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囚徒与狱卒(第3页)
\"只为了让你注意到我。\"白黎的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芒,\"火灾后媒体采访,我说只想跟祁煜哥哥一起生活...然后你心软了,说服亲戚收养了我。\"他抚摸着祁煜的脸,\"那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这种扭曲的逻辑让祁煜作呕。他猛地推开白黎,拖着伤腿向门口爬去。白黎没有立即阻止,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挣扎,像猫戏弄猎物。
当祁煜终于够到门把手时,白黎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轻松将他拖回床上:\"去哪儿,哥哥?\"他的声音甜得发腻,\"你连楼梯都走不了。\"
祁煜奋力挣扎,肘击在白黎腹部。白黎闷哼一声,却没有松手,反而就势将他压在身下。两人激烈扭打中,祁煜的石膏撞到床头柜,发出巨响。
\"嘘...\"白黎用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轻松制住他的手腕,\"会吵到邻居的。\"
祁煜惊恐地发现,尽管白黎看起来瘦削,力气却大得惊人。他的挣扎只是徒劳地消耗体力,而白黎似乎很享受这种亲密搏斗,呼吸变得急促。
\"你知道吗,\"白黎在他耳边低语,\"从十二岁起,我就每天跟踪你上学。\"他的舌尖舔过祁煜的耳廓,\"看你打篮球,和同学说笑,收情书...我收集你用过的每一张纸巾、每一根头发。\"他的膝盖顶进祁煜双腿之间,\"那时候我就决定,你永远只能是我的。\"
这种病态的告白让祁煜浑身发抖。他停止了挣扎,意识到武力对抗毫无胜算。白黎察觉到他的顺从,稍稍放松钳制,却被祁煜趁机猛地抬头,前额狠狠撞上他的鼻子。
\"操!\"白黎痛呼一声,鼻血瞬间涌出。
祁煜再次向门口爬去,这次他成功打开了门。走廊一片漆黑,但他记得公寓布局的每一个细节。拖着伤腿,他跌跌撞撞地向大门移动,身后传来白黎的脚步声。
就在他即将碰到门锁时,一记重击落在后颈。世界天旋地转,他重重摔在地上,看到白黎站在面前,手里拿着那台监护仪的金属底座。
\"为什么非要这样...\"白黎的声音带着哭腔,鼻血滴在白衬衫上像朵朵红梅,\"我只是想保护你...\"
祁煜的意识开始模糊,最后的画面是白黎跪在他身边,用衬衫袖口擦拭他额头的血迹,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珍宝。
\"没关系的,哥哥。\"白黎的声音渐渐远去,\"很快你就不会再想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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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祁煜发现自己回到了床上,右腕被一副医用约束带固定在床头。房间里弥漫着咖啡和煎蛋的香味,白黎背对着他站在小电磁炉前做饭,哼着走调的歌。
\"醒了?\"白黎头也不回,\"早餐马上好。\"
祁煜尝试挣脱约束带,但这次的设计更专业,几乎没有活动余地。他的后颈隐隐作痛,嘴里有血腥味。
\"别费劲了。\"白黎端着餐盘走过来,\"这是防自伤约束带,精神科常用。\"他坐在床边,切下一小块煎蛋,\"啊——\"
祁煜别开头:\"你到底想要什么?\"
\"很简单。\"白黎放下叉子,\"第一,停止逃跑的企图。第二,接受我的照顾。第三...\"他的手指抚过祁煜的嘴唇,\"承认我们之间不只是兄弟关系。\"
这个暗示让祁煜胃部绞痛:\"我们是兄弟,白黎。这是不会改变的。\"
\"是吗?\"白黎冷笑,\"那为什么我十五岁那次吻你,你没有立刻推开?\"他俯身靠近,\"为什么我十八岁那晚爬进你被窝,你假装睡着了?\"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你明明也享受被需要的感觉...\"
祁煜闭上眼,不愿面对这个真相。是的,他曾经纵容过白黎的越界行为,部分出于同情,部分因为...那种被全心全意爱着的感觉确实令人沉醉。但现在,这种扭曲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了致命的地步。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艰难地说,\"白黎,你需要专业帮助...\"
\"我需要你。\"白黎打断他,\"仅此而已。\"他站起身,\"既然哥哥不饿,那我们先吃药吧。\"
他拿出一支预先装好药物的注射器,熟练地排空气泡。祁煜的瞳孔收缩——那绝对不是常规药物。
\"这是什么?\"
\"帮助放松的。\"白黎微笑道,\"会让你感觉...不那么焦虑。\"他拉起祁煜的袖子,酒精棉球擦过肘窝的皮肤,\"别担心,我是医学院最优秀的学生,记得吗?\"
针头刺入静脉的瞬间,祁煜知道反抗已经无用。药物迅速起效,他的思维再次变得迟钝,恐惧被一种奇怪的平静取代。白黎的脸在视野中模糊又清晰,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乖孩子。\"白黎解开约束带,将他搂进怀里,\"现在我们去客厅看部电影怎么样?你最喜欢的《肖申克的救赎》... ironic, isn't it?\"
祁煜无力地靠在这个熟悉的怀抱里,意识逐渐飘远。在完全陷入黑暗前,他注意到床头柜上的旧手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台崭新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多个监控画面——客厅、厨房、浴室...甚至还有他诊所的候诊室。
白黎随着他的视线看去,轻笑一声:\"科技真方便,对吧?\"他亲吻祁煜的发顶,\"现在,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能看着你了。\"
这句话本该令人毛骨悚然,但在药物的作用下,祁煜只感到一种诡异的安心。他任由白黎抱起自己,像对待一个孩子那样轻轻摇晃。
窗外,阳光明媚得刺眼。在彻底坠入黑暗前,祁煜恍惚想起今天本该是他回诊所复工的日子。不知林姐是否已经报警,或者她只是以为他又请了病假...
这个念头很快被药物冲刷得一干二净。最后的意识里,只剩下白黎哼唱的摇篮曲,和那个萦绕不去的可怕认知:他可能永远无法离开这个温柔的牢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