在那指责女子不知羞耻,竟想勾搭佛家弟子,女子也不反驳。渐渐的,有好事者添油加醋,便多了一些窃窃私语,演变成了什么寺庙和尚招花引蝶,什么花和尚闹大了女子的肚子等等,说得有鼻子有眼,还有专门跑来看热闹的人。寺庙仍旧紧闭着大门,门外气氛也是日渐尴尬,那个白净和尚在庙里也不好过,师兄们怨言颇多,白眼相加。他脸皮薄,实在待不下去了,思来想去,就去和方丈请求,要把那个女子送回家,再回寺庙。


    其实寺庙的方丈很疼爱他。白净和尚还在襁褓里就被扔在了寺庙门口,全身上下只有一只玉镯子,方丈心善,收他做了养子。从小养到大,白净和尚都乖巧听话,他打心眼喜欢这孩子,从未让他出过寺庙门,导致这孩子心眼老实,不了解世间人情。这次是看他已经成年,才想着让他出门布施,好为未来入世历练做准备,不想出师不利,遇到了这等麻烦事。方丈打算就让他在庙里避着,想着再过些时日,让女子等不到结果,自己走了就是了,可这女子倔得很,饿的腰都直不起来,硬是连跪几天丝毫不退。眼见流言蜚语越来越多,这么下去寺庙的名声肯定要受到牵连,闹到现在,他也实在不知道要怎么继续放任那女子不管了,只好应允了白净和尚的话。


    临出门前,方丈想起了什么,反复对他叮嘱道:“你送她回去,我且当你是历练。你一定要记得师父的话,送回去就立马回来,一定要切记,绝对不能在任何村子停留太久。万不可信任任何人。乱世无君子,你也不要做君子,速去速回。”


    白净和尚未曾涉世,懵懵懂懂地听着,并不理解,可嘴上还是答应了。在身上、包袱里藏好了干粮,挑了人最少的晌午出了庙门。这会儿太阳毒辣,看热闹的人都回去休息了,白净和尚赶忙找到女子,一把拉起她,和那个女子说要送她回去。女子见到白净和尚很是激动,但说什么也不同意他提出要送自己回去的意见,一直在说家在很远的村子里,家里人死干净了,已经没有回去的必要,只要跟着白净和尚就行。白净和尚听不进去她那套说辞,一心要送走她,两边拉扯着,各自坚持己见,谁也不让谁。争到最后,白净和尚让了一步,说:“你一直纠缠在寺庙根本不合礼法,只要你让我送你回去安顿好,你有什么心愿尽管提出来,我满足你。”


    那女子眼睛一亮,回答道:“你说的?你只要答应娶我,你要带我去哪都行。”


    白净和尚没见过这么不知羞耻,直接了当要嫁和尚的女子,龇牙咧嘴地想骂人,可是瞥眼看见寺庙不远处似乎有人影晃动,害怕是看热闹的人过来了,又急又气,最后低声说道:“你先跟我走,我送你回去,等把你安顿好了,这事再说不迟。”


    那女子却不妥协,指着和尚的手镯说:“谁知道你会不会变卦,你得给我个信物,这样吧,把你手镯送给我,我就信你的话。”


    和尚实在不愿继续纠缠下去,赶紧撸下手镯递给女子,也不再管女子说什么,快步向着城门方向走去。女子接过玉镯几下戴好了,抬着手左右看了良久,松了口气,追上了和尚。就这样,两人隔着十步远的距离,一起出了城。


    找回去的路并不顺利,女子带路歪七扭八,一连走了个把月,路过了不少村落,可女子始终都说还没到,白净和尚烦恼不已。不过,女子倒是信守承诺,没有再烦扰他,规规矩矩地跟着,没有再死缠烂打,只有偶尔停下歇息时,会看着白净和尚发呆傻笑。刚开始白净和尚不习惯这么暧昧的目光,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了,还要说教一番,后来发现她根本听不进去,索性就无视了她。


    这个把月,他们走访了好几个主城附近的村子,无一例外,村子里的人都死得只剩了没几户。和尚不信女子的话,也问过几个村民,可那些活着的村民都说没见过这女子。找不到目的地,看到的大多数都是饿死的尸体,和尚的心态也在慢慢变化。那天和尚在一个小村子久久找不到人,烦闷之下,擅自推开一家房门,被屋里的景象差点吓吐了。一家老小6口人横死家中,个个肚子胀得像个皮球,脸上表情狰狞,像是经历了什么痛苦的事,尤其那个看起来小小的孩子,肚子圆滚滚的,占了半个身子,眼睛瞪得老大,死不瞑目。和尚被吓得当场失了魂,还是女子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拉着浑浑噩噩的他出了村子。出了村子,和尚虽脚下没停,可受了惊吓,一整天说不出话来,直到傍晚十分,实在走不动了,停下休息时,他才渐渐缓过神。


    和尚没见过这么凄惨的景象,心有余悸,分饼的手都在轻微颤抖。见女子冷静得出奇,好奇地问道:“中原大旱,我也知道,可是怎么严重成这样?怎么就能饿死了呢?”


