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囚笼(4)(第3页)

 




    倔强地盯着他,那双眼睛发红发狠,闪烁着明晃晃的恨意,那么刺眼,刺得他忍不住眯起眼:“我不喜欢你这种眼神,别逼我和以前一样蒙住你的眼睛。”
 




    李绮喘道:“你怎么……不干脆弄瞎我呢?”
 




    她明明已经受不住了,面颊坨红,连昔日里雪白的肌肤这会儿也染上一层妖冶的粉色,身子软得就像没有骨头,随时可能跌倒,却还在撑住窗台硬扛。
 




    每次看见她这样,他心头就有数不清的愤怒,让他束手无策,拿这样固执倔强的她没有办法。
 




    冯斯疾稍停了一停,给她休息的机会,又弯腰去轻轻吻走她的眼泪,呢喃道:“你就是太倔强,只要你肯服软,哪能吃这些苦?
 




    “你是不是从未喜欢过我,所以连撒谎服软都做不到?”
 




    “是……”
 




    “在黔州的时候,对我全是演戏,没有半分动心是吧。”
 




    “……你还算有自知之明。”
 




    “不喜欢也没关系,反正从此你都只能是我的。”冯斯疾冷笑了一声,擒住她的细柳腰,发了狠地报复。
 




    他已经说了这句话许多次,李绮没有一句放在心上过,她所有的思绪都被他碾碎、撞破。
 




    她嘶咛着,发不出任何抗拒的声音,双手脱力得扶不住窗棂,就要栽倒在地。
 




    却被他一把搂住,没让她跌倒,他牵起她一只手,去拨窗前的那根树枝,树枝簌簌的坠下无数碎雪,有些落在她身上,有些混入了窗外在纷飞的雪中。
 




    他贴在她耳畔说:“还记得我们第一天在这里的时候,我看着这根树枝发呆。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当时我在想有一日我可以将你在窗台边折磨到失力,你站不稳,就会抓住那根树枝,树枝上的雪会扑落下来掉在你的头发上,我在后面抱住你,将你若玉凝脂的雪//臀和乌发上的碎雪看得一清二楚,那是怎样的一幅美景。”
 




    现在终于成真了,他满足地喟叹一声,指着窗外的飞雪给她看:“在黔州你就说你讨厌雪,我让你在这样的雪夜里做你也讨厌的事,是不是觉得更厌恶雪了?只要看见雪就觉得恶心?”
 




    李绮没说话,事实上她已经说不出话了。方才还有些冷,可现在浑身都烫。
 




    屋子里莫名的温度很高,除了衣领滑开些许,露出肩头,她的衣裳也穿得很齐整,只有与他在一起的那处散了开,可也被窗户所遮挡。
 




    从外头看,他们只是拥抱在一起欣赏雪夜的寻常夫妻罢了。
 




    根本看不出那底下的污//秽。
 




    他说的没错,她现在更讨厌雪了,只要看见就恶心。
 




    她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破碎,冷声坚毅道:“没有你让我恶心。”
 




    “可惜了,”他惋惜地轻叹,“你讨厌雪,可这些雪都下在你的身上。就像你恶心我,可却要这般不分彼此的与我纠缠在一起。
 




    “你一定恨透了我吧,无妨,我也恨你。”
 




    李绮红着眼,喘息说:“你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你只是对我爱而不得,所以才会由爱生恨。倘若你心中没有我,怎会布这么大的局留我在你身边,怎会这样控制我不许我走?
 




    “可是我不同,我对你,真的没有半点儿喜欢。”
 




    冯斯疾顿住,只觉得腹部被她刺的那个刀伤又疼了起来。
 




    绵绵麻麻的,疼到心肺里去,疼到他的四肢百骸都无法动弹。
 




    可她还在不停地说:“在御花园我就说过,你是我勾引过的所有男人中最大的败笔。
 




    “明明喜欢我却不敢承认,只能用暴力极端的方式来占有,你的爱不敢宣之于口,还要用恨意报复来掩饰。你自卑善妒,懦弱可欺,你真是可怜。”
 




    “李绮!”
 




    冯斯疾猛地把她转过来面对自己,还纠缠在一起的身体传来剧烈的痛楚,李绮的尖叫还没出声,就被他掐住脖子。
 




    她第一次见他这样,满面阴狠,周身裹着一层阴森的戾气,一双眼红到似乎能滴出血来。
 




    他眼里的厌恶快要溢出来:“你真以为我不敢弄死你吗!”
 




    他在厌恨某种东西,某种他逃不开的东西,真的厌恨。
 




    为何就是下不去手,将她从十一层推下去,死了一了百了。
 




    可那双手就是下不去力气,越是手软,他心里的恨意越深,这一生从未感受过这样深刻的恨,仿佛刻进骨髓里,一日不拔除,骨头就会痛一日。
 




    李绮这次没有和以前一样挣扎,只是看着他冷声威胁:“掐死我,或者是像我之前一样一刀捅过来,捅死我。你敢吗,你不敢,你舍不得,你就是忘不了我。”
 




    “滚!”他怒吼一声,用力将她重重往旁边一甩,她砸在火盆上,后脊骨疼得眼冒金星。
 




    裙子散了开,她也没去拉来挡,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挡又有何意义。
 




    他走到跟前,即使刚从一场情//欲里抽身,也依旧斯文翩翩,风度犹存。
 




    他蹲到她面前,掐起她的脸逼她对视,他的额头暴起青筋,一双眼睛发红发肿,那张脸上的愤恨和戾气,像暴风雨前夕的重重阴云。
 




    “你会后悔你今日说的这番话的,我会让你主动脱了衣求我原谅你。”
 




    说完,他厌恶地又将她推开,嫌恶一般拿出帕子仔细擦过碰她的手,随即将帕子丢在她身上,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