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算计的人太多了(第3页)
届时圣意一动,大军所指,管你是拥兵自重的边将、盘踞地方的豪族、通敌牟利的奸商,亦或是被贪婪豢养的恶犬。
皆在权衡一念间。
尔等今日之投资,便是彼时之罪证。
死路......死路一条。
另一边,幽深的司礼监值房,灯火半明半暗。
檀木桌案前,掌印太监陈洪身着蟒袍,面白无须,眼神阴鸷如潭。
他正提着一杆极细的朱笔,在一份关于山西边军后勤粮秣异常的奏报上圈阅着,动作轻柔得没有一丝声响。
桌上另摊着两页更小的密笺,一份来自东厂在宁波的眼线,描述周家商队近日有大量粮食、铁器启运,方向不明。
另一份则简短写着。
陕北黑旗,得锅铁盐药,气象颇张。
陈洪只是瞥了一眼那两页密笺,嘴角微微下撇,扯出一个无声而刻薄的弧度。
没有惊异,没有愤怒,甚至没有思考,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高高在上的冰冷。
他蘸了蘸那如血般粘稠的朱砂,笔尖悬在关于边军的那份奏报上,似乎想批示什么,却终未落下。
他的目光移向窗外那象征着皇权巅峰的宫阙重影。
猩红的朱笔无声地搁在笔架上。
沉默,在这密不透风的值房内蔓延。
司礼监掌握着帝国最阴私的力量,知晓一切阴暗,却只需耐心等待,等待着那位心深似海的帝王,最终落下旨意的时刻。
彼时,任何所谓的投资和筹码,都将成为碾向押注者自己的碾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