    女子似乎见怪不怪,平静地说:“能吃的都吃完了,树皮,草,你看看沿途还有什么是能吃的?这家人一看就是吃了观音土,活活把自己憋死了。”


    和尚有些惊恐,哆哆嗦嗦的递给女子一张饼,不解的问道:“怎么,人还能吃土?”


    女子把和尚分给她的饼掰了一半,塞回了和尚的包袱里,还细心把包袱紧了紧,说道:“那你是不知道还有吃人的,快要饿死的人,哪里还顾及这个东西是不是吃的,有的吃就能活命,活命才是要紧的,活一时是一时。”


    和尚听得张大了嘴巴,一脸无法置信,也许是不明白,也许是不知道怎么评价,沉默了良久,最后喃喃地对女子说:“再走一个村子,就一个。如果还是没办法安顿你,你就跟我回城里,我师父是得道高僧,又是寺庙方丈,多少有些名望,我求他给你在城里寻个差事。”


    女子听到后,微笑着,回过头来,温柔地说道:“听你的,反正安顿好我,你就要娶我的,安顿在哪都行。”


    和尚的思绪陷在白天的遭遇里,听到女子还在提娶她的事,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我被你说的吃人吓的心里紧张得要死。你就别再说笑,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有这些心思的?”女子没有多说话,笑了笑,闭上了嘴。


    这回和尚自己选了方向,走了几天,终于又看见一个好似有一缕炊烟的村子。和尚正要带女子进村,可那女子反常得很,有些话又不明说,一味地拦着和尚不愿意让他去,并拉着和尚往回走。和尚看村子有烟火,以为是女子的家乡,故意不去,就执意要进村问个明白。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和尚拗不过女子,说道:“你不愿意进村就算了,你在这里待着,我去看看。不管是不是你家,要是合适安顿你,我再来找你。”说完把包袱丢给女子,只身一人进村。


    那个女子气地在原地直跺脚,喊道:“让你进,让你进。我就等一会儿,你不出来的话,我就进去捞你。”这话说得奇奇怪怪,和尚疑惑地看了一眼女子,没多想,还是进了村。


    这村子不小,看起来人口不少,可进了村,一个人也没看到,不少屋子都紧闭着大门。找了好一会儿,终于看见一个屋子里出来几个人,那几个人眼睛有些血光,看起来精瘦,疲惫不堪的脸上有些捉不透的死气。那几个人警惕地看着和尚。和尚并不在意,礼貌地讲述了事情原委,那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人向旁边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说:“那个女子是本村的,她原本是要嫁人,可是逃走了,她父母也在,我这就让人去村口带她回去。”说着几个人就冲向路口,去找那个女子。和尚吓了一跳,不解地看着他们,那个说话的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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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凶狠地继续说道:“和尚,看你像大寺庙来的,我们信佛,不跟你纠缠了。从哪来的回哪去吧,再留在这里就不合适了。”


    和尚被那个人的凶狠吓到,想起了方丈的话,连忙点点头跑了。路过村口时,远远正看到几个人拖着女子往一个村子的小巷子里走,和尚察觉不对,想不明白这其中究竟是哪里不对,就几步想要追上问清楚。


    在村子扭七扭八的找了一会儿,看见有一家院子升起了烟火,和尚偷偷爬上了墙头,看见院子里摆着一口大锅,锅里烧沸了水,那个女子被绑着嘴里塞了破布,瘫坐在地上冷眼看着忙活的几个人。正是之前和尚在村里遇见的那伙人,这伙人正在忙着烧火,与和尚说过话,面相最凶狠的那个在旁边磨着刀。


    这场面虽然没见过,可和尚再怎么蠢,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想到女子说起的‘吃人’,他终于是慌了,赶忙跳下墙,几步跑到院门口,推开院门,喝道:“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


    几个人显然没把和尚放在眼里,都凶狠地斜视着和尚,手里的该做什么还是在做什么,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磨刀的那个人好像是他们头目,不慌不忙地起身,拿着刀指着和尚,转头对女子说道:“说来还巧,我说的吧,你那个秃头姘头找你,你还不信,这不来了嘛。”


