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城市的记忆(已修改好,求追读)
也叫疍家、疍家人,是指以海为田、以渔为活的海上“游牧民族”。
主要分布在胡省、岭南、岭西和琼州一带,学术界较主流的观点认为疍民是胡省闽越族的后裔。
陈默还是一个意外的讲座才了解到这个群体。
惨啊,是真的惨。
就跟印度底层的达利特一样的,在旧社会的历朝历代,疍民都被视为社会最底层。
他们没有田地,不准上岸定居,不准与岸上人家通婚,不准上岸戴帽穿鞋……
许多疍民的一生,都在船上度过,捕鱼、吃饭、睡觉、结婚、生子、老去。
漂泊于江海,受尽歧视。
一代代在风浪中讨生活,可以说是朝不保夕的日子,但他们却从未丧失生的希望。
“疍民……”
一提到这个很久远的词汇,大爷双目浑浊,亲身经历过的他们,更是知道那般滋味有多难熬。
半晌后,大爷喉咙滚动,声音沙哑道:“是疍民也是讨海人,我刚出生的时候,就跟着阿爸阿妈生活在渔船上讨生活,苦呀,那时候沙坡尾没有现在绵延的木栈道,只有一条古旧的冒着杂草的石板路。”
“我们疍民想去城里都不能越过镇南关(古厦门港与厦门城之间的一道隘口,今大生里附近),一辈子都困在这个港口和近海上。”
“感谢国家,感谢政府!”
大爷眼眶泛红,咧着嘴道:“六几年时,我记得我快十岁了,厦门这里开始组织大规模的疍民上岸,从我这代开始,就从疍民就变成了渔民。”
“想继续打渔的就接着出海,回来就住岸上,不想打渔的也可以去谋别的生路。”
“而我算是运气好,赶上了最好的时代上了岸,在沙坡尾扎下根,然后靠出海打渔赚了不少钱,正好那时候我儿子出生,家里生活条件改善了,我是讨海人一个,可我知道人是要读书的!”
“能捕捞出渔获的大海,才是最会吃人的陷阱牢笼,渔网撒下去,祖祖辈辈也都被困在里面了!”
“我不想让他也当渔民,就让他阿妈送他去学校念书,他争气啊,考上厦门的一个中专学校,毕业后进体制吃上了公家饭。”
大爷嘴角的笑容止不住,“我孙子也争气,去年考上金陵大学,那可是比厦门大学还要好的名牌大学呀,从疍民到渔民,再到现在,每一步都是脚踏实地踩出来的。”
“厉害!”陈默竖起大拇哥。
他是真心敬佩。
虽然说大爷和他儿子都是赶上时代,可那么好的时代也不是每个人都跨越了阶级,还是要够拼,太老实的人苦是吃不完的。
一旁的姜未晞早在两人对话的时候就侧耳聆听,心中直痒痒,她忍不住对大爷说道:“大爷,您不是说80年代是沙坡尾渔民最好的时候吗?那您给我们讲讲那时候的沙坡尾是什么样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