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那个黑月光张鹊荷
33.筑金屋(3)(第2页)
路过县主府时发现,县主府已经修缮好了,从外看去精美如初,看不出里头没有人住。
李绮到冯斯疾的府上,却不见他人,在书房等了一会儿,才见他推门进来。
他解开堆满白雪的披风,随手挂在杆子上,拿来火钳烧炭炉,说:“这么冷,怎么不生炭?”
李绮从他身后抱住他,靠在他宽厚的背脊上:“我懒。”
冯斯疾放下火钳,把李绮拉到面前来抱着。
他靠在贵妃榻上,她靠在他怀中,看着她垂下的发丝,不由伸手抓了一缕来把玩,“今日怎么想着来找我?我以为你会去找张洲竹。”
李绮明知故问:“找他做什么?”
冯斯疾没说话,只定定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李绮有些发毛,靠在他手臂上翻了个身不去看,她牵起他近在眼前的手,说:“张洲竹逼我在香来客栈除掉何章敬,你也知道,何章敬有民心追捧,若是再像何暮那样很多人来讨伐我,怎么办?”
冯斯疾看着她黑漆漆的后脑,说:“你确定是张洲竹逼你的。”
“我骗你做什么?”
她翻身过来,搂住他的腰身,在他怀里仰头看他:“我怕那些人讨伐我,我怕死。你明日能不能来帮我?我要是死了,可就没人帮你查云洲被破的案子了。”
冯斯疾定定瞅她须臾,露出个意味不明的浅笑来:“你确定是让我去帮你,而不是想算计我落入你的圈套,然后你在香来客栈杀我?”
不等李绮否认,他收起笑容,略带冷意地盯紧她:“李绮,如果真是那样,你可就杀我三次了。”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如若真杀我三次,那无论我怎样对你都不算过分吧?”
李绮感受到下巴处他指尖的微微凉意,心跳猛地加快。他怎会有这样的眼神,幽暗,发着暗光,像黑夜丛林下狼群的眼睛,泛着掠夺的冷意,又怎会有这样的疑问,令她不得不去怀疑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李绮一遍遍提醒自己,他只是冯斯疾,是她的手下败将,只要自己勾勾手指,他就一定会下跪的冯斯疾。
就这样哄着自己放下心来,李绮勾起他脖子吻了上去,唇齿间轻轻啮咬住他的喉结,他伟岸的身形猛然一僵。
舌//尖轻柔滑过他凸起的喉结,她略口齿不清地说:“冯案使不顾污秽清官之名也要帮我隐瞒丽妃一案,我怎么舍得杀你?”
后劲被他一把擒住,挪开她,不许她亲。
“李绮,我知道你是什么意图,”所以他不会轻易上当,他擒住她后颈的手轻挪到她唇边,轻轻描绘着她漂亮的唇形,那指尖力道柔和得有些诡异:“省省无用的力气,也好日后能有心力讨好我。”
不然他无法保证,他会怎么对待藏金阁中的李绮。
李绮怔忡,直觉他的这句话很不好,没能问出声,只见他看她嘴唇的目光越来越暗,暗到深不可测,令人骨头发毛,她败下阵来,在他身下翻了个身,不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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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了一整夜的雪停了。
李绮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冯斯疾的榻上,这是他最私密的个人空间,充满了独属于他的味道,一股淡淡的皂香味,萦绕鼻息不散。
她突然不想起身,有些贪恋这儿的气味和温暖,伸出手臂盖住眼睛,就那么躺着不动。
脑海里无法控制地想起昨夜冯斯疾那些话来,如果今日再对他动手,那就是第三次想杀他了。
李绮有些烦躁,躺了会儿后,想着今日还有重要之事,到底挣扎着起了身。
走出内室,发现外头的厅堂里烧着温暖的炭炉,小小的方桌上摆放着两碟小菜和一碗清粥,李绮尝了一口,是冯斯疾的手艺。
桌角还摆着一盆温水,盆边搭着一块干净的帕子。
她起身要用的所有都细心的准备好,等她梳洗过用过饭,走出门却不见府上有人。
她有点儿奇怪,但没多想,独自骑马去了香来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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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张洲竹屠尽了香来客栈后,为了给生香留下最后一丝念想,就一直花银子维系着客栈。
他不擅经商,客栈常年亏损,渐渐来的人几乎没了,但因生香一个执念,他依旧用银子维系着客栈的风貌。
一桌一椅都是又新又昂贵的,只是来的人不多,眼下时辰尚早,没见什么人。
李绮推门进早就跟何章敬约好的雅间,他看起来到了有一会儿了,面前茶桌上的茶水已经翻滚,往外冒着热茶的清香。
她关好门,慢步到他对面落座后,抬眼打量他。
他今日穿一身淡蓝色长袍,外罩一件银狐披肩,胸前一块儿月牙形状的环佩。
他身形也比大多数男子要清瘦一些,五官也更清肃,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苦相,像一个清贫书生而非官家嫡长子。
何章敬为她斟了一盏茶,先打破沉默:“很久没有这样坐下来好好聊天了吧。记得你初入京都的时候,跟在张洲竹身边,也常常与我见面,与我对弈。”
李绮语气冷淡:“我今日来,不是跟你回忆往昔的。”
他扫一眼她空荡荡的胸前,兀自问:“那串璎珞,怎么不戴了?”
“云洲城破,是你将援军路线卖给了南燕,是不是。”
何章敬向后靠在轮椅背上,神色淡淡嗯一声:“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知道真相的冯翊君已死,你知道了又能拿我如何?
“你的确身手不凡,但你不会以为我会独自来见你吧?我今日来见你,是有旁的事想问你。”
李绮看着他不语,他继续问:“你的那串璎珞,怎么不戴了?”
李绮去端茶的手一紧,道:“我不知道那人什么时候来,会不会来,或许是后日,后年,下辈子。我不想将这种渺茫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觉得没必要,就不戴了。”
何章敬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茶桌,发出一声声有节奏的响,他静静凝视着李绮半晌,蓦地笑出声,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他今年三十,风骨犹存,那种清苦的长相极易激起人的怜悯。
可那双小小的眼睛里却暗含狠劲儿。
他突然把话题扯得很远,聊起几人的年纪:“我长冯斯疾五岁,长你十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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