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第3页)

 




    两人的位置发生了转变,独来独往的人成了自己,陈方勤心里当然不好过,他匆匆走过,刚好就听见了白融谈起自己画工进益的原因。
 




    白融神神叨叨地说,“我请了画魂上身,那日我去郊外采风,却不慎在山上摔了一跤磕到了脑袋,从那天起,我的身体里就多了一个画魂,是它握着我的手,告诉我该怎么画,我才能拥有如此神技。”
 




    陈方勤勃然大怒,他没想到白融会如此羞辱众人,自己练的就说自己练的,谁会看低你,偏偏要说什么神鬼之谈。
 




    他再也忍不住,冲上去和白融厮打在一起。
 




    主事见状,只好将二人各打五十大板,命白融把剩下的画带回家里完成。
 




    可是白融还神叨叨地冲着陈方勤说,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不信的话请陈方勤在中元节当晚去他家中一叙,自然会看到画魂显灵。
 




    据众人回忆说,当时陈方勤面色冰冷,目光狠厉地回答,“好,我一定去,若你说的是假话,我要你好看。”
 




    韩雨钟翻开下一页,“据白融父母称,中元节当晚陈方勤确实来到白家拜访,两人在画室中独处了好一会儿,后来白父白母还听见两人起了争执,但不知什么时候陈方勤离开的白家。”
 




    “陈方勤口供说,当时并没有见到什么画魂,只看见白融更加疯癫,他觉得被白融耍了,于是便气冲冲地走了。走时,白融还在一门心思地召唤画魂。”
 




    “而他身上的颜料和血迹,据他招认是白融说的令画魂显灵的办法,需要沾血绘画才行。后来陈方勤觉得晦气,才洗掉的。”
 




    骆抒问道:“这样的荒诞之言,大理寺肯定是不相信的。”
 




    韩雨钟点头,“对,大理寺更相信他因为忌恨,到白融家里与他发生了争执,一气之下杀死了白融。”
 




    他接着说,“但是这就引出了本案第一个疑点,白家不大,白融的画室离他父母、妻子的居所都不远。但是白融中刀后,家人们都未曾听到他的呼救,房中更是连一丝挣扎的痕迹也无。”
 




    骆抒听得起鸡皮疙瘩,难不成这世上真的有鬼。
 




    “大理寺甚至怀疑过,是白融先中毒昏厥,才被人刺死的。可据仵作所验,伤口的深度、流血的颜色都表明,人是在清醒的时候中的刀。”
 




    并未呼救,那可真是奇了。总不能说白融谈及和陈方勤的交情,把他掩盖,没想到把小命丢了吧。
 




    韩雨钟说出自己的猜想,“所以我认为,陈方勤极有可能不是凶手。其实大理寺内部也有这样的论调,只是陈方勤的罪证太足,大理寺酌情考虑之下,还是认为他是凶手的可能性更大。”
 




    骆抒听着,眼睛略过画院待诏常服,放在了那件粉色襦裙上。
 




    那襦裙上的颜料可以说和画室里那批颜料一一对应上了,是所有衣物中颜色最复杂的那一个。
 




    她对韩雨钟说道:“若是按颜色来论,这件襦裙的主人才是这里面最像凶手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