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权力下的生态(第3页)

 他没有黄正栋那般阿谀奉承的身段，也缺乏首接对抗特权的勇气。 

 他的眉头紧锁，嘴角微微抽动，似乎想对李北挤出一个表示友好的表情。 

 却又觉得这违背了自己的职业操守，马上又板着脸，目光复杂地看向李北，欲言又止。 

 这种极度的矛盾让他整个人显得僵硬又尴尬。 

 最终，他只是从喉咙里含糊地挤出一個短促的音节：“嗯……” 

 便迅速移开了视线，仿佛多看李北一眼都会让他更加无所适从。 

 ...... 

 李北看着几人的表现，心中很奇妙。 

 但并不是权力倾轧带来的快感。 

 而是观察这些人在权力面前的真实反应，让他对人类社会中的多样性有了一种真实的体悟。 

 权力体系就像一座巨大的生态场，这里的每个人，无论位置高低，都在扮演着各自的角色，寻求着自身的生存之道。 

 谄媚者、依附者、挣扎者、无奈者，形态各异，却又都在无形的规则下运转。 

 这一次，李北见识了权力能如何轻易地扭曲事实、改变立场，也看到了在权力倾轧下个体的渺小与悲哀。 

 但他心中却引以为戒，并没有因此就沉迷于这种借力打力的虚幻快感。 

 有系统的他，是可以尝试攀登人类权力的巅峰。 

 但是，如果李北真选择了这条路。 

 本质上也不过是被这权力规则所驯服的一个个体，与底层被压迫的个体相比，似乎只是处于生态位不同罢了。 

 相较之下，李北想要的是一种自由，一种集体的自由。 

 他追求的正义，并非不谙世事的天真理想。 

 而是洞悉了世间所有明暗规则后，依然选择去维护的那份公道。 

 它需要方法，需要智慧，有时甚至需要借助自己并不喜欢的力量，但其内核，始终是对秩序与公理的敬畏和坚守。 

 李北叹了口气道：“王警官，咱们把王院长失踪案件的口供录了吧。”