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贪婪的人
那女人约莫三十五六岁，烫着一头枯黄的卷发，穿着紧身的、图案艳俗的廉价连衣裙。
她正叉着腰，唾沫横飞地训斥着试图从小卖部冰柜里拿雪糕的儿子：“吃吃吃！就知道吃！作业写完了吗？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王小虎则是一脸不耐烦，梗着脖子顶嘴：“就要吃！”
付常山一看到王小虎那张脸，身体瞬间绷紧，拳头在身侧攥得死紧，眼中腾地燃起怒火。
李北轻轻按住他紧绷的手臂，眼神示意稍安勿躁。
他挂着温和无害的笑容，主动上前打招呼：“王姐，带孩子买东西呢？”
王桂芬转过头，看到李北和付常山，尤其是付常山那铁青的脸色和压抑的怒火，非但没有歉意，反而像只被侵犯领地的母鸡，立刻拉过儿子护在身后，下巴一抬，语气尖酸刻薄，充满了市井的泼辣与蛮横：
“哟！我当是谁呢！又是你们？干嘛？还想找我儿子麻烦？我告诉你，他还是个孩子！懂什么？小孩子打打闹闹不是正常？你们大人心眼儿比针眼还小！整天揪着点鸡毛蒜皮不放，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憋不出闲屁？想欺负小孩啊？有本事冲我来！”
她的推诿、蛮横和毫无悔意的嚣张态度，让付常山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响。
王小虎躲在他母亲身后，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对着付常山和李北做了个挑衅的鬼脸，眼神里充满了小兽般的凶戾和不屑。
这对母子的反应，像一幅清晰的画卷，将他们性格中最致命的弱点——母亲的贪婪护短、市侩蛮横，儿子的凶戾、缺乏管教和敬畏——赤裸裸地展现在李北眼前。
李北脸上的笑容不变，甚至更温和了些，仿佛没听到那些刺耳的话。
他随意和王桂芬寒暄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眼神却像最精准的扫描仪，将对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个贪婪闪烁的眼神、王小虎每一个充满戾气的小动作都刻录下来。
几分钟后，李北拉着几乎要爆发的付常山离开了。
......
回到付常山的车里，付常山再也忍不住，低吼道：“李北兄弟！你看到了！那就是一对油盐不进的滚刀肉！小畜生毫无悔意，那泼妇更是胡搅蛮缠！报警没用，讲理没用！难道就任由他们欺负莉莉？！”
李北没有首接回答，他靠在墙边，眼神深邃，仿佛还在回味刚才那对母子的表现。?白`马`书/院? *嶵^鑫·漳~劫!更!欣^快,
片刻，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冷静，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寒意：
“付哥，我看到了。母亲，贪财护短，市侩泼辣，把儿子当私有物，视外人的指责如侵犯。儿子，凶戾成性，缺乏管教，毫无敬畏，把恶意当游戏。他们的弱点，像秃子头上的虱子一样明显。”
他看向付常山，目光锐利如刀：“对付这种人，硬碰硬，只会惹一身骚。讲道理？他们字典里没这个词。报警？年龄是他们的护身符。但是，弱点，就是突破口。”
“什么突破口？” 付常山急切地问。
李北的声音压得更低，清晰地吐出他的计划：
“利用她的贪。你不是想教训那小畜生，让他没精力没心思再去骚扰莉莉吗？很简单：你出钱。以帮助学习、走上正路的名义，跟她签个协议。
内容就是，让她儿子王小虎，每天在家，在她眼皮子底下，刷题，学习，不许玩游戏，没收手机，以录视频或者监控的方式完成监督。
你按完成练习册的本数，付钱给她现金，初始价，一本一千块。她要的就是钱，为了钱，她会心甘情愿变成最严厉的狱卒，把她儿子按在书桌前。那小畜生失去自由、娱乐，被最亲近的人逼迫，这比外人打他一顿，痛苦百倍。而且，整个过程，你干干净净，只是‘出钱督促孩子学习’的好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