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世上如今半是君 慕容向晚向浅浅提亲(第2页)
晚宴上,烛火摇曳,光影婆娑。东方慕晚执起鎏金酒盏轻抿,琥珀色酒液映得他眉眼温润如玉,宛如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他侃侃而谈时,健美身躯微微前倾,袖间沉香随着手势浮动,似有若无的香气萦绕在席间,为这热闹的宴会增添了几分雅致。从西域商路谈到江南水患,他的话语如潺潺流水,满座宾客或颔首或赞叹,唯有廊下铜鹤炉里的青烟安静缠绕上升,袅袅婷婷,似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第三盏梅子酒入喉,他喉结滚动泛起绯色,目光却始终黏在斜对角的浅浅身上,那炽热的眼神,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灼烧殆尽。
浅浅独坐时,月白襦裙勾勒出曼妙身姿,恰似夜空中皎洁的明月,清冷而又迷人。珍珠步摇在低头间轻晃,投下细碎影子,宛如繁星点点洒落在她的脸颊。东方慕晚端着酒杯起身,锦靴踏过波斯地毯悄无声息,突然俯身靠近:“浅浅妹妹,多年不见,你比从前更加动人了。” 他刻意压低的嗓音裹挟着酒香,尾音似羽毛扫过耳畔,轻柔却又带着几分蛊惑。浅浅垂眸避开灼灼目光,修长手指无意识摩挲杯壁缠枝莲纹,睫毛阴影在未施胭脂的脸颊轻轻颤动,宛如受惊的蝶儿收拢了翅膀,羞怯而又惹人怜惜。
子时梆子声惊散宴会上的欢声笑语,寂静如潮水般涌来。荷花抱着檀木手炉穿过游廊,廊下灯笼在夜风里摇曳,昏黄的灯光将她丰腴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仿佛是命运在墙上书写的晦涩难懂的诗篇。经过西厢房时,窗纸上映出两道交叠人影。“浅浅,你我婚事已定,何必再推辞?” 东方慕晚的声音裹挟着怒意,如冬日的寒风,凛冽而又刺骨。“表兄,请自重!” 浅浅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在尾音处莫名上扬,似是不甘,又似是倔强。雕花木门突然吱呀作响,荷花看见浅浅修长的双腿在挣扎中踢翻矮凳,广袖翻飞间,腕间银镯撞上门框发出清脆声响,泪水在她温润的眼眶里打转,宛如破碎的珍珠,惹人心疼。
荷花指尖僵在门环上,屋檐雨水砸在手背,凉意瞬间传遍全身。屋内传来的喘息声与轻笑,在寂静夜里交织成网,将她困在这无边的黑暗与痛苦之中。她猛地一咬牙,右手握住剑柄,手腕翻转间 “锵” 地抽出长剑,寒光四射,宛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踹开房门的瞬间,水红绡纱裙摆如火焰般炸开,木屑四溅,她的身影在火光与烟尘中,宛如浴火重生的凤凰,带着无尽的勇气与愤怒。
“东方慕晚,你这等行径,简直枉为世家子弟!” 荷花怒目圆睁,剑尖直指屋内,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庭院,字字句句都饱含着她的失望与愤怒。东方慕晚搂着浅浅的手臂骤然收紧,又在看清来人时猛地松开。他转头看向门口,眼中讶异转瞬被冷笑掩盖:“哦?原来是你。” 那冷笑,仿佛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痛了荷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