    说完,又凶神恶煞地看着和尚,慢条斯理地说:“我两年前去过主城,城里那些个寺庙里的还算个人,施舍了我们一些粮食,我没打算为难和尚。让你走你不走,非得来送死。”


    和尚被那头目震慑住了,有些怯意,但还是咬了咬牙,鼓起勇气,说:“她不是你们村的人,你放了她,我们这就走。”


    头目轻笑一声,反问道:“走?她去哪?她不是我们村的人,是哪的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和尚哑了一会儿,下定了决心,皱着眉头说道:“她,她是我娘子。你们把她放了,不然我去报了官,你们都别想好。”被绑在一角的女子本是怒目愁容,听到这话,眼神里充满了欣喜,可随后又闪过了一丝绝望,挣扎着身子向和尚蛄蛹着,有话要说。


    那个头目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愣了一瞬,随即哈哈一笑,忙活了半天的几个人也都跟着大笑着起身。头目笑得弯下腰,指着和尚的手笑得耷拉在身边,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住。头目回过头来对几个人说道:“看走眼了嘿。和尚娶妻,那还是和尚吗?哥几个,不用想了,一起收拾了。”


    那几个人应和着随手抄起了手边东西,拎着刀,拿着粗木,举着石块,几步就围住了和尚。那个头目绕了几步路,关上了院门,转身对和尚恨恨地说道:“报官?一帮狗官,他们敢来我就敢杀,那口锅里我都不知道煮了几个了。但凡有一个好官管我们的死活,我们也不至于饿死了半个村子的人。今天谁也别想出这个门。和尚你不是慈悲为怀吗?你看我们都要饿死了,你大义,不如让我们吃了,救好几条人命呢!”


    白净和尚身手一般,哪里敌得过几个人,折腾半晌,就被打倒在地,光秃秃的头上被砸得满头是血,身子抽搐了几下,再没了动静。旁边瘫坐的女子眼睁睁看着,身体想动也动不了,眼睛里都是泪,一直恶狠狠地盯着这帮人。


    又是半晌功夫,和尚就被扒了个干净,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和尚一整个扔进了锅里。锅底火烧得很旺,锅里的水沸腾个不停。忙完后,有个人拍拍身上的灰土,指着女子跟头目说道:“你别说,这个女的有力气得很,在村口根本拉不进来。我就骗她说和尚在村里找她,她才任由我们拉来了。幸好你哄着让她喝了掺药的水,不然要坏事。估计我们几个都打不过她,真邪门,这么瘦的女人,怎么这么有劲。我看药劲也要散了,不如一起杀了?”


    头目瞟了一眼女子,摇摇头,盘地坐在地上,一边往锅底添柴火一边说道:“一个够吃了,这个留着慢慢吃,绑紧点就行。再不济,等她恢复了体力,就再灌她点药。省着点好,你们还能快活几天。”几个人猥琐地嘿嘿笑着,全然没注意女子绑在身后的手正在慢慢挣脱绳索。


    天渐暗,一轮残月照着诡异的小院,小院里安静得出奇,外面的人全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许久后,院子里肉香吸引来不少村民,有几个大胆的村民小心翼翼的撞开门,一开门,吓退了好几步。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几个男的,细一看不就是村子里那几个为非作歹的混子吗?这也不知死了多久。院中间有一口大锅,锅底下的火已经熄灭了,零星地看见一丝火点。仔细看过去,锅边耷拉着一只手,手上戴着一个镯子,整个画面恐怖、诡异至极。


    村民们没有被吓跑,安静了一会儿,他们一个个蹑手蹑脚地想要进院子里来,又怕院子里还有活人,纠结得不得了。忽然,人群里猛地扑出来一个神色疯癫的妇人,她扒开挤在门口的人,冲向大锅。伸手在锅里摸索了一会儿,捞起了一把头发,扔在地上,自言自语道:“女的呀。这位姑娘莫怪,我的娃儿要饿死了,我的娃儿真的要饿死了。”说着又低下头,绕着锅转了几圈,摸起地上的刀回到锅边。妇人在锅里拽出那个带着手镯的手臂,拎起刀几下砍断,然后把那手臂抱在怀里,把刀扔在地上,冲出院门,边跑边喊着:“娃儿,有吃的了,你能活了,娘来救你了。”


    随着疯妇人一阵疯狂地跑远,剩下的人看没有人阻拦她后,也不再害怕了,纷纷冲向大锅。没人在意锅里煮的两个人是谁,也没人在意这个院子里怎么死了几个人,他们只知道,又能活几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