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躺平王大唐皇子开局被流放

第70章 论语新解!躺平智慧融圣贤

真正的较量,在暗处酝酿。


 李恪的心思,早不在护校队身上,


 他扎进了恪记工坊深处那间日夜亮灯的校书房。


 空气里是新墨和松烟的味道。


 匠人们手指翻飞,将一排排黄铜活字排入字盘,


 蘸墨、覆纸、刷印……动作干净利落。


 带着油墨清香的纸张被取下、晾干、装订。


 这就是李恪寄予厚望的利器——《义学蒙训》。


 教材分四册,是李恪、杜明月、算学老博士王孝通,


 还有几个招募的寒门秀才,日夜推敲的成果。


 《恪记千字文》打头,专挑最常用、最贴近生活的字:


 米、面、油、盐、柴、火、田、犁、工、钱……


 配上简单释义和图样,让流民子弟和工匠的孩子一看就懂,


 学了就能用。


 《实用算学》王孝通主笔。


 这老博士一身算学本事,苦于无处施展。


 李恪要求直白:不要高深术数,只教加减乘除,


 丈量田亩、计算工钱、买卖货物、分配口粮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


 王孝通浑浊的眼睛亮了,仿佛找到了毕生所求,


 日夜伏案,把复杂的算理掰开揉碎,写成浅显口诀和例题。


 《格物识图》汇集了工坊顶尖老师傅的经验。


 画着常见农具、工具,甚至简单建筑构件的图样,


 标注名称、用途,教孩子们看图识物,


 培养最基础的“空间感”和“工具感”。


 最核心,也注定引发风波的,是李恪亲自抓的《论语新读》。


 只选了《论语》中十几条最广为人知、也最可能被“平民化”解读的句子。


 校书房里,气氛有些微妙。


 李恪、杜明月、王孝通,还有姓陈的寒门秀才围坐一桌。


 桌上摊着《论语新读》初稿。


 李恪指着其中一页:“‘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咱们解读是:‘学门手艺(识字算账也算本事),经常练习,熟能生巧,


 饭碗端得牢,心里踏实,这不高兴吗?’”


 他看向杜明月,“明月姑娘,你看这样行么?够明白不?”


 杜明月秀眉微蹙,指尖轻轻点着“饭碗”二字。


 她出身名门,饱读诗书,李恪这种将圣贤之言直接挂钩“饭碗”、“踏实”的解读,


 冲击不小。她沉吟片刻:“殿下立意是好的,让圣人之言‘飞入寻常百姓家’。


 只是这‘饭碗’二字…是否过于直白市井?


 可否换成‘生计’或‘营生’?‘高兴’也稍显随意,


 不如‘喜悦’或‘乐在其中’雅驯。”


 李恪还没说话,旁边的陈秀才小声插了一句:“杜小姐,恕学生直言,


 ‘生计’、‘营生’这些词,对那些刚放下锄头的娃娃和他们爹娘,


 恐怕没‘饭碗’来得实在、好懂。‘高兴’也比‘喜悦’听着顺耳。”


 他在底层挣扎过,更懂普通人的话。


 李恪点头,对杜明月笑道:“明月姑娘,陈先生说得在理。


 咱们这书,不是给国子监鸿儒看的,是给田埂边、工棚里的人看的。


 话糙理不糙,让他们一听就懂,觉得圣人的话,说的就是他们自己碗里的饭、


 手里的活计,这才是关键。”


 他心里想:学以致用,安身立命,就是最大的快乐。


 杜明月看着李恪坦荡的眼睛,又看看陈秀才的表情,


 想想义学里孩子们渴望的眼神,心头那点矜持松动了。


 她展颜一笑,提笔在稿纸上将“饭碗”改为“生计之本”,


 “高兴”改为“乐事”,既保核心意思,又添几分文气。


 “殿下高见,是明月迂阔了。如此改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